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卖货的胡同,再绕过几个胡同后,确实有一片荒地。
而且那里荒草一片,有成人高,听说以前,午时斩首的人都是在这里行刑的。
所以这地介有点阴森恐怖,连乌鸦都少来。
这周围方圆几里都是荒地。
荒地中间还有一片小树林,边上还有一棵y状的老枯树,坚强的在风中挺立,还没被风吹倒。
钟娇看了眼这片荒地,
莫名的,
后脊梁刷刷刷爬起来一层鸡皮疙瘩。
这这……小火鸟就勘测了这么一个交易场所,真是没人来,安全,可也是真特么瘆人啊!
如果这时候来两句乌鸦叫声,保证能把她的肾吓飞了!
她有点想上厕所。
想想,年代文小说里的女主都是胆子大,力气大的,她万一不小心成了女主呢,所以她必须不给女主群们丢脸。
于是,
她运了运气,鼓了鼓腮帮子,大踏步,毫不犹豫的走进了荒地。
呵,
谁还要没有当过阿飘啊!
谁怕谁,
到时阿飘对阿飘,大不了空间一躲,看哪个不开眼的阿飘敢逮她!
穿过草丛,钟娇壮着胆子进了小树林,迅速放了一吨大米,一吨白面,一吨豆籽油,还有一吨小米。
瞅着时间,差十分钟到12点钟的时候,她嗖的一下子闪进了空间。
吁,
她在空间里能看到外面发生的事情。
差5分钟12点的时候,来人了,
一群嘈杂的脚步声响起来,
她抬头望去,大约有十来个人,还有四辆货车,并不是传说中这个年代的特色,用独轮车来推货。
为首的竟然是那个在胡同口遛鸟的老头儿!
呵,
这老头儿可真是个人材!
收完货,见四下无人,在胡同遛鸟的老头儿示意手下掏出一个破袋子,
属下就要把袋子直接放到地上时,老头儿冲属下摇了摇头,
“挂显眼儿的树上吧,就那树杈子!”
反正这里没人敢来。
这大妈也是胆子够大的,呵,敢来这里跟他交易,可以啊!
这老头儿人称鼠儿爷,看着胆小,实则做事雷厉风行,手段狠辣,不然,他也不能垄断整个南城的市场。
他就喜欢在南城这个胡同口逗鸟,
因为那个胡同里曾是他祖辈住过的地方。
众人验货后,装货开车离去,等到再回头的时候,鼠儿爷的属下一惊,他发现树杈上的钱袋子没了,
“爷,钱袋子没了,没发现人!”
鼠儿爷捻着干巴巴的一缕小胡子道:
“走吧!”人家不想露面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忽然,
“停车!”鼠儿爷喝道。
鼠儿爷下车,掉头,直接朝着那棵枯树杈子而去,属下赶紧跟着。
来到枯树枝前,
鼠儿爷就发现树枝上绑着一个小纸条,他眼睛一亮,指示手下取下纸条,他看了眼:
【如果还想合作,新省伊县见。】
鼠儿爷到底是吃了一惊,那人竟然有读心的本领,竟然知道自己想要一直合作下去,不错。
他得想一下这件事,明天一早,他就知道结果了。
因为他的决定最多一个晚上。
*
不提鼠儿爷,只提钟娇,
她收了四千块,再加上之前钟家的,手里现在一共不到五千块,也算是在这个年代富得流油了。
于是,
回了招待所,她又迷迷糊糊的睡起了觉。
坐火车得那七天七夜,无论如何也睡不好,所以提前补一点觉是一点。
第二天早上,早早起来,吃了一个去了骨的炸鸡腿,抹上番茄酱,然后夹上吐司面包,她喝了灵泉水熬的香喷喷的小米粥。
吃饱喝足了,她休息了半个小时,准备背着一大一小两个包袱出发了。
背两个包袱,在车上以后拿出东西来也方便。
衣服也换上了这里的普通穿着,但补丁那套太破了,她直接给扔了。
她给前台阿姨说了声再见,就匆匆下楼直奔火车站。
来到火车站的时候,正好八点,她赶紧看牌子,因为知青办的工作人员说,有人举着新省的牌子的。
好嘛,
果然,
她看到一个举着‘新省伊县’牌子的人。
她背着包袱来到举牌子人的身前,问:
“同志,我去伊县,坐哪个车厢?”
举牌子的人一看有人来了,立刻高兴道:
“南新线火车,8车厢。”
“对了,不能乱跑,到时要一起下车离开的。”
钟娇:“好,我知道了。”
钟娇直接上了绿皮火车的8号车厢,一到车厢,她就有点头秃,因为她看到了她最讨厌的钟大强一家人。
不过,好在没在一个地方,她微微吐了口气,吵架她不怕,打人更不怕。
就是看见这些人膈应的慌,心情不爽。
她拿车票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下,旁边还有一个空位。
不过,她这位置离钟大强一家的座位隔了三排座位。
刚坐下,对面就有一个惊喜的压低的声音响起:
“你也去下乡?”
听着熟悉的声音,钟娇一抬头,就看到一道瘦小的身影,
脸上架着一个破眼镜架子,破了一截用胶条粘着的那个熟悉镜框。
唉,怎么哪里都有他?
原来——
对面坐着是怎么看怎么埋汰的金小川,
又瘦又矮又小,
把男人的缺点全给占了。
哟,再看脸,一张小脸,小塌鼻子,小单眼皮,小嘴巴,
好吧,不能看了。
还是睡觉吧,
没准儿睡个觉还能梦到帅哥哥洗眼呢。
“嗯。”钟娇懒洋洋的坐下来,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赶火车不说别的,就是心累。
看着钟娇不想说话,可能是累得,金小川只能把张开的嘴巴闭上,看了眼小脸白皙的钟娇,不由的又多看了钟娇几眼。
上次,钟娇救自己的时候,明明没有这么白,怎么又回了趟乡下,一回来就变漂亮了。
难道是遇上神医了?
可真羡慕钟娇,有疼自己的爷奶,不过钟娇爸妈不是个东西,就在那边,所以,刚才他没敢那么大声说话,怕钟娇爸妈过来和钟娇撕扯。
这时,
有人拎着行礼走过来,一下子坐在钟娇的身侧。
一股好闻清凉的薄荷香瞬间涌进了钟娇的嗅觉里,这味道真好闻,现在不闻了。
她得先修复犒劳一下被公交车颠得裂成四瓣的屁股。
火车发动了,
向着遥远的边疆缓缓驶去。
钟娇睡一觉醒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车厢里的嘈杂声音。
哦,
看了眼时间,她一下子睡到了中午,大部分人都饿了,都开始准备午饭,还有做车的孩子们开始叫嚣着要吃东西。
这一截儿车厢一部分是下乡支边的知青和职工,还有一部分是其它普通乘客。
反正车厢内是一片沸腾。
钟娇脑壳子嗡嗡嗡的响,起床气让她愤怒的睁开眼睛!
没看向对面,因为对面辣眼睛。
她向侧边看了了眼。
不看则已,
一看她就懵了,接着是欣喜。
原来,她旁边坐着的是那个她想摸腹肌的阳刚大帅哥啊!
这是什么缘份,才能让他们在人海之中再次相遇,简直不要太有缘份。
看帅哥大眼睛高鼻梁,总比看金小川小眼睛小塌鼻梁看着舒坦,还好有帅哥拯救了自己七天七夜的视觉旅程。
顾时年:“!!!”
他怎么这么倒霉,又遇到这个女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