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关靖提出的问题,周瑜也没有他说的那样心中不悦。
他本就是一个雅量、豁达的男青年。
而对方的问题,周瑜仔细地思索了片刻,便找到了一个不错的解决方法。
周瑜点了点头,笑着提议道:“既然先生不放心,不如让公孙家举家搬至洛阳。”
“等到了那里,你们与幽州士族天各一方,对方也难以再找你们的麻烦。”
听到周瑜的解决方法,关靖也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
幽州苦寒之地,公孙家再待在这里也确实没有什么意思。
再加上,他们在幽州经营了多年,继续留在这里也着实不妥。
如今有了周瑜的提议,他们一来可以防止被本土士族针对,二来也可以免受对方猜忌。
“多谢周都督提醒,在下谢过了。”
关靖双手作揖,拱手谢道。
蓟县
太守府
“废物!”
“一群特么废物!”
“这么多天,连一个人都找不到。”
公孙越面色暴怒的骂着手下的一群人。
“二哥,现在埋怨他们也没什么用,不如加大人手,尽可能地不放过一个隐蔽之所,一定要尽快搜到此人。”
公孙范看着公孙越,出言劝道。
“唉,也只好如此了。”
“还不快去,加派人手,绝不可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公孙越点了点头,随即怒声呵斥着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侍卫。
“也不知道,关靖那边怎么样了。”
待得侍卫们都离开后,公孙范面色有些担忧的说道。
“放心吧,咱们的要求也不高,对方应该不会为难关靖的。”
“咱现在心里唯一不舒服的,就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大哥。”
“他为了公孙家,奔波了大半辈子,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才换来了今天,结果,他才刚走,公孙家就要没落了。”
公孙越摇了摇头,语气十分感慨的开口道。
“咱兄弟二人无能,只能够替大哥照顾好嫂嫂和宝月,其他的,咱们的能力大哥也都知道,他不会怪我们的。”
公孙范看着面色惆怅的二哥,不由出言安慰了一句。
自从关靖离开蓟县后,蓟县的布防兵力就被撤去了大半。
这些兵力全部都投入到了寻找吴忠的任务之中。
他们也觉得挺怪的,一个太守府的侍卫而已,他们找了整整一天一夜,也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此人的蛛丝马迹。
就仿佛,这个人凭空消失了一般,任由他们在城内搜索,也没能找到此人的踪迹。
至于对方的家?
现在也去不了啊,经过查询后,他们得知吴忠的老家在右北平的无终县。
家中只有一个年迈的母亲,而他至今没有成家立业,蓟县之内自然也没有其家眷可言。
殊不知,他们此刻苦苦寻找的吴忠,正在侍卫营照顾着好兄弟赵返。
“老吴,要我说,你还是躲起来吧,要是让他们发现了你...”
赵返面色担忧的看着一脸悠闲好兄弟,开口劝说道。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现在城内全都是侍卫和城卫军,听说,就连城防军都加入了进去。”
“此时我若是离开侍卫营,恐怕不到一个时辰就得被抓住。”
吴忠笑了笑,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
“也是,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赵返颇感认同的点了点头,一脸关切地问道。
“等,等城外的敌军攻入蓟县,到时候趁乱,谁还会注意我一个小小的侍卫。”
“等到那时,我就自由了,先回无终县,给我老娘一些钱财,然后浪迹天涯。”
闻言,吴忠开口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
“老吴,带上我吧,咱们两个一起。”
听到吴忠的想法,赵返立即想要起身。
结果剧烈的疼痛让的他龇牙咧嘴,赶忙咬住被子低吼着。
如果不是担心会有人注意这边,导致好兄弟被发现,他肯定会大叫出声。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先把伤养好吧,等我从无终县回来,你在跟我离开。”
吴忠没好气的笑了笑,坐到赵返的身旁小声说道。
“好,都听你的。”
赵返点了点头,咧嘴一笑。
现在,对于赵返来说,吴忠就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一个能为自己而无惧权势,亲手杀死白马将军的好兄弟,又怎能不让他在意?
就这样,吴忠又在侍卫营内躲过了三日。
而三日之后,公孙越与公孙范二人也终于无奈的打开了城门。
毕竟给他们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可是他们自己无能,总不能一直拖着不让周瑜带兵进城。
“兄弟,我得走了,你好好养着,等事情结束了之后,我再来接你。”
吴忠看着躺在床上的赵返,开口道。
“一路保重!”
赵返点了点头,面色关切地道。
“嗯,你也保重。”
吴忠低声说了一句后,便立即离开了侍卫营。
这座大营对他来说很是熟悉,因此想要躲过别人的视线离开还是很容易的。
一路小心翼翼的摸索着,终于逃出了侍卫营。
由于是白天,哪怕现在正值城池易主的节骨眼,城内的街道上也是人来人往。
等他赶到城门之后,他的心立刻凉了半截。
“竟然还在盘查?”
吴忠皱了皱眉,咬牙喃喃道。
“小子,你叫吴忠?”
就在这时,一道冷漠的声音在他的身后传来。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吴忠心里一沉,当即就要拔腿开溜。
然而刚刚迈开步子,他的肩膀上就搭上了一只手臂。
“呀啊!”
见状,吴忠想也不想,迅速拔刀回砍。
“有点意思!”
冷漠的声音再次传来,随即对方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是谁?”
吴忠惊恐的看着对方,低声质问道。
他没想到,自己躲了这么久,还是被人给找到了。
“不用担心,如果我想杀你,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跟我来吧,我可以带你出去。”
男人轻易的夺过吴忠的刀,面色冷漠的转身离去。
看了一眼男人,吴忠深知以对方的身手,还不至于欺骗自己。
于是,吴忠紧紧的跟上了此人的脚步。
二人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城墙之下。
男人从腰间解下一捆麻生,麻生的一端系在一只飞爪之上。
男人一手抓着麻绳,一手提着吴忠,利用飞爪翻过了蓟县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