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吆喝声几人顿时乱了阵脚,慌忙拎起手边的袋子,就破门而出。
只见院子里点燃着几根火把,浓浓的烟雾后面,乱糟糟的不少人影在晃动。
吆喝着抓贼的声音也感觉清晰,在黑暗中,响彻云霄。
顾不上仔细查看,几人拎着袋子着急忙慌的翻过倒塌的院墙落荒而逃。
身后,几道身影挥舞着棍子追了出去。
“贼子别跑!”
“贼子,放下东西!”
可惜在夜色的掩护下,前面的贼人跑的飞快,眨眼间隐入黑暗中。
“别追了!”
追出去老远,几人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陈秀才扬声喊住前面的几人。
“可是陈叔,他们偷走了粮食……”
大力有些不甘心的跺跺脚,瞪着贼人消失的地方,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追不上了,先回去!”
陈秀才的声音不容置喙。
话落,转身就走。
他也不甘心,可是黑灯瞎火的,要去哪里抓贼?
更何况 ,还有几个小的留在城隍庙里,他也有些不放心。
几人脚步匆匆的赶到城隍庙,大大小小的孩子们都提着棍子警惕的守着灶间。
看到陈秀才几人回来,顿时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陈叔,抓到贼人了没有?”
“陈叔,粮食找回来没有?”
“陈叔……”
大力懊恼的说道:“没有,贼人跑了!”
“啥?贼人跑了,那粮食……”
几个小家伙惊疑的声音传来。
石头也垂头丧气的说道:“对,粮食也被贼人带走了!”
“可恶,该死的贼子,要是被我抓到,定要把他打死!”
“对,打的他娘都认不出来!”
小家伙们义愤填膺的挥舞着拳头。
陈秀才无奈的摇摇头,叹口气说道:“行了,看看丢的粮食有多少再说!”
一群人拥挤着进了灶间。
火把映照下,灶间满地狼藉。
缸盖扔在地上,白花花的米面撒的到处都是。
大步跑到缸子跟前,看着浅下去一大截的米面,都痛心疾首的大骂起来。
“行了,收拾一下,都回去睡觉!”
陈秀才拍拍手,大声说道。
“可是陈叔,丢的粮食咋办?”
孩子了七手八脚的收拾好,出了灶间,还是有些不甘心。
“行了,都别懊恼了,今日侥幸吓走贼人,没有伤到大家,也算是幸事,看样子是有人盯上了咱们!”
陈秀才皱着眉头,挥手让孩子们回屋子。
夜色无边,离天亮还早,此时再守着,也意义不大。
孩子们到底精神不济的倒头大睡。
陈秀才抱着棍子,坐在黑暗中,一直到天明。
晨曦微露。
就有一群人吵吵嚷嚷的来到了城隍庙,是附近刘家村的村民。
“陈秀才,你们还好吧?”
为首的是一个老汉关切的看向陈秀才。
“刘村长,你们这是?”
看着一群扛着扁担锄头的乡亲,不由疑惑的看过来。
“刘村长,你怎么来了?”
“陈秀才,我们就是过来看看,昨夜这边发生啥事儿了?”
“是啊秀才,昨夜大家伙儿听到了铜锣声,担心你们,所以过来看看!”
“咦?陈秀才你好了?”
也有人发现陈秀才的精气神竟然与常人无异,惊疑的问道。
着实因为陈秀才病了很长时间,村里人都知道他的情况。
不少人还担心要是陈秀才死了,城隍庙里的这些孩子咋办?
“难道真如刘郎中所言,昨日陈秀才遇到了贵人?”
也有人半信半疑的看向陈秀才。
“自然是真的,昨日可是我亲眼所见,贵人不知道用什么神药治好了陈秀才,你们还不相信,这下子相信了吧!”
此时,刘村长身后走出一个老头,赫然就是昨日给陈秀才看病的刘郎中。
“让乡亲们担心了!”
陈秀才客气的抱拳说道:“正如刘郎中所言,昨日有贵人路过城隍庙,治好了陈某的病。
得知庙中孩子疾苦,又大发善心留了一些粮食,谁知竟然遭了贼人惦记,三更半夜来强抢。
陈某深知势单力薄,不敢力抗,便故作声势吓跑了贼人!”
“真是该死,到底是何人如此丧尽天良,连孩子们的口粮都要抢,太可恨了!”
有人义愤填膺的骂道。
“依我看,咱们还是报官吧,免得那些歹人不死心,再来偷袭,伤了人就不好了!”
“万万不可,毕竟没有造成什么损失,这种小事官府不一定会管,还是想想到底是什么人,会惦记城隍庙里的这点东西,私下里吓唬吓唬他们,实在不行,抓起来再送官也不迟!”
众人七嘴八舌的争论不休,毕竟事情发生在村子里,不论报官与否,都不是好事。
衙门哪里是那么好进的?
*
陆元元吃过早饭,就唤来了昨日去打探消息的那个护卫。
“顾北,昨日让你打探城隍庙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顾北躬身抱拳说道:“回王爷,城隍庙周边的田地,都是灵玉郡主的庄子!”
“灵玉郡主?”
陆元元脑海中,闪现出一张娇蛮跋扈的脸。
还真是,该死的凑巧!
若那位知道是自己有意要买下她的地,估计有些棘手。
“顾北,你先不要暴露身份,去探探那边的口风,看看能不能把那片地方都买下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
顾北抱拳后退几步,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看着顾北大步离开的身影,陆元元不由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不过很快,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陆元元不由皱起眉头。
不等她起身,春喜就脚步匆匆跑了进来,顾不上施礼,大声说道:“主子,宫里来人了!”
“谁来了?”
“是平公公前来传旨!”
传旨?
陆元元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想必是皇上派了平公公前来,就是为前日册封之事,昭告天下。
很快来到前院,顾章远老夫人,还有顾焕之夫妇,就连顾铮也回来了,已经摆好香案,正恭敬的立在一边。
平公公带着两个小太监,正捧着圣旨,静静的站在香案前面。
“奴才见过南越王!”
看到陆元元大步走了,平公公连忙上前,跪地请安。
“平公公快快请起!”
陆元元笑着抬手让他起身,来到香案前面,和几人打了招呼,一起跪拜下去。
平公公上前宣读了圣旨。
就是正式册封陆元元为南越王,封泗洲,通洲,海洲三府为其封地。
即日起通告各州府,京城重地皆粘贴皇榜,昭告天下。
送走平公公,全府上下喜庆欢呼,下人奔走相告。
顾章远激动的带着一家人,打开祠堂,昭告祖先。
这么大的事情,本来要设宴邀请京城权贵,不过陆元元嫌麻烦,其他人也不想劳师动众。
最后商议一下,干脆不宴客了。
相对顾府的风平浪静 ,京城内外皆轰动一时。
多少人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又有多少人,暗地里嫉妒恼恨就不知道了。
册封大长公主已经是无上的荣光,如今竟然又以女子之身封王,古往今来,史无前例。
与陆元元交好的几家,都派人送来了贺仪,恭贺陆元元封王。
满朝文武陆续也送来了不少礼物,不过都被陆元元让人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