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石珍儿不是很愿意,但是作为清河最大的头目,林海和她的成亲日期还是被定在了天显九年的春耕之后,而其他人会趁着天显九年的新年顺次成婚。
关于这一点,不管是林海的义兄们,还是石夫子,都非常的坚持,甚至于整个清河的统治阶层都非常的坚持。
之所以要把林海放在最后,原因只有一个,清河地位最高的道士王茂端组织了再清河的所有道士进行了集体的测算,只有在春耕开始之后,大地复苏,万物生长,整个天下的地气处于上升阶段,在这个时候成婚才是对林海,对石珍儿,乃至于对整个清河最好的时候。
当然,王茂端只说了这样一句话:“我的功力诸位是知道的,等于没有,但是我的师兄们潜心砥砺研究了这么多年,我们可以保证,先春耕,在成婚,最后踏上那一步。用这三步把气运做到最强,那未来的清河,不说千秋万代,至少也是横压一时的大国。”
话说到这里,谁不支持,谁就是心里有鬼。
哪怕石珍儿觉得把自己成亲的日子放到了几个月以后,甚至还放在了所有人之后,实在是有些委屈,她原计划是自己第一个成亲的,结果变成了最后一个,但听完王茂端的话之后也不得不微笑点头表示赞同。
不赞同不行啊。
王茂端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激动得涨红了整张脸的石夫子就已经在不停的点头了,整个大办公室里甚至都陷入了某种程度的狂热之中,在这个时候泼冷水,后果可想而知。
不过知女莫若父。
在会议之后,石夫子就单独把石珍儿拉到了一边,很是严肃的告诉了她:
“你的长相不算好,性子也不算好,这些年不过是机缘巧合加上清河伯是一个讲感情却又不重女色的人,才让你得了这个机会。
倘若当年多几个识字的女子,怎么说这个机会也轮不到你。
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一定不能使小性子,更不能坏事。毕竟现在我们身家性命都在清河,清河伯好,清河就好,我们就好!
晚上几个月,就能安安稳稳的做你的皇后,母仪天下,有什么不好的?
你也听王茂端说了,清河伯是要踏出最后一步的。不管他想不想,至少这个办公室里,至少大半个清河的人,都是想的,我们千万不能坏事,连坏事的念头都不能有!”
林海非常感谢自己的睿智,提前把石夫子接到了泰京来,不然的话,石珍儿 真要是发脾气,虽然最终不会改变什么,但是也够自己心烦的。
不过既然大家都不会立刻成亲,那么该做的事情就必须做起来了。
在王茂端发表完玄学上对未来的展望之后,林海当即就表示,虽然玄学上说我们未来前途无限,但依旧是需要大家动手去开拓的,那么高棉一地的土地改革就势在必行。
成国荣带着他的大军,凌洋带着政务部的骨干纷纷奔赴各地,轰轰烈烈的土地改革开始了。
嗯,林海望着空荡荡的大办公室,再一次进入了贤者模式...
又开始无事可干了啊,罢了,新一期的毕业生也该过来实习了,后面需要的人手还很多,弄一批过来自己调教吧。
好吧,当我们的清河伯醉心于调教(正规的那种)新人的时候,政务部和军队的联合工作组已经开始他们的工作了。
“刘大,这就是你给我说的地主家的庄子?”
被抽调来负责北揽县土地改革的张明智指着前方冷冷的问道。
说起来这个刘大也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高棉暴动的始作俑者,也是最早投靠清河的高棉“进步人士”,外加他确确实实读过书,识字,原本清河覆灭高棉后论功行赏,是要让他去做这个北揽县令的。
只可惜他确实不是当官的材料,干了几天,不要说百姓如何了,百姓甚至都没有发现自己换了一个父母官,他自己就受不了了,不停的给凌洋打报告,说要换一个岗位,搞得凌洋不厌其烦。
所以张明智一来,就向刘大通报了最新的任命,刘大成为了北揽县土地改革的负责人,而张明智会接过县令一职,直到上面派更加合适的人选下来。
每每想到这一点,张明智就恨不得生吃了刘大。
虽说张明智很清楚,自己不可能一直在大办公室里工作,林海很早以前就说过,里面的每个人都需要有一线的管理经验,也就是说每个人都会去地方上任职一段时间,所以张明智知道自己不可能在政务部干一辈子。
但他心中最好的地方只有两个,要么就在原来的西川境内,那里基本上已经被改革完毕了,各地的发展都很不错,算得上是一个当地方官的好地方,要么就是最偏远最贫困的地方,那里就更好出政绩。
反正自己是清河伯的学生,不可能被遗忘在山里的。
若是哪天清河伯想起来了自己还有这么一名学生,便调来档案一看,嘿,这个张明智在那么穷乡僻壤的地方做出了如此成绩,想不到啊~~是个人才。
自己岂不是就一朝翻身了?
反正就是不愿意去那种不上不下,吃不饱也饿不死的地方,这种地方真的很容易被淹没在数据当中,毕竟谁看数据,都是先去看最好的三个,再去看最差的三个,中间的嘛,就让他在中间吧。
所以当刘大给他说,在北揽的土地改革推进遇到困难的时候,张明智非常的生气,拜托,你虽然是一个人,但是成军长那边派了一个校尉加上足足三百名第一军的精锐士兵给你,你还搞不定几个土财主?
于是两人带着侍卫,微服出城,张明智决定亲眼见识一下这个被张大称为“很是结实”的地主庄园。
“是的,大人,这个就是颂帕家的庄子。在您来之前,我就把要土地改革的通知发到他们家了,他们家置之不理,
然后我又亲自去了一趟,他们倒是客气,但至始至终,我只见到了颂帕家的二儿子颂帕孤,家主颂帕雄一直没有露面。
颂帕孤说他什么都决定不了...总之就是被人有礼貌的给送出来了。”
“人都没见到?”
张明智看着眼前这个庄子,嗯,你说它是个庄子都有些过分了,这分明就是一个要塞。
用条石垒砌的城墙至少在三丈以上,黏合的部分远了看不出来,不过应该是三合土,不然都对不起这些辛苦采回来的大石头。
城墙上每隔一丈,就有一个垛口,现在不是战时,垛口倒没有人守卫,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巡逻的家丁来回了四趟,算得上是防御森严,毕竟大部分了望的工作交给了四个角落的了望台来做。
城墙外没有护城河,这一点让张明智有些不相信,不过刘大说城墙外都是陷坑:“当年我家里还有地的时候,颂帕家加固城墙和挖陷坑,还借用过我家的佃户呢。”
“所以里面是什么样?”
“里面啊,很简单的,一个瓮城,一道内城墙,有粮仓,水井,有铁匠铺,还有医馆...”
“里面有多少人?”
“颂帕家的男丁能有个五六百吧,还有千把个家丁...佃户什么的不住在里面...”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