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张府门口,朱元璋抬头看了看上面的牌匾,虽然简单朴素,但其上的文字却给人一种大气磅礴的感觉。
穿过长廊,小桃带着他们径直来到一处房间门口。
轻轻推门走了进去,一股中药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要喝水,喝水~~”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床榻方向传了过来。
小桃见状赶紧来到桌旁倒了一杯水,随即走在床边,放下茶杯。伸手扶起张老夫人,拿起水杯送到她的嘴边。
“老夫人,水来了。”
“咕咚咕咚!”
张老夫人将茶杯里的水饮尽,脸色明显红润了不少。
“小桃,他们是?”张老夫人看着走过来的朱元璋和安道全,虚弱的道。
“回老夫人,这位是梁山的晁天王。”小桃伸手指向朱元璋,随后看向安道全:“这位是建康府的神医安道全。”
张老夫人看向朱元璋,缓缓道:
“晁天王…对了,我听嵇仲提起过你。他说梁山虽然占山为王,但是从未伤害过普通老百姓,是迫于无奈才上得梁山的。”
朱元璋微微一笑,随即道:
“张侍郎不愧是明辨是非之人,这番话说到了咱的心里,若是能够安安稳稳的过太平日子,那么也就不会有梁山的存在了。”
“咳咳咳!”
见张老夫人的样子,朱元璋连忙道:“老夫人,还是让安神医先给你瞧瞧吧。”
张老夫人点点头,虚弱道:“那就劳烦神医了。”
“无妨无妨。”
安道全摆摆手,随之以三根手指搭上张老夫人的脉搏,片刻后,又换成左手依法刨制。
收回手指,安道全摸着胡须,看向小桃问道:
“老夫人是不是总是想要喝水,且只要喝完水之后,病情就会有所好转,并且在这期间全身燥热,出汗不止。”
“是极,我家老夫人这些时日一直都是这样的状况。济州府的大夫给开了几副中药,但效果甚微。”小桃道。
张老夫人强打着精神,开口道:
“安神医,老妇的病情还有得治吗?”问这话的时候,张老夫人的脸上很是平静。
安道全点点头,肯定道:
“老夫人放心,老朽已经有了救治之法。”
张老夫人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道:“神医费心了。”
安道全笑了笑,起身来到桌子旁坐下,小桃机灵的开始磨墨。
“安神医,张老夫人的病情究竟如何?”朱元璋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安道全拿起毛笔,将之浸入墨水中,随后在砚台边上来回顺着。
“回天王,张老夫人的脉象是搏起时急而有力,下落时缓慢无力,且喘气急而粗,舌质红,苔黄腻等现象。”
“因此老朽诊断为阴阳经证,需重用白虎汤方能扑灭张老夫人心中的熊熊之火,且生石膏须用至二斤方能奏效。”
“原来如此。”
朱元璋听了个大概,不过见安道全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便放下心来。
说话的时候,安道全已经药方给写了出来,递给小桃道:
“石膏二百钱,知母三分六钱,甘草一分二钱,粳米一分八钱。上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神医放心,小桃记住了。”说罢便转身跑出了房间。
随后安道全又为张老夫人再行瞧了瞧,用银针为其梳理了一下堵塞的经络。
一炷香后,见张老夫人安稳的睡去,朱元璋与安道全便离开了张府。
与此同时,东京汴梁,皇宫大殿。
宋徽宗赵佶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带怒容的望着台下跪着的吴用。
“吴用,你可知罪!朝廷派出六万大军,结果回来的还不到三千人。”
吴用抬头看了一眼赵佶,缓缓道:
“陛下,草民知罪。”
“不过草民认为若不是媪相贪功冒进,也不会出现如今的结果。”
“期间草民曾多次劝诫媪相,可是媪相仍旧一意孤行,这一点撤回来的将士皆可作证。”
赵佶猛的一拍龙椅,厉声喝道:
“大胆吴用,还敢狡辩!依吾看,分明是你与梁山贼人勾结害死了童贯,现在你竟然还想责任全部推到童贯的身上。”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欺瞒过吾吗?简直可笑,可笑至极!”
“来人呐,将吴用打入死牢,三日后问斩。”
吴用顿时冷汗直冒,急声道:“陛下,草民冤枉啊!”
“陛下,草民所说句句属实。”
说话的时候,吴用的目光不停的看向蔡京。
蔡京目不斜视,不过念在吴用所送的大量珍宝,还是缓缓的走上前来,躬身行礼。
“陛下,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太师但讲无妨。”
赵佶态度缓了缓,语气温和道。
“多谢陛下。”蔡京揖礼道:
“陛下,依老臣愚见,既然吴用敢回到汴梁,那就证明他并未与梁山贼人勾结。”
“若是老臣有失礼之处还望陛下宽恕。”
赵佶摆了摆手,缓缓道:
“唉…唉,太师乃是国之柱石,吾的肱骨之臣,方才所言确实有理。”
说着朝准备捉拿吴用的禁军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随即看向吴用。
“既然有太师为你求情,那吾就免了你死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吾就罚你去军营喂马一月。”
“多谢陛下开恩,多谢陛下开恩,草民领旨。”吴用连忙磕头谢恩。
待吴用退下后,高俅上前一步,揖礼道:
“陛下,梁山贼寇实在是太过猖獗,臣愿领兵前往梁山剿贼,还望陛下应允。”
“嗯……”赵佶有些不置可否。
就在此时,张叔夜忽然站了出来,躬身行礼,高声道:
“陛下,眼下江南才是重中之重,万万不可对梁山再行出兵啊!应该对其施以恩惠,加以招抚,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张侍郎难不成是收了梁山的好处,想要让朝廷对梁山放任自流不成!”
高俅讥讽道,随即看向赵佶,换上一副恭敬面孔。
“陛下,绝对不能对梁山放任不管,否则日后必成大患。”
“哈哈哈!”张叔夜仰天大笑,随即道:
“高太尉,本官行得正,坐得端。不像某些人整日就知道贼喊捉贼。”边说边看向高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