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将领看见岳都统也这么接地气,这么平易近人,纷纷举杯敬岳都统,表示谨遵岳都统的将令,誓死追随,马革裹尸而还。
岳平川看见众人对自己这么恭敬,站起身来,举起酒杯:“吾与诸君共同讨贼,生死与共,绝不相弃!”
塔塔木儿酋长,于阗王子西日阿洪和吐蕃各部首领一起来到瓜州城,看着这满目疮痍的城市,都在心里大骂侃达哈儿不是东西,一个是恨侃达哈儿把根基摧毁让自己不容易重建城市,另一些人是恨侃达哈儿太过狠毒,把带不走的东西都给烧掉,让他们什么都抢不了。出于泄愤,于是就把瓜州城那些从大火中幸存下来的人屠杀干净,整个瓜州除了联军,已经再无活人。
虽然瓜州城遭到这样人为的毁坏,但是这个城市的城墙还是保存完整的,依然可以跟沙州城一样作为物资中转站。于阗人的军队需要休整,吐蕃军队让的马匹需要战士们带着喂养休息,修复瓜州城作为中转站的苦力就落到了塔塔木儿的手下身上。虽然手下士兵抱怨不断,认为自己也是战士,不是卑微的苦工,这些活不应该他们来干。但是人家于阗人和吐蕃人毕竟是来帮自己夺权凉州的,自己也没有权利命令人家,只能苦一苦自己的手下。
岳平川名义上是昌平军,武威军,怀恩军,宣武军的统帅,但是这些人并不是岳平川的嫡系。而且贼军现在看见王师天降,吓得惶惶不可终日开始逃跑,此时不追什么时候追。四位统军将领商议后直接找到淮南诸道兵马都统岳平川。
昌平军统帅薛博熊率先开口道:“岳都统,现在寿州粮草不足以维持我们这四万大军,而贼军都是一些饥民,没有什么战斗力。平常也就欺负下没有守备军的县城还行,面对我们训练有素,甲胄俱全的精锐士兵必然毫无抵抗之力。只要我们派兵进攻,整个叛乱很快就会平息。”
“就是啊,岳都统,薛将军说的对啊。贼军现在就是一群饥民,没有什么战斗力,不赶紧进攻他们就会逃跑的。”赵广发附和道。
“薛将军,赵将军,龚将军,钟将军。”岳平川为了表示尊敬,把他们每个人的称呼都叫了一遍:“我军还未完成集结,现在出兵对我军并不利啊。”
众人看见岳都统拒绝,也不好说什么,告退后就回到自己的军中。
第二天,薛博熊,赵广发,龚广,钟志勇四人经过昨晚的商议,认为是岳都统怕打不过贼军,作为统帅要担责任,于是今天专门让手下装作贼军俘虏,把他们带到岳平川面前,向着岳平川描述他们贼军多么多么害怕,多么多么不堪一击,以此来让岳都统下命令追击贼军。
“岳都统!”
“岳都统!”
“我军抓到几个贼军的探子,特地带过来让岳都统审问。”
“我问你,你们贼军有多少人?”
“回将军,我们贼军虽然号称二十万之众,其实都是分散在各地抢劫呢,每个地方的人都很少。”
“我在问你,你们攻打庐州城的主力有多少?”
“回将军,只有两万人。”
岳平川看着那俘虏粗壮的胳膊,饱满的两腮,一下就明白了这哪是吃不饱饭的饥民啊,这是他们合起伙来演的戏啊。
“岳都统,发兵吧,贼军如此分散,犯了兵家的大忌,我们正好出兵进攻,必能一战而下。”
“岳都统,发兵吧!”四个人齐齐跪下。
岳平川很是无奈,知道这些人其实都是怕友军过来抢了他们先锋的功劳,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请求出兵。好言相劝道:“诸位兄弟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贼军声势浩大,并不是这个俘虏所说的分散在各个地方,不然那一州一县是怎么被攻克的。”
“岳——都——统,您是怕打败仗被处罚吧?什么王室云集,巨石拍卵只是欺骗朝堂诸公获取权利吧!”钟志勇阴阳怪气的说道。
“钟将军,非是本帅怕贼军,只是身受重担,不敢以身试险啊。”岳平川继续劝道。
“哼,我看你是等你的老部下过来让他们拿着破贼的首功劳吧!”薛博熊愤怒的说道。
看着这四人也不装了,知道他们是铁了心要带兵出击了,岳平川直接拿出令牌:“军令如山,违令者斩!”
没想到彻底激怒了四个人,这四个人直接把俘虏身上的绳子解开,拔出宝剑:“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岳都统,还真当你自己是什么人物了,你要是受重用,能一直在禁军当一个左金吾卫大将军那么些年,你昔日的手下都当上朔方军节度使了,你自己什么情况心里没点数吗?”
岳平川看着架势也直接拔出宝剑,指着他们:“我再说一句,违令者,斩!”
钟志勇直接嘲讽道:“呸,拿着鸡毛当令箭。且不论你能不能打得过我们四个人,朝廷给你的诏书里面只允许你指挥战斗,什么时候允许你擅杀军队统帅了。”
“就是,要杀也是监军杀。”
淮南诸道兵马都统岳平川听了这些话就像蔫了花朵一样,四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烈风帝国二百三十八年,九月二十八日,昌平军,武威军,怀恩军,宣武军的四位统帅直接无视岳平川的命令,带领军队开始追击贼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