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世界意识的解说，凤渊略一思忖，同意带走位面之心。
    自始至终，凤渊没有感受到世界意识的恶意。
    一个快要消散的世界意识，也不可能神通广大到预知她和原修的到来，提前在这给她挖坑吧？
    况且……
    世界意识想要交托给她和原修的位面之心……尼玛就是皇甫兄弟蹲守了五六万年的“超级源灵之心”！
    世界意识如果真有想把位面之心送到其它位面去搞事儿的想法，顺水推舟把位面之心让皇甫兄弟带走多方便啊，何必跟那俩货相持几万年？
    凤渊问：“按灵枢界修士的说法，位面之心就是源灵之心？可以升级洞天法宝？”
    世界意识叹道：“那是对世界本源的极大掠夺与浪费。这种强行提取使用世界本源的方法，跟前面说到的，去他界掠夺世界本源来吞噬融合的情况，性质是一样的，只是程度范围的区别而已。”
    “把世界本源强行打入洞天法宝，会激发世界本源的全力对抗。洞天法宝在打入世界本源的初期看似是在成长在变大，但实则是世界本源在催动洞天法宝的全部潜在力量，让这个洞天迅速演化到最大限度。”
    “空间的法则不会一直恒定不灭。即便是洞天法宝，它的空间法则也会在时间的长河中一点一点磨蚀。世界本源催生洞天的演化，实则是在加速洞天法宝的崩毁速度。只是洞天法宝原本能使用的时限就长，臂如一个洞天法宝原本可以用上五十万年才空间崩解，被世界本源催化后大概三四十万年就要崩解。但这种变化，当事人实难觉察。”
    “大概还是我发展的初期走偏了。请转告你的世界，不要过分鼓励发展空间的力量。”
    凤渊：感觉她有被冒犯到。
    世界意识补充说：“毕竟像你这样能清醒、正确使用空间力量的生命太少见了。我的世界里，大多数生命在有了力量之后，只会疯狂的攫取更多的力量，哪怕这力量他们无法掌控，会带来灾难性后果，他们也视而不见。”
    好吧凤元帅迅速被安抚了。
    她也觉得有的技术不适合过分发展或探索。比如启天宗对于掠夺气运的研究，就让人无法容忍！
    灵枢界炼器师们把位面中一多半的星体打碎来炼制洞天法宝的行为，也确实断绝了位面与后人的生路。
    还有一举把数百亿生灵送上绝路的血祭之术，凤渊觉得这技术也不需要再传承下去了。不过她可以再用一次，用以对付启天宗。
    世界意识跟她和原修商量：“你们先退回天渊星吧。我要用残存的力量崩开困缚位面之心的法阵……”
    凤渊赶紧制止：“别别别！这个天罗地网法阵的阵器，让我来收取吧？”
    收取以后稍改改，就可以拿来对付启天宗，多方便。
    世界意识没有异议，只要求：“你们要收取的话，得抓紧。我的时间不多了。”
    这要求对凤元帅而言也不算为难。
    她在盘问皇甫兄弟时，就已经琢磨着要把天罗地网法阵的阵器收为已用了，特别盘问了他们布阵的方位细节。
    当下她在广阔虚空中纵横来去，不多时就已经找准天罗地网法阵的阵眼，停掉了法阵。
    叫上原修，两人一起对枢纽位置的阵器进行拆除。
    然后凤渊就让原修在主阵的中心位置驭剑收取阵器，她则利用空间能力跨越漫长的虚空，把散置于虚空各处的辅助阵器也一一收起。
    她的宝石空间不够放置这些阵器，又不想暴露璇玑仙府，就临时弄出一个独立空间漂在她的身边，随同她一起移动，拆下来的阵器就往这空间里扔。
    这阵相当复杂，凤渊和原修拆阵就花了一天时间。
    原修先拆完中间部分。
    他驭剑的速度远不如凤渊的瞬移或传送速度快，就没去跟凤渊会合，自己回了趟天渊星，检视从皇甫兄弟身上查抄的法宝法器。
    这两个货都有洞天法宝，且不止一件。大大小小的洞天法宝加在一起，有三十六个之多。
    结合这俩货的招供，这几万年间他们守在灵枢界，袭杀了不少潜回此界的仙君大能，原修合理推测，这些洞天法宝中，一大部分应该是皇甫兄弟袭杀仙君大能后收获的战利品。
    有洞天法宝就很方便了。原修随便挑了个洞天法宝认主，把他收取的阵器全扔了进去。
    他重新回到虚空时，凤渊那边的活儿也干完了。原修把凤渊收取的阵器也全收入洞天法宝之中。
    天罗地网阵法被拆除小半之时，内中的空间迷阵就已经展现。
    但世界意识并没有什么动作，直到凤渊和原修收取完了天罗地网法阵，它的意识才再次在凤渊和原修的思感中浮现：“你们之中的女性身具空间能力，神识深广度也强于同伴，更适合接纳位面之心。”
    原修立刻问：“是由人来接纳，而不是放入空间法宝中？这会否对接纳的人造成什么负面影响？”
    世界意识解释：“不会有负面影响。我的世界本来就发展出了‘空间亲和’方向，所以位面之心也具有‘空间亲和’特性，可以毫无阻滞的寄存在你伴侣的空间神符中。若是寄居的时间够长，还能让她的空间神符朝着更完善的方向变化。”
    这么一解释，原修倒是放心许多。
    世界意识说：“不过在接纳位面之心前，我先把空间本源和雷霆本源给你们吧。都先强化一下。”
    凤渊和原修没有异议。
    两人按世界意识的要求，在虚空中分开。
    瞬即前方虚空处的空间迷阵化作大片流光，涌向凤渊。一道道流光交织在一起，以凤渊为中心，在她的身遭穿梭变幻，奇幻又瑰丽。
    而原修的身遭则出现了一片灿烂的雷电，交织成一个茧形中空的雷球，将他包覆其中。
    凤渊和原修都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他们的感知中，只剩下了能量与规则的具现。
    凤渊也不知道自己吸收这些空间本源耗费了多少时间。当她终于从规则的世界中脱离时，她对空间的理解，比之接收空间本源前何止深刻了一倍。
    她的精神海中，空间印记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她现在能精确掌握构成空间印记的每一个空间法则，每一种空间变化。她对空间印记的掌控，完全达到了随心而启的程度。
    同时凤渊留意到空间印记的外围，精神海的上方，多了一重缥缈变幻的光幢。这光幢带着空间多变又缥缈的属性，在空间印记外围游离变幻。
    原修在构筑雷之领域之后，他的领域就被天道以光幢的形态给固化了。有了原修的经验，凤渊惊喜的问世界意识：“我的空间领域直接生成了？”
    世界意识承认：“是的。所谓的领域，其实就是模拟使用某种世界规则的力量表现。空间本源，就是此界空间规则的规则具现。既然你已经吸收了空间本源，当然就拥有了相应的力量表现。”
    凤渊：她就知道她这一世的运气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