“小子，你……”
    一名名的少年都是面露沉思之色，而坐在最前方的灰袍老者，则是脸色铁青，抬手死死指着楚天，结结巴巴，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刻的他，真的很想和楚天继续辩论下去，结果发现自己真的是完全开不了口！
    楚天说的每句话，几乎都是直指本质，没有那么多的冠冕堂皇，曲里拐弯，始终坚持表达自己的一个观点！
    那就是……苍生是韭菜，君主是割韭菜的，儒者是帮忙割韭菜的。
    什么浩然之气，心怀天下，都是扯淡的事儿，骗人骗己而已！
    “哼！浩然之气，绝非欺骗！”
    “多少上古圣人，苦修浩然之气，名动天下，万古流芳，为无数后人所敬仰，怎么可能是欺骗，难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
    课堂安静几息后，灰袍老者紧咬着牙，突然又是沉声开口，当场反驳。
    由于楚天的言论实在过于犀利，这一次他并没有正面反驳，而是拉来无数后人，和自己一起站台，为上古圣人修炼的浩然之气撑腰。
    “呵呵！”
    楚天闻言，咧嘴一笑，没有急着反驳。
    其实此刻的他，真的很想说！
    为什么这么多的后人，会崇敬上古圣人，将他们视作神一般的人物，还不是因为他们割韭菜割得高明，割得艺术，割得韭菜自己都跟着高潮了！
    可惜这种言论，并不能真正地驳倒对方，他需要更加犀利，最好能一击毙命的杀招！
    “小子，你的高谈阔论呢，你的头头是道呢，你的胡搅蛮缠呢，怎么不继续说了，继续说啊……”
    灰袍老者见楚天只是笑了笑，不再说话，顿时以为自己已经把楚天给牢牢镇住了，当即咧嘴笑着讥讽道。
    讥讽楚天的同时，他的心中，暗暗叫爽。
    几息之前，他被楚天这么一个小小的少年给当众辩得哑口无言，难以开口，此刻终于是找回了一点面子。
    听到灰袍老者对自己的讥讽后，楚天并没有任何的恼怒，而是转头看向了窗外。
    结果发现窗外不远处的一棵碧绿小树，正在随风摇曳，簌簌作响，他的眼睛，顿时一亮！
    “夫子，你始终认为浩然之气存在，并且是儒者修行的根基。”
    “那么我倒要问问了，外面的那棵小树，此刻随风而动，到底是风在动，还是树在动？”
    楚天突然抬手一指外面的摇曳小树，笑着问道。
    听到楚天此刻提出的这个问题，课堂上的诸多少年，顿时都是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解之色。
    显然他们不清楚为什么楚天会突然提出这种问题。
    “哼！小子，虽然你提出的问题，十分无聊，和我们刚才辩论的话题更是风马牛不相及，但我还是愿意回答！”
    “风吹树动，明显是风在动，树也在动，这就是我的回答！”
    灰袍老者冷哼一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楚天并没有急着评价老者的答案如何，而是转头扫过整个课堂，笑着问道：“你们呢，你们觉得到底是谁在动？”
    “我觉得是风动，因为风是吹动小树晃动的原因！”
    “不对，是树动，虽然有风，但你看不到风，只能看到树！”
    “还是夫子说得对，风在动，树也在动，两者都动！”
    ……
    楚天话音落下，课堂之上，一名名少年纷纷开口，给出了自己的答案，甚至互相之间吵了起来。
    “我觉得不是风动，也不是树动，而是……我们的心在动！”
    就在楚天准备开口说话时，坐在楚天不远处的一名圆脸少年，犹豫一下后，突然说道。
    此言一出，整个课堂瞬间又是寂静下来。
    一张张脸庞之上，露出了沉思之色，显然是在认真思考心动这种说法的正确性。
    就连坐在最前方的灰袍老者，都是微微眯眼，思考着心动、风动和树动，三者互相之间的关系。
    楚天迅速转头，看向圆脸少年，眸中闪过一丝的惊艳。
    不过他很快摇了摇头，淡淡道：“事实上，不管是风动、树动，还是心动，三种说法，全都不正确！”
    唰！
    此言一出，课堂内所有人瞬间停止思考，转头朝着楚天看来，面露疑惑，希望楚天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呵呵，我想问的是，风真的动了吗，树真的动了吗，心真的动了吗？”
    楚天咧嘴一笑，沉声反问道。
    众人听到这里，脸上的疑惑之色，立刻变得更甚，眉头紧皱，几乎被楚天的问题给当场搞蒙了。
    “哼，小子，你最好能真正解释清楚你的答案，否则以后你就不用来我这里学习了，我这里不欢迎你这种大逆不道，胡搅蛮缠者！”
    一息后，灰袍老者望着楚天，冷冷喝道。
    诸多少年听到这里，顿时望着楚天，脸庞之上，露出了各种表情，有同情，有兴奋，也有幸灾乐祸，还有无奈。
    而灰袍老者，此刻则是死死盯着楚天，期待楚天能够当场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风动树动心动，全都是一种概念，是我们的意识赋予它们具体含义，所以严格来说，根本就没有动不动这回事！”
    “同理，浩然之气，也是一种概念，是我们赋予它具体含义，并且大加推崇，但事实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浩然之气，纯粹是我们自己想象出来的！”
    楚天负手而立，转头扫过全场，面露一丝高深地说道。
    “我……”
    灰袍老者听到这里，瞬间有种想要吐血的强烈冲动。
    刚才明明是楚天说风动还是树动，结果短短时间，楚天的说法又变成了根本就没有动不动这回事，而且还认定浩然之气，也不存在，完全是我们自己想象出来的！
    最关键的是，他越是深入思索，越是觉得楚天说得似乎有些道理！
    不仅仅是浩然之气，似乎现实中出现的一切一切，全都不存在，全都是我们凭空想象出来的，本质上是虚幻的。
    仅仅深入思索了几息后，灰袍老者的脸庞上，就露出了明显的痛苦之色，突然噗的一声，喷出大量鲜血，迅速染红了胸膛。
    轰！
    灰袍老者吐血的一瞬间，整个课堂顿时剧烈颤抖，光影涌动，随即一声轰鸣传出，彻底崩溃开来！
    霎那间，天旋地转，光芒闪烁。
    楚天发现自己瞬间重回现实，四周的白色牢笼，已经彻底破碎。
    而头顶上方站着的周书焕满嘴是血，胸口染红，脸色苍白如纸。
    “风动树动心动，全都没动，动不动，根本不存在……”
    此时的周书焕，面容呆滞，眉头紧锁，口中不停地呢喃着各种词语，看上去似乎陷入了一种难以理解的疯癫状态。
    “嘿嘿，到底谁动，谁没动，我也不知道，反正都是瞎编的，你自己慢慢琢磨去吧！”
    楚天仰头看了一眼周书焕，暗自咧嘴一笑，向前一步迈出，瞬间爆冲向控制着王天怒的金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