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十字纹,乃是萨摩藩岛津家族的家纹。
虽然现在海军已经和萨摩藩的关系没那么大了,但作为昔日的宗主,现在更是日本世袭公爵之一,上议院有固定席位。
这海军的主要人士,仍旧是萨摩藩出身。
这个岛津家族的家纹,也就理所当然的被拿来奖赏那些在海军内立有非军功之功的人了。
有了这个,就代表你得到了海军的认可,那在内部可比得到天皇绶带还要有用!
而这一切,全都是面前这个力元为自己做到的,又怎么能不对他喜悦相迎呢?
“那真是可喜可贺了啊辻本君。这次的货物我已经都带来了,王委员长他们都来了吗?”贺远拱手一抱拳,也是笑着祝贺了一句后问道。
辻本这个人没有什么战争思维,满脑子都是升官发财,这是非常有利于自己这一边的,因为帮他上位给抗日力量带来的利益,要远远高过于敝。
“来了,都在那边的办公室内,正在等你过去一起开会呢,我们走吧。”
“这次你事情做得很不错,王克敏他们也都愿意为你做保,我再疏通一下,这个船运公司保证没问题了!”
辻本正大笑着拍了下贺远的肩膀,就要带他走过去。
“先不急辻本君,我这里带了很多烧酒和其他物资,是专门拿来慰劳皇军海军的,要不先让他们把东西搬过去再说?”
贺远连忙指了下后面的三辆驴车,又凑到辻本耳旁低声道:“而且我知道帝国海军也有一些特殊的需求,所以这次还让一些商家在里面分开装了一些高品质的烟土和缅叶,安排得都很秘密,这一点王委员长他们也都知道。”
想要让这次的计划彻底达成,还得利用好上次在仁爱号上探查到的情报!
日本海军在走私烟土,那么这批货物里面塞点,就百分之一百的会被搬入军火库里面!
“力会长真是有心了,这事我等下会告知荣正阁下的。”
“喂!你们几个过来,把东西搬上去!”
辻本深深的看了贺远一眼,随后冲着不远处仁爱号上站岗的士兵招了下手。
仁爱号里的那些事已经都见报了,虽然明面上报纸不给发行,可力元这个身份,想看到一些违禁报纸那再正常不过。
“力会长,这种事情让我们海军的人自己干就行了,你和你手下辛苦了一路,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
嗯?这个辻本未免也有点太过客气了吧?!
贺远闻言目光一凝,身后的陶宗等人拳头也握了起来。
这里面液体炸弹是已经装好了不假,可是引爆的计时器是不能提前装上的,包括雷管连接线,这些也至少要等到上了船之后才能装上!
可是没有一点办法,陶宗众人只能目视着那船上下来的日本兵一箱子一箱子的把东西抬走,任谁也没法在这个时候开口拦截啊!
“好,那就听辻本君的,我们先过去见一下他们吧。”
贺远冲着陶宗等人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随后笑着对辻本做了个请的手势。
事情到了这一步硬来是绝对不行的,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说着话,贺远便和辻本直接走进了旁边的海关署办公楼。
一推开会议室的大门,顿时间就是一片红光扑面而来。
王克敏、齐燮元、王揖唐和潘毓桂这四个就不用说了,另一边还坐着荣正二郎和几个日本海军的军官,个个也都是满身罪孽。
但让贺远有些意外的是,这里还坐着一个半白不黄的人。
正是本乡奏三郎!
他一个特高课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海军和海关署,新民会的会议上?
“各位,力会长来了,大家既然都这么熟悉了,我就不多做介绍了。”
“来,力会长,请坐。”
辻本拉开椅子请着贺远坐下,自己也坐在了旁边。
此时屋子里的座位就很有意思了。
这是一张长条会议桌,潘毓桂这个署长自然坐在首位上,左手边则是以荣正二郎为首排开的海军军官。
可是右手边并不是王克敏坐在首位,而是本乡奏三郎!
如果排除日本人身份这一点,只从政治角度来解读的话,这个座位的意思就是本乡是王克敏等人的头,他的立场是对立于对面海军的。
“各位,请不要在意我。只是我们特高课方面收到了一些可能有害于海军的情报,所以我才被安藤少将委派过来旁听监督。”
果不其然,会议开始之后,本乡立刻就开口了。
他的嘴里虽然在说着公事,可目光却一直都在对面的海军军官身上来回扫视,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们海军不需要陆军的人保护,我刚才看到本乡君你带了不少人过来,需要我给安藤少将打个电话说一下么?”荣正二郎紧皱着眉头开口道。
如果可以的话,他是真不想和本乡起冲突,毕竟对方的叔父可是大角岑生。
但如果就这么让陆军所有的特高课的人上船巡查,那可就……
要知道,海军里说话算的人绝对不止大角岑生,还有很多人本来就打算反对他!
“荣正阁下,你就是打电话也找不到安藤将军,他去兴亚院开会了,我们只要上去巡逻一下就好,还希望你不要让在下难办。”
“阁下应该知道,我也不想和阁下起冲突。但安藤将军说了,如果不让查,那他就要申请调查一下上次冰箱的事情了。”
本乡是一点也没有退却,淡淡的敲着桌子说道。
此话一出,荣正等人的面色瞬间就变了。
上次冰箱的事情,不就是指的里面那些人货箱么?这事就连本部那边都没说什么,你们还要查?
难道真的就打算在袭击计划开始之前闹出风波,让两边都没法向上面交差吗!
“呃……在下觉得今天这么大喜的日子,各位太君没必要如此剑拔弩张嘛。”
贺远目光一闪,此时站了起来,对着两边都一抱拳,淡然道:“在下倒是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太君们愿意不愿意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