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芙蓉火锅店内,蒸气缭绕,香气四溢。赵璎珞走进店里,原本是想在忙碌之余满足一下自己的胃口,却没想到会遇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丫鬟春桃引领着赵璎珞来到高档雅间,完颜宗懿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他坐在那里,神态略显尴尬,看到赵璎珞进来,他忙站起身来,行了个礼。
“公主殿下,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完颜宗懿有些局促地说,“我此次是奉命出使大宋,想跟大宋谈一下宋金划界的事情。正好路过这里,就进来用餐了。”
赵璎珞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她可不认为完颜宗懿是顺道来这里吃饭,更像是特意在此等候自己。不过,她并没有表露出任何异样,而是淡淡地回应道:“完颜使者不必多礼,既然来了就是客人,请坐吧。”
说完,她示意春桃上菜。火锅煮沸,香气扑鼻,赵璎珞却没有多少食欲。她一边应付着完颜宗懿的寒暄,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他的来意。
完颜宗懿似乎看出了赵璎珞在等他说话,他也不再绕弯子,直接说道:“公主殿下,我们金国与大宋一直友好相处,但边界问题一直是两国之间的一个难题。此次我前来,就是希望能与大宋达成共识,划定明确的边界。”
赵璎珞听后冷笑一声:“划定边界?你们金国屡次侵犯我们大宋的领土,现在还有脸来谈划定边界?”
完颜宗懿被赵璎珞的言辞激怒了,但他还是努力保持冷静:“公主殿下此言差矣。我们金国也是为了两国的和平共处考虑。如果大宋能够与我们划定边界,并承诺不再侵犯我们的领土,我们金国也愿意与大宋永结友好。”
赵璎珞听后不禁笑出声来:“永结友好?你们金国的话能信吗?”
完颜宗懿忽略了赵璎珞的讽刺,他招手示意随从摊开一张详尽的地图。
地图上,山河湖泊、城池关隘都清晰标注,犹如一个微缩的大宋与金国的世界。
他指着地图上的几处关键位置,沉声说道:“公主殿下,我们金国提出,两国东边以黄河为界,黄河以南自然归大宋。中间以邢州为界,邢州及其以南仍是大宋的疆土。西边则以太原为界,太原以南亦归大宋。这样的划分,我大金国认为最合理不过。”
赵璎珞闻言,心中冷笑。这些所谓的“考虑”和“兼顾”,在她看来不过是金国想要侵占更多土地的借口。但她面上不动声色,只是淡淡说道:“你所提出的这条边界,早在战争之前便已经划定。如今重提,又有何意义?”
完颜宗懿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赵璎珞会有此反应。他解释道:“公主殿下所言极是。但时移世易,昔日的划定如今看来未必合时宜。我们金国愿意在此基础上,与大宋共同商议,寻找更为合理的划界方案。”
赵璎珞听后并未立即回应,她深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一旦答应重开榷场、重新划界,很可能便给了金国进一步侵占大宋领土的借口。她沉思片刻后说道:“划界之事涉及我大宋疆土的完整,非我一人能够决定。我会将你的提议上报朝廷,待朝廷商议后再给你答复。”
完颜宗懿听后点头表示理解:“公主殿下的考虑十分周全。我们金国也愿意等待大宋朝廷的答复。同时,希望两国之间的榷场能够尽快重开,以便两国百姓互通有无、共享太平。”
对于完颜宗懿提出的重开榷场的建议,赵璎珞并未直接反对。但如今金国处于弱势,其中一些条款是该做出更改了。
“对于榷场的重开,我并没有异议。但是,我认为交易税应该做适当的调整。原先是金国十抽二,宋国十抽一,这样的税制对双方并不公平。我提议,榷场重开后,两国都应实行十抽一的税制。这样既彰显了公平原则,又能降低商人的负担,促进两国贸易的繁荣。”
完颜宗懿听后,心中虽然不满,但考虑到金国目前的战败局面,他没有坚持原先的税制。他深吸一口气,表示了同意:“公主殿下的提议很有道理。为了两国的友好关系和贸易的繁荣,我同意将交易税调整为十抽一。”
赵璎珞见完颜宗懿同意了她的提议,这两年来的意难平总算平了下来。
在解决了边界和榷场问题后,完颜宗懿又提及了种子的事宜。去年使用她提供的玉米种子后,金国获得了前所未有的丰收。
然而,今年再次使用同样的种子时,产量却大不如前,这令他有些头痛。
“公主殿下玉米种子实在是神奇。去年我们金国因此受益匪浅,今年不知为何产量却大幅减少。我猜测,或许是土壤、气候等因素所致。我意想购买更多的种子,让金国的子民也能得以温饱。”
赵璎珞听后心中不禁暗笑。她知道玉米种子不能留种的特性,这正是完颜宗懿今年产量大减的原因。不过,她并没有直接点破。
“玉米种子数量有限,且培育不易。若要提供给你们金国,这价格可不菲啊。”
完颜宗懿听后一愣,随即笑道:“殿下放心,我们金国愿意出高价购买。只要能提供足够的种子,价格方面不是问题。”
赵璎珞微微一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既然你如此爽快,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要换取一百万亩的玉米种子,你们金国需拿出一万匹战马来交换。”
完颜宗懿听后脸色一变,“去年两千匹马的价值是可以种植三十万亩田地的种子。一万匹战马少说也能换取一百五十万亩的种子,殿下只给一百万亩,似乎有欠公平。”
赵璎珞不疾不徐地说道,“今年粮食的价格也跟去年不一样啊,你不能拿去年的价格对比今年的价格。一百万亩换一万匹战马,你若觉得合适,就成交。”
“一万匹战马,换一百二十万亩种子!”
赵璎珞假装不好意思地笑道,“很抱歉,概不还价。”
完颜宗懿本待继续坚持,但考虑到金国目前的粮食困境以及赵璎珞的强硬态度,他权衡利弊后,还是咬牙答应了下来:“好!我答应这个条件。一万匹战马换取一百万亩的玉米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