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长,远处再次飘起一抹烟尘,前去探视的曹军飞马而回。
“报,主公,休屠与呼揭在前方三十里外与浑邪王交手,两方正在激战。”
“哦?”曹丕微微抬头,看向曹兵归来的方向。
阳光有些刺眼,把他的头发渲染成金色,一旁的曹军都在望着他,等待下一步指令。
“现在战局如何了?”
“两方势均力敌,暂时分不出胜负。”
“势均力敌?”曹丕用食指缓缓击打着剑柄,若有所思。
按理来说,他从拿下休屠之后便一直在寻找浑邪王,而且今日的战斗也发生的很突然,这么短的时间,浑邪王应该反应不过来才对。
怎么会打成势均力敌?除非浑邪王提前召集了兵马,预料到今日有人攻他。
曹丕微微眯了眯双眼,不经意间射出两道寒光。
“前面可有高处容我一观?”
“有,离战场不远,有一小山坡,站在那里可以看到战场的情况。”
“前面带路。”
一催战马,曹丕直接奔向曹军归来的方向,后边的曹山带领军兵紧紧跟随。
…………
只短短走出一截来,曹丕便听到了前方传来的喊杀之声,越往前走,喊杀声越浓烈。
带路的曹军往西北方向一指:“主公,那里地势颇高,站在上面可以看清战场形势。”
曹丕没有说话,而是闭上眼睛细细聆听前方战场的动静,过了良久才睁开。
“听这架势,浑邪王像是全军而出啊……”
他把大枪摘了下来:“不去战场了,我们绕过此地,直导浑邪王老巢,冲。”
…………
借着山坡的掩护,曹丕带领数百骑兵绕道而行,此时,前方战场逐渐进入胶着的态势。
浑邪王一人,面对乌厉温敦和休屠的夹击丝毫不显败势,饥饿的休屠部落更是眼冒绿光,拼死冲杀。
“呼……呼……”
打了二十多回合,休屠有些体力不支,带住战马狠狠喘了几口粗气,
“浑邪,别再抵抗了,投降吾主,你会有更多的牛羊。”
在他对面同样是个粗眉大眼,身宽体胖的草原人,休屠说话的同时,他也在疯狂的吸气,呼气。
“呸,休屠,若不是蹋顿单于出征幽州,草原上岂容你这种人撒野?哪里来的什么狼主?你愿意给别人当狗,我不愿意,拿命来。”
浑邪王说完挥动手中大锤,乌厉温敦和休屠也再次加入战斗。
随着战斗越来越激烈,鲜血渐渐染红草原,一条条暗红色细流流向旁边的小河,转眼间被河水冲刷干净。
高强度的战斗下,休屠王部落却是越战越勇,相比于其他两个部落,他们早已没有了退路。
这场战争胜利,他们可以杀牛宰羊,如果输了,等待他们的,就是活活饿死的局面。
他们身后站着曹丕,在他们心里,那是既强大又奢侈的首领,不可违抗的存在。
相比起来,眼前的敌人反而显得微不足道,最起码,跟眼前的敌人斗,他们能看到胜利的曙光。
在作战的过程中,休屠不忘鼓舞士气:“我部落的勇士们,想要活下去,就杀掉你们面前的敌人,踩在他们的尸体上,掠夺他们的牛羊。”
“休屠你疯了?你那狼主给你什么好处?真要不死不休不成?”
看到自己的部落勇士光速陨落,而敌人渐渐陷入疯狂,浑邪王有点慌了。
在草原这么多年,部落之间互相劫掠的事情也时有发生,尤其是牧民居无定所,不小心吃了别人家的草场,难免会产生摩擦。
照理来说,这种事情两方首领较量一番,若是势均力敌便会罢手言和,可是休屠截然相反,打着打着眼睛开始冒绿光。
浑邪王还没见过这么疯狂的人,休屠像是命根子被人家攥手里一样,一上来就是不死不休之局。
三马交错,再次分开之时,浑邪王感觉到座下马匹开始打颤,这是战马体力不支的前兆。
他看向对面,休屠和乌厉温敦座下的马腿也开始颤抖,但这俩人强提缰绳,手中兵器也对准了马屁股,看样子要压榨战马最后的潜力。
“休屠,别再打了,我们罢手言和,你难道想看到我们两方人马都拼光了不成?”
面对浑邪王的服软,休屠充耳不闻,手里的大斧子高高举起。
“先别动手。”浑邪王咽了两口唾沫,继续说:“这样,你我撤兵罢战,我愿意给你一千头牛羊,这里的草场和水源都让给你如何?”
“一千?我还不够还债。”休屠冷笑,几天前,他根本不把一千牛羊放在眼里,现在也同样。
他要的不是浑邪王服软,他要的,是彻底干掉浑邪王,这些天他受的罪,浑邪王也得受一遍才行。
看到休屠软硬不进,浑邪王转而开始劝乌厉温敦:“乌厉温敦,我知道你们部落的处境,呼韩邪正在四处找你,只要你撤兵罢战,我愿意给你们三千头牛羊,如果呼韩邪找来,我还可以帮你们一起对付他,你看如何?”
“浑邪,别白费心思了,你还不知道那位大人的强大,输给你,我们尚有活路,但违背狼主,我们部落将不复存在。”
乌厉温敦想起他老爹刚刚告诫他的话:“在草原,你做什么都可以,哪怕弑父都没事,但一定不要去挑战狼主的权威,也不要动任何的歪心思,狼主的手段不是你我能想象的,只管把他当成至高无上的天就可以了。”
看到对面两人都油盐不进,浑邪气的哇哇暴叫:“可恶,我跟你们拼了。”
他举起兵器刚要动手,突然从身后飞来一匹快马:“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怎么回事?”回头一看,是自己的牧民,浑邪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有一支骑兵,正杀向王帐,我走的时候他们已经离王帐不远了。”
“怎么可能?我大帐周围有无数的牧民,他们怎么能这么快就杀到王帐?”
“这支人马装备精良,而且手段狠辣,所过之处,老少不留,我也是截到了牧民手上逃窜的牛羊才发现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