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墨轩心中忐忑,郁闷至极时。
谢初烟慢悠悠说话了。
“泪儿,念慈,你们肯定也想帮帮姐夫的。”
“不仅要上台表演,还都得把自己压箱底的绝活拿出来。”
“如果演砸,影响了你们姐夫的拍卖会,烟姐姐可不会饶了你们哦~”
谢初烟话语虽然如小溪流水叮咚响,悦耳清澈至极。
可是,那清冽的语音背后,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两女俏脸一黯,满肚子委屈,忍不住向墨轩抛了一记娇俏白眼。
慕念蕊却是小脸兴奋,满满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
慕念薇那娇艳欲滴的粉唇蠕动了两下,似乎想帮三女说说话。
最后,还是暗中叹了口气,作罢。
待林千若领着三女离开后,墨轩一屁股坐在了自家姐姐身边。
“姐,你真是我亲姐!”
“有你发话,那三个丫头敢不卖力表演?”
“姐!套用一句话,我爱死你了~”
谢初烟嘴角蕴笑,眼中全是宠溺之色。
随即伸出如葱般的晶莹食指,轻轻点了一下墨轩额头。
“就你调皮,古灵精怪。”
“让阁老孙女她们当众表演,惊世骇俗,小心别人找你麻烦。”
一把将姐姐玉臂搂入怀中,墨轩洒然道,“这不是有姐姐么?”
“想找我麻烦,哼,先把谢初烟打服再说。”
见得墨轩那副恶心撒娇模样,以及有了靠山的无耻神态,慕念薇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一脸鄙夷。
“对了,小轩,那就是魏伯的儿子?”
轻轻将玉臂从墨轩怀中抽出,谢初烟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魏忠身上。
“小忠忠,过来,你家大小姐要给你机缘!”
墨轩向魏忠勾了勾手指,开始打趣起魏忠来。
也是。
所谓知姐莫若弟。
魏伯乃是将军府唯一的忠仆。
可以说。
自从将军府破败之后,树倒猢狲散,仅魏伯一人坚持留了下来,照顾着两姐弟。
虽然那段清苦的日子,是谢初烟一力承担了生活压力。
但魏伯的作用,依然不可小觑。
故此。
两姐弟,对于魏伯,那是有着深深孺慕之情的。
魏伯年老体衰,于两年前病逝。
可半道突然蹦出一个儿子,对于两姐弟来说,似乎又勾起了那段回忆。
这不。
连墨轩都想帮他打造天下第一大帮,甚至让他去白云飞处取至刚至阳的凌云十八式。
同理。
谢初烟,怕是也动了提携魏忠的心思。
得到召唤,魏忠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面前。
“大小姐~”
看着魏忠那副谨小慎微的模样,谢初烟淡淡笑着,“魏忠,魏伯对待我和小轩,就如自己儿女一般。”
“既然你是他老人家的唯一骨肉,也算是墨家人了。”
“当然,也就是我谢初烟的弟弟。”
“所以,不必如此神态!”
魏忠那高大的身躯一震,虎目中竟然有微微亮光浮现。
“唉~才六品修为,的确有点不堪!”
谢初烟幽幽一叹,与墨轩如出一辙。
魏忠脸色微赧,心中不由得开始自我怀疑起来。
难道,我二十二岁年纪,六品修为很差吗?
军中同袍,他们三四十岁年纪,也才两三品修为,该怎么说?
虽然心中嘀咕,但魏忠可不敢与谢初烟申辩。
下意识地瞅了瞅那两截血淋淋的小指,对于这个喜怒无常的大小姐,说实话,相对于墨轩来说,他更怕。
微微沉吟,谢初烟挑了挑秀眉,“小忠,这段时间,因为龙帅葬礼的事情,我暂时不回剑宫。”
“待得日后有空,你来剑宫一趟,明白?”
