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二大爷也没能讲上话,一桌子人坐着等着二大爷发言。
好家伙,就他老人家一个人站着,跟做思想汇报似的,一下子弄得老刘同志紧张了。
本来说话就不利落,这下更完蛋,看着一双双眼睛顿时慌了神。
结巴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大冬天的汗珠子一个劲的往下流。
张建设实在是看不过眼了,老同志别愿望没达成,再心脏病犯了撅过去大家伙跟着吃挂捞。
“行了二大爷,您老回家再准备准备去,下次,下次我们在一块聆听二大爷的教导。”
“那,那你们什么时候再聚在一块?”
二大爷擦了把满脸的汗水,想把时间确定下来,自己好提前准备。
“柱子哥,咱们轧钢厂什么时候开支?月初还是十五?”
“每月一号开支,还有三天就开支了。”
秦淮茹抢答。
“那就三天以后,您在家好好准备准备,留给您的时间不多了。
柱子哥,这两天要是见着我李哥,让他给找点肉,跟他说等二大爷开支了就把钱给他。
到时候还得麻烦你掌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找两位嫂子给你打下手。
大茂哥,你这次下乡最好两天就回来,别跟老乡要山货了,拿钱买。
把账记好了,回来跟柱子哥一块报给三大爷,三大爷您受累,记好用的柴米油盐跟各种调料,到时候找二大爷一块给报了。”
张建设把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就是一大爷有点坐立不安,大家伙都有事情做,就他没给安排,让他有点发虚,不得已主动请缨。
“建设,你看是不是也给我安排点活?”
张建设摸着下巴想了一下。
“您老就统筹全局吧。”
“这个好,这个适合我。”
老易同志高兴了。
“那事情就这么定了,吃饱喝足大家伙都散了吧。”
大家伙一听全都起身离席,就连傻柱都走出去了,准备送他秦姐一程,去中院消消食。
剩下二大爷站在傻柱屋子里大脑疯狂的运转,怎么自己还得请一顿?
这次五十块钱打发不了了,准备要可这自己一个月开支吃了?
二大爷站在傻柱屋子里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眼瞅着天黑了,脑瓜子晕乎乎的走回家,回到家跟二大妈一学舌。
听说过两天开支,院子里这帮子牲口还想拿她家的钱吃一顿,心疼的差点抽抽过去。
“是不是老易,是不是这个老东西出的主意?这是那个老家伙的一贯做法。”
二大妈咬着后槽牙问刘老二。
二大爷挠了挠脑瓜皮,那会净想着开会说词了。
“好像是张建设那小子说的。”
“不可能,那小子坏归坏,可底线还是有的,这缺德主意除了他老易没人能想的出来。”
二大妈斩钉截铁的否定了二大爷。
“是吗?难道是我记错了?”
二大爷有点记忆模糊,看来以后随身得带着纸笔了,自己这岁数也不老,怎么记性还不好了?
“甭管是不是你记错了,你先出去躲两天,等开支那天我去轧钢厂给你开支去,他们不可能抢我老婆子的钱吧?
等开了支我就去供销社买年货,全都给他花了,省的他们惦记。”
二大妈想到了应对之法。
“可这离过年还有两个月呢,现在置办年货是不是早了点?
再说了,不到年根底下,像什么带鱼腊肉,这些好东西都没有买的。”
“那就囤白菜买煤球,这钱必须花出去才是咱们家自己个的。”
二大妈一槌定音。
“那行吧,我明天早上上班请个假就躲起来,等过了开支日子我再回来。”
“别等明天早上了,趁着这会天黑了,现在就走,让他们知道了你的行踪,你还跑得了?明个我叫光天去厂子里给你请假。”
“我这晚饭还没吃呢。”
“我给你拿俩窝头,你在道上吃吧,光天,把你爸的被货卷给他拿上,你爸要出去躲两天。”
二大爷趁着天黑背着被货褥子出了四合院。
连着走了两个街口,眼瞅着都快到地安门了,也没想好要去哪睡觉。
这年头宾馆旅社都是国营的,没有介绍信根本就住不进去。
北风呼啸的北京城还在刮着白毛风,二大爷拿着冻的邦硬的窝头,站在已经没了行人的十字路口,心茫然,眼无色。
不得已只能先去找一个桥洞子凑合一宿。
可惜转悠了半宿也没能找着一个桥洞子,这会还不是二十年后的北京城,二环路还没修呢,那给他找桥洞子去,还差点被联防队给当成盲流子给抓了。
要不是看着长的白白胖胖的,属实不像,又搭着一直在红星四合院周围转移,被住在这一带的一个联防队成员给认了出来,这才把他给放了。
二大爷最后也没能在外面露宿街头,扛着被货卷在凌晨一点回到了四合院大门口。
小声的把看门的三大爷叫醒,让阎老抠给他开了四合院的大门。
因为四合院裤衩子丢失事件,四合院的大门晚上就开始上锁了。
这也就是阎解放这两天开始掏茅房,王朝云嫌弃他身上有味,这才没半夜叫唤。
不然三大爷指定听不着刘老二的呼唤声。
面对披着棉袄阎老抠狐疑的眼神,最后拿出没吃的硬棒的两个窝头递给他,这才把三大爷的嘴给堵上。
刘老二回到家了也把二大妈给吓一跳,怎么还来个回马枪?
问清楚原因才知道是没地方去,大冬天的在外面冻一宿,家里容易失去顶梁柱。
二大妈也是没辙了,只能开支那天让老伴儿躲出去,自己走一步看一步,打算用自己的智慧跟院子里的牲口斗一斗。
明天早上就去中院老易家门口甩闲话去!
二大爷这半宿折腾的,又冷又累,搭着今个用脑过度了,回了家身心放松,躺炕上没半分钟就睡着了,连晚饭都想不起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