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筹备好了一切,婚期也近在眼前。
酒店选在一个风景如画四季如春的庄园,早晨,詹又夏站在庄园酒店门口,看着怀表,指针滴答滴答,指到了九点钟,詹又夏挑了挑眉,抬起头,高峻从远处跑了过来,他穿着黑色的背心,露出小麦色的皮肤和健硕的手臂。
他停在詹又夏面前,拿起毛巾擦了擦汗。
“又夏,我刚刚晨跑了过来。”
“你迟到了。”詹又夏面无表情。
“不是九点钟吗?”
“你迟到了二十三秒。”
“……我知道了。”高峻变魔术一般从身后拿出一朵玫瑰花,詹又夏皱起眉:“你送我这个?”
“拿着吧,是巧克力。”高峻把花塞到詹又夏手里,“就当作我迟到的赔罪了。”
詹又夏掰开花瓣,发现里面果然藏着一颗巧克力,他剥开金箔纸,放进嘴里,清澈的眼睛里有了笑意。
高峻忍不住笑了,还挺好哄的。
两人一起走进酒店,经理热情地接待他们。
“苏小姐和沈先生已经告诉过我们他们的期望,这一场婚礼主要是以浪漫和梦幻的氛围为主,又带了一点中式元素,礼堂正中央有一个人工湖,新娘是坐在画船上出场。”
詹又夏看着人工湖旁边的月桂树,蹲下身,说道:“能不能在草地上布置一点花瓣?出场的时候可以放烟雾来烘托气氛。”
“好的,需要用上泡泡制造机吗?”
“不用了,已经有烟雾了,会显得太累赘。”
“明白。”经理在本子上记着,高峻凑过来,看着一脸认真的他,说道:“这么注意细节啊,鸣汐妹妹的婚礼一定会特别棒。”
詹又夏皱起眉:“谁准你叫她妹妹的?”
“我随你叫的呗。”
“……”
詹又夏事无巨细地,从餐具到幕布拉开的角度,都和经理反复确认和商量,离开酒店时,已经是中午了,高峻看了一眼手机,说道:“又夏,我在奥希罗餐厅订了位置,听他们的老板说,今天刚刚空运来的波士顿龙虾特别新鲜。”
詹又夏的眼神有些惊讶:“奥希罗餐厅?不便宜吧。”
“请你吃饭,我什么时候计较过?”高峻笑嘻嘻的,詹又夏抱着胳膊,轻吐出两个字:“说吧。”
“额……说什么啊?”
“你要是现在不说,以后都别说了。”詹又夏说完,往前走去,高峻伸出手拉住了他:“诶,我……还真有件事。”
詹又夏停住脚步,转头凝望着他,高峻的脸红了起来:“我不是辞职了吗,我准备留在淮城,开一家事务所,你的本事,我很清楚,所以,我想请你来帮我。”
“就这事?”詹又夏歪了歪脑袋。
“就这事。”
“……你知道的,老师把诊所交给了我,我也是为了鸣汐才来淮城的,现在,事情解决了,鸣汐身边也有了沈队长,我总不能一直把诊所交给我的徒弟。”
“嗯,所以……”
“所以……”詹又夏伸出手,扯过高峻的衣领,勾起唇角笑了,“得加钱啊。”
高峻也笑了起来:“放心吧,我还能亏待了你吗?我的事务所,肯定有一半是你的。”
“怎么,我不来帮忙,就不是我的了?”
“我可没这么说,你瞧你……”
两人有说有笑,蔚蓝的天空上,正午的太阳从云端后探出了头。
四月十五日,苏鸣汐和沈于州在庄园酒店举行了婚礼,沈于州穿着西装,英俊挺拔,伴随着音乐声,詹又夏拿着对讲机说:“灯光调暗一点。”
礼堂里的灯光变得朦胧,犹如一层薄纱一般笼罩飘荡在水面上,一艘画船缓缓驶出,苏鸣汐坐在船上,洁白的婚纱圣洁,月桂树的花瓣飘落在她身上,美得不似凡人。
苏云把她从船上扶了起来,苏鸣汐挽着苏云的胳膊,小声说:“爸,您今天可太帅了。”苏云笑了笑,眉梢眼角荡漾开波纹。
“你出嫁了,爸爸也老了。”
“您哪里老?帅着呢,我妈今天穿礼服了,好美啊~怪不得你们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呢。”
“啧,你变着法儿的夸自己啊?”
苏鸣汐脸上的笑容狡黠明媚。
苏云把苏鸣汐带到沈于州面前,把她的手放进沈于州手中,沈于州站直了身体,表情坚定而认真,仿佛在对待这个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两人开始宣誓,苏云退到了一边,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沈于州先生,你愿意娶苏鸣汐小姐为妻,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健康还是疾病,都始终如一地关心她,爱护她吗?”
“我愿意。”
“苏鸣汐小姐……”
詹又夏站在台下,跟着鼓掌,高峻今天也穿了一身黑西装,挺拔俊朗,犹如行走的雕塑,他俯身到他耳边:“你哭了?”
“胡说八道。”詹又夏揉了揉眼睛,高峻笑了,抬起手擦拭了一下他的脸颊,詹又夏一脸严肃:“高峻,我先说好,我可没哭。”
“知道知道,风吹了,对吧?”
“……嗯。”
仪式结束后,宾客们在酒桌上推杯换盏,到处找新人想灌酒,却没看到苏鸣汐和沈于州的人,倒是唐瑾和万遥安,上台说了段相声,逗得哄堂大笑,倒没人再去寻找这次婚礼的主角了,只有高峻端起酒杯,一脸疑惑:“诶,新郎新娘呢?”詹又夏笑了笑,没有说话。
庄园外,一辆黑色的奔驰里,沈于州扯开衣领,轻轻捏住苏鸣汐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苏鸣汐的眼睛里带着笑意。
“沈于州,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度蜜月。”
黑色奔驰飞驰而去,消失在了白云舒展的天际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