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位的名字？”比比东微微蹙了蹙眉头，“我对于神的名字并不算太了解。”
    两个千仞雪满怀期待的看着她。
    比比东无奈的伸出手，摸了摸她们的头。
    “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终点。”比比东轻声说道，“而你们，甚至因为一次死亡而得到了进化，在新的生命里获得了更强的天赋和力量。”
    “这不仅仅是恶魔雪儿武魂的诞生问题。”比比东看着她们，“天使雪儿，你的天使神位在一万年前破碎，然后散落、收集碎片，为你们重新凝聚出了躯体。”
    “所以如今千仞雪这个人，躯体是拥有天使的本质力量的。”比比东看着小恶魔，“但偏偏，小恶魔的武魂也出现了，通过死亡一次作为觉醒的代价。而且，和利用天使神位重聚而出的躯体并没有任何的排斥，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们是同一个人。”小恶魔低声说，“两道意识只是表象，所有人都会觉得小天使和小恶魔不是一个人，但是实际上，我们就是同一个人。千仞雪的身体，怎么会排斥千仞雪的力量。”
    “不仅如此。”小天使补充了一下，“曾经的天使神位，成为了我的躯体基础以后，实际上就已经……变成了我们的躯体。而我如今的天使神位，是我重新创立出来的。”
    比比东微微偏过头，像是在倾听更多的细节。
    “我去过一次神界里，就是接母亲回来的那一次。我当时到达了全新的天使神殿，那里的天使神像并非是六翼，而是十二翼，神像上的脸庞，是我。这也能说明，如今的神位其实是我自己弄出来的，而并非是将神祖的天使神位重聚以后，再继承。”
    小天使说道。
    小恶魔摊了摊手：“简单来说，小天使的成神之路上，天使的血脉是起点，是起因。但结果是她自己在这种加持之下成功证道而得来，她现在的神位具有神王、至高神王的潜力，甚至还有她说的那种唯一性。”
    小天使笑了笑：“小恶魔也是一样的，她如果想开启成神之路也不会慢，但一般来说这个时间点会在武魂真身，对于武魂有了更深的理解以后。而她，是在武魂六环的时候就开启了，所以，她的未来也肯定不在我之下。”
    一万年前，千仞雪的天使神考就是在七环以后开启的，就是因为直到那时候，她才算得上是对于这个武魂有了更深的理解。而一般人的成神之旅，甚至可能要到封号、甚至是超级斗罗以后才会有可能。
    比如比比东，比如一万年前其他成神的史莱克七怪，比如也获得过修罗传承的唐晨。
    雪帝的成神之路倒也算是在拥有武魂真身之前开启，那是因为她的武魂就是她曾经的魂兽本体，将近七十万年的理解简直有点丧心病狂，她在重修之前就是极限以上的存在。
    至于他们记忆里另一个在武魂真身前的情况……唐三的海神传承真的和蓝银皇武魂有关系？
    不如直接说是强行按上去的罢了。
    小恶魔这一次可不是传承，她是自己理解出来的“道路”，自创、勾勒神位。
    “无限。”比比东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
    “无限？”小恶魔挑了挑眉。
    “我曾经的第一武魂名为死亡蛛皇，掌控着死亡属性的力量。”比比东像是在回忆着过往，“但那就意味着我不会死么？哪怕我拥有不死之身，我就能逃脱死亡的宿命么？显然并没有，我还是会死，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比比东看向她们：“但是你们做到了。雪儿，天使雪儿，你知道，你们这一次能够活下来的最大原因是什么吗？不是那个位面灵识。”
    小天使沉默了一下：“我知道，是我将小恶魔唤醒，放了出来。正是她的存在，让我们的意识在位面屏障的绞杀之下存活，在进行复苏之前，小恶魔因为动用了这个底牌，而让我们获救。”
    就像是叶夕水的光明凤凰武魂拥有涅盘的力量，小恶魔那个一直被隐藏着的武魂，同样拥有这种类似的能力。
    “我们死而复生，并不等同于拥有无限的生命，我们还是会死。”小恶魔轻轻的说道，“会在什么时候？我们死了十次？一百次？还是一千次？是会被更高存在的神只杀死？”
    “我们没有无限的生命，但是我们有无限的可能。”小恶魔恢复过来，“小天使说的对，神之名的前缀不是意味着这个神真的掌控了这个能力或者权柄，而是祂在以后的路上要不断的去求证的开始。”
    “无限的可能，无限的未来，无限的复仇，无限的追猎和无限的道路，乃至于真正的无限的死亡和生命！”小恶魔看向比比东，“母亲大人……”
    “得了吧。”比比东挥了挥手，“你其实已经想到了这些，只不过一直没有说出来，因为这条道路本身，就是【无限】的。”
    “你知道小天使一定会同意你的想法，但你还是会担心自己的这条路会影响到她，所以你没跟她提起来过，对吧。”
    小天使轻轻敲了一下小恶魔的头：“你让我尽快弄出身外化身，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意思？”
    小恶魔捂着头。
    这下好了，小天使和大恶魔又开始薅小恶魔了。
    难怪，当初攻下史莱克学院，遇到罗刹神碎片以后，她们进入了一次投影空间，在那里见到了历史当中的比比东，在那一次，比比东直接展现出了她无与伦比的天赋，在观摩了两个女儿的“自创战技”以后，立马就学会了。
    在离开之前，比比东还急促的嘱咐了小恶魔一些东西。
    然后出来以后，小恶魔就跟小天使提到了关于身外化身的事情。
    “不要这样嘛。”小恶魔捂着头，有点幽怨的看着小天使。
    “是啊，都怪你。”小天使轻声说，“这下，我和母亲也得陪着你一起走上这条无限的道路了。”
    听起来像是埋怨的话语，但是话里话外都是一种宠爱和信任。
    事实就是这样，小天使其实也知道小恶魔的想法，但是她一直没有当面说出来过。
    她在等，等着小恶魔自己来说这些，因为只有这样，小恶魔的内心才不会受到限制，放心大胆的去尝试自己的道路。
    如今，比比东也回到了她们的身边，她们最大的心愿之一已然了结，剩下的，就是去进行那无限的道路了。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这道路上的一颗绊脚石。
    她们三个，曾经被这颗绊脚石当作垫脚石，但是现在，攻守之势已然发生了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