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莫掌柜，这地方太诡异，我们回去吧。”
    苏九利索往回收绳子，刚收回几米，突然把手倒转，苏九紧急撒手。
    绳子陡然绷直，拉扯金属小柱歪斜。
    嘭一声响，烟尘暴起！
    金属柱子被扯出山壁，瞬间和登天索一起消失在断崖下的黑暗之中。
    苏九呆立片刻，回头撒腿就跑。
    “莫掌柜快跑，底下那玩意惹不起。”
    他跑的没了影子，我站在悬崖边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这山崖下肯定没有鬼物，鬼物只敢吓苏九那样的人。
    但我又真实听到了断崖下发出的声音。
    苏九说他听到了女人哭声，而我明明听到的是，女人银铃般的笑声。
    这种事，他肯定不会撒谎，我也肯定没有听错。
    苏九被吓跑了，那哭声肯定带着恐吓意味。而我听到的笑声空灵悦耳，说不尽的开怀欢愉，简直能让耳朵怀孕。
    这里没有一丝一毫邪祟气，下面绝非鬼物，而且不止超凡入圣那么简单。
    我确定不了是什么，但金九龄都断定这山腹里宝气冲天，遇上绝对是个大机缘。
    欣喜掏出张符纸，反复折叠，片刻变成了只纸鹤。
    我咬破指尖，在纸鹤左边翅膀上写了个‘莫’字，轻轻朝纸鹤吹了口气。
    纸鹤在掌心微微翕动，突然扇动翅膀飞起，朝断崖下招摇飘落，顷刻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在玄门灵界，这纸鹤传书是相当高级的问候礼仪，一般小角色不会用也学不来。
    甚至有些道侣管它叫飞鹤问情，用它来相互传情，表达爱意。
    我耳边那笑声依然咯咯响个不停，让人不忍离开。
    突然笑声骤停，四周陷入绝对的寂静。
    我心里居然有些空落落的，耳边似乎还萦绕着那极度悦耳的笑声。
    一柱香时间之后，我把手电调亮一些，射向崖底。电筒光柱之中，那只纸鹤扇动翅膀又飞了回来。
    纸鹤停在手心，右边翅膀上多了个娟秀的青色‘沈’字。
    崖下又传来两声噗呲轻笑，就像情窦初开的女儿含情撒娇，随即纸鹤在掌中化为飞灰。
    我深吸一口气，郑重道：
    “老前辈，晚辈莫临渊打扰清修了，能不能送本适合我修行的超凡之法，也不枉相遇一场。”
    断崖之下沉默良久，突然数百颗微弱的萤火从崖底飘起。
    黑暗中萤火细碎微闪，看上去说不出的梦幻。
    我极目看去，那些细碎萤火相互追逐游离，渐渐组成了一个大大的篆字。
    此字左边像水字又似火字，右边像个官字，只是宝盖头两边落地，下面连接两个口字的一竖上下出头。
    我捏着下巴审视良久，仔细琢磨其中深意。
    “这老前辈写个‘滚’字给我看，有什么玄机？”
    身后倜然传来苏九焦急喊声：
    “莫掌柜，莫掌柜！”
    我没有应声，继续琢磨。身后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我感觉不对猛然回头。
    苏九已经跑到我面前，利索躲到我身后，气喘嘘嘘。
    “我站在盗洞那等你，这人突然从盗洞里钻出来，也不知道是人是鬼。”
    我抬眼看去，这人瘦小身子裹在黑袍子里，帽子盖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个尖尖的下巴。从穿着看，不像是龙虎山的人。
    电筒光线之下，我们隔着十几米远相互对视。
    这人微微低头，身后突然站起只巨大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