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破文聘所率的部曲之后,张燕等人已经身处敌军后营。
而由于有着敌军后军将士的阻拦,文聘也已率军离去,他们想要追击也没有了目标。
“还打不打?”
甘宁微微喘着粗气,朝着张燕问道。
“打个屁,你特娘的骑着马都累成这熊样了,弟兄早就受不了了。”
“撤,从北面城营突围!”
张燕白了甘宁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甘宁揉了揉鼻子,虽然还有些意犹未尽,但也知道张燕说的是事实。
此战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时辰,将士们从东大营一路杀穿三万人的军营,战果已经足够丰厚了。
至于继续下去,敌军以逸待劳,以全盛之师打疲惫之军,别说人家兵力还比你多,就算是同样持平,你想胜也只怕是惨胜。
众人一路向北而去,一路放火烧营,最终在小半个时辰后来到的北方城营。
“弟兄们,破开!”
张燕对着身后将士招了招手,下令道。
想破坏城营,正常的手段乃是用重型器械破开。
但此时事态紧急,士兵们只能用刀枪慢慢破开。
所幸后方已经被火焰隔断,敌军就算知道他们的目的,也只能束手无策。
铿锵之声不绝于耳,士兵们挥动兵刃,奋力的劈砍着木制的城营。
另一边,正如张燕所料地那般,韩曦、文聘等人很快便明白了他们的目的。
可是当看到敌军放火切断去路,最终也只能愤怒的大吼。
“不是让你拖住他们吗?”
“怎么连三千人都拖不住?”
韩曦怒视着文聘,喝问道。
“三千人?”
“你管特么一万大军叫三千人?”
文聘的职级虽然比韩曦要低上一些,但却并没有惧怕对方。
都是士人,谁虚谁啊,何况文聘占理,更加不怂韩曦。
“什么?”
“一万大军?”
“哪里来的一万大军?”
韩曦被文聘口中的一万大军说的有些愣住了。
然后不敢置信的喝问着,显然突如其来的一万大军让他有些措不及防。
“事实就是如此,此次袭营的兵马足有万余,并不仅仅是甘宁的三千贼兵。”
文聘叹了口气,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吕介。
“吕介?”
“究竟是什么情况,你不是说只有甘宁的三千贼兵吗?”
韩曦审视着吕介,面含愠怒之色的质问道。
“我,不可能,当初袭营的只有三千,肯定只有三千。”
吕介目光有些慌乱的转了转,也有些想不明白。
没问题啊,就是三千啊,什么时候变成一万了?
“你们两个人,肯定有一个说谎了,哼,等回到南阳,本将会如实禀报给刘使君,撤!”
韩曦深深的看了一眼二人,冷声说了一句后,带着人马撤离。
此地不宜久留,敌军兵力模糊不清,他韩曦有点慌。
“文聘,明明只有三千兵马,为何你要说成是一万?”
韩曦走后,吕介质问向文聘。
他怀疑文聘故意要坑他,不然为什么要说这个谎呢?
“究竟有多少人敌军,吕将军心知肚明,哼。”
文聘冷冷的看了吕介一眼,带着麾下兵马紧跟着韩曦撤离。
就吕介这种坑队友的行为,文聘没当场砍了他已经是他脾气好了。
这特么属于谎报军情啊!
天可怜见,他就带了五千人马过来,而对方呢,一万多士气正盛的精兵。
换个草包过来,估计得被人团灭了。
“哎!”
“你们...你们怎么不信我啊?”
吕介指了指文聘,一脸无奈的喊道。
...
砰——
“开了!”
“咳咳,哎哟大王,打开了!”
“终于特么敲开了,咳咳咳!”
士兵们兴奋的对着张燕等人大喊着,时不时还伴随着被烟呛的剧烈的咳嗽声。
此次张燕等人还是很凶险的,尤其是两次都差点被自己放的火给烧了屁股。
“别特么废话了,快撤,一会火烧屁股了!”
张燕急忙地喝了一声,随即带着人从破开的一大截城营冲了出去。
嘶——
冲出火海后,众人猛地吸了口新鲜空气。
清凉的空气进入肺里,让人顿觉一阵舒爽。
火海中的烟气仿佛都被这股凉气给清理的一干二净。
“哈哈哈!”
“爽,痛快啊!”
甘宁放声大笑,桀骜的呼喊着。
今日一战,甘宁可谓是过足了瘾,除了最后没能将韩曦的狗头摘下外,其他的都让这个勇猛凶唳的战将满意异常。
“放心吧甘老弟,以后有的你打的,这韩曦的人头,必定交给你亲手摘下来。”
张燕拍了拍甘宁的肩膀,笑着宽慰道。
“嘿嘿,成,还是你们这帮人打仗痛快。”
“哪像那群荆州鼠辈,打仗窝一肚子火,哈哈哈!”
甘宁轻笑一声,还不忘踩了一脚荆州军。
“弟兄们,回颍川!”
张燕对着甘宁点了点头,随即招呼着将士向颍川而去。
等回到颍川后,已经是第二日的上午。
经过清点,此战共阵亡一千余,伤三千余,那五百轻骑兵只有少量战马因为火海的缘故,导致战马发狂乱蹿,这才损失了三十余骑。
而斩敌他们没办法统计,但绝对不会低于四、五千人,再加上此战荆州军的各种损失,张燕与甘宁敲定的这场夜袭算得上是一场大胜。
翌日清晨,众人这才醒来。
甘宁找到张燕时,张燕已经将战报书写完毕,并派人送往了洛阳。
虽说董宁如今尚未回归洛阳,但他张燕也不知道对方的具体动向,因此也只能上交尚书台。
“甘老弟,我已经将捷报送往洛阳,你放心,咱们主公绝对是爱才如命之人。”
张燕对着甘宁朗声一笑,宽慰道。
毕竟甘宁才刚刚加入他们军中,哪怕经过前天夜里的一战,二人的关系已经很热乎了,但张燕还是得多多安抚对方的。
“我从不担心,以我甘兴霸的实力,封侯拜将,绝对是轻轻松松。”
甘宁咧嘴一笑,对着自己竖起大拇指道。
见状,张燕咂吧咂吧嘴,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多此一举了。
就他甘老弟的社牛性格,哪用得到他来安慰。
“好了,喝酒去,今个好好庆祝一番,我跟你说,我们董军的美酒,绝对是外人想喝都喝不到的,无论是性烈如火的白酒还是醇香四溢的黄酒,外面都喝不到!”
“当真有好酒?”
“那当然,走你!”
二人勾肩搭背的朝着正堂而去,很快就有人将酒送到了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