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娇对这个害人精是上下其手,连抽嘴巴,带踢下三路的。
最后,
她踢得妹妹钟柔鬼哭狼嚎的,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有见钟大强和刘春菊上前帮忙。
刘春菊腰子疼,一动就疼,她直疼得吸气,就站在原地干裂着嘴着急。
“别打了,别打了!”
而钟大强犹豫着,担心今天这事儿不让钟娇解了气,钟娇会嚷嚷得满胡同都是,再或者嚷嚷得老家都是,到时他会受影响。
因为,
现在正是他升职的关键阶段。
上任供销社主任调走了,副主任顶上去了。
现在副主任是一个空缺,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好机会。
平时,他跟副主任关系不错,他有很大的机率当上副主任。
不过,作为组长,还有另外一名组长跟他竞争,他不敢大意,所以现在他攥着拳头强烈的忍着。
之所以,他任由钟柔弄死钟娇,也是怕钟娇克的自己失去了副主任的职位,甚至是以后的事业。
现在,
事态超出他的掌控,这个钟娇也变得油盐不进。
只能让她打钟柔出出气,先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再说。
当下,什么都没有他升副主任重要。
钟柔眼瞅着自己被打得浑身疼,连头发都被拽掉了好几缕,感觉都露出新鲜的头皮。
特别蛰得疼,
血渍也顺着额头流下来,
流到她的嘴里,又咸又腥。
“啊……爸,妈!救救我!”
好不容易腾出嘴,她赶紧扯着嗓子大喊。
刘春菊一手扶腰,一边攥着拳头摇晃着上前,就要帮钟柔殴打钟娇。
没想到,
一种野草的根茎爬满了地面,结成了网,错综盘覆在地面上。
刘春菊踉踉跄跄的冲过来,憋着气,省得出气腰子疼。
她想解救钟柔,心情很急切,但没有注意脚下,
尤其是刘春菊踉跄的太匆忙,眼睛一直瞪着钟娇,导致她一下子被爬满地面的野草茎给绊倒了。
扑通,
她就吃了一个狗啃屎。
还一嘴把地上的一只慢腾腾的小蛤蟆,手指肚大的小玩意,砰的一下就给啃嘴里了。
Σ( ° △ °|||)︴
气得一旁大叶子后的癞蛤蟆母亲瞪着大眼珠子,死死的盯着刘春菊。
它的娃儿啊---
刘春菊看到一只成年男人拳头大的绿油油疙里疙瘩的癞蛤蟆那恶毒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一下子给吓傻了,
整个人就给噎住了,再然后狠狠咽了一口吐沫,就把那只小蛤蟆不小心给囫囵吞进去了……
呱呱呱。
口腔里发出声音,
这下刘春菊吓懵了,顾不得大眼睛癞蛤蟆了,赶紧叽里咕噜爬起来,伸手使劲儿抠嘴,呕呕呕的吐……
yue yue yue~~
钟柔气得双腮鼓成了癞蛤蟆,“……”
她妈是来捣乱的是吧。
没事跟癞蛤蟆斗什么眼儿,逞什么强?
钟柔求救的看向钟大强,发现她爸钟大强则是阴沉沉的看着钟娇,眼神有些点茫然,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钟柔想:
可,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自己重要。
于是,钟柔又被姐姐打了一轮嘴巴之后,吐了一颗嘴里的牙,赶紧用漏风的含糊喊着:
“爸,救救我,我快不行了……”
钟大强正琢磨着如何让钟娇把钟柔打得出了气,这事儿也就揭过去了。
然后再想个办法,弄死这个小贱人。
不然,
小贱长大成人,他和刘春菊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道士就是那样说的。
他在另想一个弄死小贱人的办法时,就听到了钟柔撕心裂肺的喊叫。
他有些着急,毕竟算命的说过钟柔这孩子是他家的福宝。
能给父母带来福气。
确实,自从钟柔出生,他就升成了小组长。
他妻子刘春菊也从街道的临时工转成了普通干事。
所以他得帮帮他家柔柔,
但是,自私自利的钟大强又担心钟娇乱咬人,传出去,影响他升职,所以钟大强上前拉架的脚步是慢腾腾的,
连地上的小蜗牛都嫌弃了。
钟娇最后发力,又狠狠踢了钟柔一脚,力度虽然不大,但用尽了钟娇的全部力气。
这几天没吃饭,能把钟柔打成这样已经尽力了。
钟柔被打得已经快撑不住了,眼前金星闪闪,她余光看到他爸磨磨唧唧的,她猜想她爸可能也是怕挨打。
想了想后,钟柔决定先装晕。
于是,在钟娇最后一脚的加持下,钟柔翻一个白眼,顺势倒地,成功的晕倒了。
“钟娇,你解气了,别再打你妹妹了。”钟大强看到钟柔晕了,才加快脚步走到钟娇身前,伸手拦下钟娇。
钟娇晃了晃巴掌,就是纯粹的想问问老天,打老子,被雷劈不?