听到大小姐叫自己小忠,魏忠眸子泛光,赶紧恭敬应和着。
“姐,你看,泪儿和念慈要上台了~”
墨轩坐直身子,单手指着台上,一脸的兴奋捉狭之色。
魏忠不动声色地退了回去,仍然站在墨轩软椅后面。
“叮咚~”
随着一声悦耳空灵的古筝声,任念慈从幕后走到了台前。
一袭曳地白裙,宛如从画卷中走出的凌波仙子,姿势优雅地坐在了那张古筝旁。
十指纤细葱白,再次轻轻一拨古筝弦,余音绕梁,经久不绝。
千余人的会场,竟然突兀地鸦雀无声。
咳咳咳~
会场空旷,哪里来的梁?
有点夸张了!
而见得随后凌空跃入台中的薛泪儿,即使墨轩,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一脸的震惊夸张之色。
只见。
泪儿一身炫彩舞衣,长长面纱将她那眉目如画的脸庞遮住,赤足上套着丁玲作响的银色铃铛,再配以她那娇小玲珑、凹凸有致的身躯,宛如一只来自异空的精灵。
而让墨轩震惊的,却是那身炫彩舞衣。
直到此刻,墨轩才真正理解,那丫头为什么会说,只要她敢上台表演,城主夫人便会关她大半年了。
以此种情形来看,如果泪儿是自己妹妹,关她半年都还是轻的。
墨轩怕是直接会将她双腿给打断。
那身炫彩舞衣,好看是好看,可也太他吗的暴露了。
一束抹胸,恰好将泪儿那刚刚手握的酥胸给缚住,直接将白花花的一片暴露在空气中。
甚至,眼神特好的墨轩,竟然看见了那抹若隐若现的诱人沟壑。
而下面,仅仅是一片尺许宽的五彩薄纱,将一对修长浑圆的美腿衬托得淋漓尽致。
那双宛若莲藕般的雪白玉臂,手脖处,也只系了两根丈余长的彩带,连衣袖都没有,白生生的直晃人眼。
再加上雪白赤足,这他吗的哪里是跳舞,妥妥的人体展示嘛。
墨轩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眼中竟然掠过一抹后悔之色。
也这才知道,泪儿说只跳给姐夫看的哀求之意。
“啪啪啪~”
“嘘嘘嘘~”
热烈掌声骤起,欢呼唏嘘声此起彼伏,会场彻底疯狂了。
会场诸人,大部分是底层百姓,以及一方富贾,哪里见过此等香艳美景?
甚至还听说,此女是帝都城主的小姨妹,堂堂已故薛大学士的嫡亲孙女。
也就不怪会场喧嚣非常了。
随着悠扬的古筝声徐徐响起。
薛泪儿踩着节拍婆娑起舞。
她的舞姿如梦,佳人如玉,娇躯如梦似幻,摇曳生辉。
她全身的关节灵活得宛如一条蛇,可以自由地扭动。
丈余的彩带临空挥洒,宛如那九天银河,引人瞩目。
忽而,一阵颤栗从她左手指尖传至肩膀,又从肩膀传至右手指尖。
足踝处的铃铛发出一阵摄人心魄的清脆仙音,直让人屏住了呼吸。
行云流水,她完全没有刻意做作,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而流畅,仿佛出水的白莲,清澈而不妖,媚而不艳。
……
随着古筝声的逐渐高亢,泪儿的舞姿越来越快,令人眼花缭乱之际,却又忍不住的心潮澎湃。
“铛铛铛~”
随着舞姿的凝结,古筝声的高昂收音,现场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猛地。
“啪~”拍案而起的异响,在这个场景内突兀至极。
“有辱斯文!伤风败俗!薛家诗书传世,三代清誉,被你一个小娘子败坏殆尽!”
“堂堂刑部阁老孙女,竟然为贩夫走卒献艺,抛头露面,我龙渊体制何在?帝国颜面焉存?”
一个不合时宜的愤怒叫嚣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