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像…… 太像了……
作者:秋心入画   妹妹装备白丝卡牌,我成了制卡师最新章节     
    搞什么东西?
    又一个秋傅春?!
    云野仔细观察着对方。
    来人身着一袭青衫长袍,材质轻薄如蝉翼,阳光中可见其流动的云纹,似水流般灵动,似云卷悠然。
    颜色淡雅如云雾缭绕的远山,腰间束着一条玉带,上镶嵌着几枚小巧的稀有宝石,与长袍的云纹交相辉映。
    眉宇间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
    按照之前的逻辑,茶肆那人,藏头露尾,就连一个小鬼都是极度谨慎,应该是在躲避仇家的追杀。
    这种情况下,报的自然不是真名,而眼前这位……
    多半才是真的秋傅春。
    再扩散一下思维。
    对方为何要报秋傅春的名字?
    云野将自己带入进去。
    如果是自己……
    那肯定报仇人的名字。
    也就是说。
    鬼鬼祟祟的三人行,半多就是与眼前这位真的秋傅春结仇,最终不得已选择了逃亡离开青杭。
    回想一下,那蒙面女子的剑,未尝不利。
    这样的高手却依旧选择逃跑。
    抛去身边两个累赘不谈,也就能够衬托出这个‘秋傅春’不简单的。
    有这样一位高手坐镇,难怪官府那边都要说青杭得寒烟楼说的才算。
    云野最终决定先不要动手:“你是这里的话事人?”
    秋傅春直接用鼻孔看人:“话事人说不上,不过你要在这寒烟楼闹事最好掂量着点,这里小爷罩了,给门口的小厮赔些银票,再给小爷赔点金子当做出场费,今天这事就算完了。”
    换做平时,秋傅春直接就动手了,哪有这么好说话?
    区区凡间,不横着走,难道捂着腰子走?
    主要是,云野之前的话也都听见了。
    鸟……
    秋傅春脑海中烁动着同一个画面。
    三天,或者是四天前,正午的时候。
    经过与白银的一番夹棍带棒的严刑拷打。
    他还是觉得这个妖女有招没使出……呸,还有些情报没有招出来。
    他最终决定留下来。
    按照两边的时间流速,他交代的是‘三天’。
    又没说哪边的三天。
    换算一下,直接爽七十五天岂不美哉?
    而白银倒也舍得,听到秋傅春说要留下来住一段时间,直接给了秋傅春一个‘客卿’的身份,权限甚至达到恐怖的十五楼。
    如此权限在手。
    秋傅春第一件事就是来到后厨,搞一点羊腰子啊牛鞭之类的东西补一补。
    没别的意思,就是好这一口,不吃白不吃。
    然后……
    他就看见了那名叫‘初雪’的少女。
    说实话。
    他秋傅春浪迹花丛多年。
    本以为自己的心如他的牛一般坚硬。
    但,他就因为那无意之中多看了一眼。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他看见一位个子中等的少女,翻动着后厨多余的食材垃圾堆。
    那些垃圾多是没有血肉又不好熬汤的废骨,或是一些还没被开发出来,以为做不了食材的内脏之类。
    炎热的天气下,一堆苍蝇围绕着那味道可想而知。
    他秋傅春不理解,那么一位如邻家妹妹一般清秀可人女孩,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情?
    她哪怕是去后厨偷一些东西,秋傅春反而才觉得能够接受一些。
    甚至自己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偷得又不是他家的东西。
    随后,秋傅春眼睁睁看着那位少女,不断翻动着垃圾堆,小心翼翼的将废骨上粘连的一些碎肉给扒下来,然后用一个小袋子装好。
    看着午后阳光照在她的侧脸,双手沾满了血腥,只能用手背去擦拭额头的汗水。
    但那洋溢的喜悦不似作假。
    秋傅春想不明白,寒烟楼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样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孩?
    于是,他行动了。
    当他用手帕帮对方擦拭掉额头汗水时,对方好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一下子与秋傅春拉开了四五步的距离。
    绽红的脸,也分不出是害羞还是气愤。
    一向巧舌如簧而且巧舌如簧的秋傅春,意外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好似那些调戏女孩子的口花花都说不出来。
    最后半天才憋出一句:“没吃饭啊?我带你去后厨偷,哦不,拿点。”
    一时间嘴瓢了。
    那女孩一脸认真的告诉他:“我不会去偷的,手脏了可以洗,但是心脏了,就回不去了。”
    手脏了可以洗,但是心脏了……
    秋傅春嘴里重复了一句,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手指一根根缓慢的收拢,最后握成拳,又无力的放下。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自以为是的顺手牵羊一个为富不仁的土财主……
    又自以为是和那个女孩子说是自己变戏法变出来的。
    那她是不是就不会被找上门的那些人乱棍打死……
    当他从路人口中得知这个消息。
    赶过去见到的只剩最后一口气。
    奄奄一息的少女嘴中哼着已经听不清的声音:“我没有偷……”
    他只恨自己赶路的速度太慢,他恨自己自以为是,拿着不干净的钱去帮助干净的人。
    他记得那天,他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杀得精光,包括那些只是看戏,不愿帮忙解释的人。
    所以,女孩错么了?没有,她至死都以为这笔钱财是秋傅春的,能帮助她和家中瘫痪在床的哥哥同渡难关。
    土财主错了么?或许下手太重,但无伤大雅,那笔钱确实不是小数目。
    围观群众错了么?没有,他们不过是明哲保身。
    那是谁错了?
    手上已经风干的血液却怎么也洗不干净。
    这是他第一次出门试炼。
    回去之后,看着失魂落魄的秋傅春,他的师父再三追问,才得知这件事。
    师父告诉秋傅春,几十个凡人杀就杀了,不是什么大事。
    强者就是要欺凌弱者。
    对错就是由胜者决定。
    要怪,就怪他不够狠,若是上去就灭了土财主满门……
    要怪,就怪他修行不到家,若是能在人身下留下印记,感应到危险时破开虚空一念千里……
    要怪,就怪他感情用事,一点小事悲春伤秋,对于修行者悠长的生命而言,用不了多久就会抛之脑后。
    也是那时候开始,秋傅春变得放浪形骸起来,只是不干净的钱财,只会用在自己身上。
    忘不了啊,他忘不了。
    脸色阴郁了一瞬间,又恢复了笑容:“想什么呢,我新来的客卿,后厨东西随便拿,记我头上就是。”
    “我……”
    ‘初雪’有几分异动,但理智告诉她不功不受禄。
    脸上那份想要接受却又不敢的表情……
    一瞬间,旧日的幻影与午后的少女重叠。
    像……
    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