被雷劈了,是不是她又要变成阿飘了。
不过,现在就是她想打,也打不了了。
她把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揍妹妹钟柔了,再打,她是真的没力气了。
如果一只蚊子飞过来,估计她都拍不死了。
现在,
她又累又饿,眼前都冒出一堆一闪一闪的小星星,而且小星星越来越多。
麻的,
钟大强两口子真恶毒,这几天都不给女儿一口吃的,比黄世仁还不是东西!
钟娇晃着身子,穿上那只抽钟柔嘴巴的鞋。
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怒喝:
“赶紧弄她们两个走,不然,我接着揍!包括你!”
钟大强怕被打,再看钟娇浑身颤抖的模样,以为钟娇真的气坏了,气得身体都在发抖。
他看这贱人已经打疯了,恐怕连自己都要揍。他得赶紧跑!
于是,
钟大强弯身,赶紧扶起地上的钟柔,喊着还在呕吐的刘春菊,气得喊道:
“走走走!送柔柔去医院!”
钟大强一家叽里咕噜的走了。
待彻底听不见声音后,
钟娇才晃动着饿得眼冒金星的身子,歪歪扭扭的就要走出沼泽林时,
突然,
她便听到了草丛里传来细细碎碎的异动,
她以为是有其它生物想袭击自己,
不觉全身寒毛乍起,身子紧绷,弯身,她眼微微发黑。
但还是利落的从地上捡起一粒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一下,反手就向后边目标投了过去!
一道疾快的弧度划过长空,
紧接着,
树丛后传来一声惨叫!
啊!
钟娇晃着身子,慢慢踱到草丛前,从地上捡起一个枯树枝子,在手上掂了掂,然后拨拉着草丛,一会就扒拉到一个全身瑟瑟发抖的男人。
很弱,
很瘦,
很矮,
人还戴着一副黑眼镜框,只不过是黑色眼镜框有一段被白胶布粘着,应该是断了。
三七分的小油头,倒是挺光滑儿,就是蚊子站上去没准儿都得滑出一个漂亮的自由滑出来。
总结一句:这是个跟小鸡子一样的男人。
钟娇蹙蹙鼻子,
空气弥漫着一股骚臭的味道。
噌的,
她立刻屏住呼吸,用树枝杵了杵小个子男人的肩头:
“喂,你谁,藏在这里干什么?”
刚才,她和钟家人的事不会给看到了吧?
看到了又怎么样?
敢胡说八道,看不毒哑他?
她可不是吃素的。
这弱鸡男人脑门上、脸上全是汗渍,只见他艰难的抬了抬手,指指脚的位置。
哦霍!
这男人的脚已经肿的发亮,又黑又青。
嘶,
看来是中了毒,而且脚踝处还有一对明晃晃的血牙印。
钟娇问:“你中毒了?”
弱鸡男人拼命的点头。
钟娇又问:“毒蛇?”
男人再次拼命的点头。
钟娇看了他一眼, “你谁?”她并没有急于救人。
因为她看得出来这蛇的毒性没有那么强,一时致不了命。
“说不了话,比划一下你的名字。”她得知道他是谁,不能救得不明不白,何况这书里还有杀人无数的敌特呢。
这可是六十年代末。
她可不能大意,万一救个坏人呢!
弱鸡男人用手指头在空气中一笔一划的写了自己名字。
呵呵,
钟娇哑然一笑:“你叫金小川?”
金小川拼命的点头,脑门上的汗因为紧张越来越多,还滴滴嗒嗒往下落。
她捉摸着金小川的名字,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
看金小川又要比划,钟娇摇了摇说:
“说唇语就行,我能看懂。”看他比划太费劲了。
金小川赶紧说:“钟柔柔让我跟着你,瞅机会,把你推进水里,淹死你,还给了我五块钱。”
这妹妹真恶毒啊!
钟娇脸色一沉追问:“真的?”
金小川愣了下,拼命点点头,然后垂下头就不吭声了。
后来想到什么,他赶紧用唇语解释:
“我没想推你,就是想骗她的钱。”
钟娇显然不相信他的话:“那你还跟着我来这里,还不是想推我?”
金小川无奈道:
“我发现钟柔不相信我,在后面一直悄悄跟着我。我真没想帮她,就是想骗她的钱,所以就来了这里。”
“说真的,她妈老是骂我妈是骚寡妇,我讨厌她,所以就想骗钟柔家的钱。”
“估计她是见我不动手,着急就把你给推进水里了,真的不是我!”
钟娇总算是明白了,合着这金小川就是一个小骗子。
“你如果真敢帮钟柔,我就弄死你!听到没!”
金小川拼命的点头,
钟娇想着救还是不救这个小骗子。
小骗子金小川赶紧说唇语:“你身上的那块玉佩,我捡到了。在我口袋里。”
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