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秦凡故意问。
    戚无佛脸犯难色，“我可以不说么？”
    秦凡摇头，“不说不行，不说，不好开药方。”
    戚无佛道：“雷春江的老婆，冷敏。”
    秦凡故意睁大眼睛，“她啊！”
    然后故意叹口气道：
    “这也难怪，戚总是被雷春江比下去了。”
    戚无佛有些不服气，“他那个牙签，我会比他差？”
    秦凡冷笑。
    “你俩半斤八两，不过，不想比他差也可以。”
    戚无佛眼前曙光越来越亮。
    急急而问：“要我怎么做！”
    “别急么，你这样戚总，你呢，得勤换环境，比方说开房，然后让冷敏多换些花样，经常刺激那个地方，肯定有作用，甚至超越雷春江那都不是梦。”
    为了让雷春江受伤更重些。
    秦凡不停摆刀。
    戚无佛道：“那要是没作用呢？”
    秦凡一拍胸脯，“没作用，你杀了我。”
    戚无佛精神为之大振，“行，老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秦凡眼带蔑视，暗骂，你他妈是谁老子。
    让戚无佛去虐冷敏。
    一者可以看冷敏和雷春江笑话。
    再者能够帮助苏妙月减轻负担。
    最重要一点，戚无佛喝了唐初颜泡脚水，气数将尽，精气大量输出，必定死得更早。
    给戚无佛开了个壮阳方子，秦凡就此别过。
    他也是计划好了的，元月六号出差。
    可五号这天夜里，忽然接到殷巧枝一个电话。
    “秦凡，我的头好晕，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声音极其微弱。
    听起来。
    几乎达到若有若无程度。
    秦凡大吃一惊，急急而道：“怎么啦怎么啦巧枝姐，怎么啦？”
    “我，我好像，好像煤烟中毒了。”
    “啊？！”
    秦凡顿时失语。
    最近几天来了一场寒流。
    殷巧枝租住的车库在最低层，接地气是接地气，却是非常之冷。
    为了御寒。
    殷巧枝用塑料布把防盗门铁丝网封了起来，屋里再一烤着煤球炉，除了门缝，一点通风地方都没有。
    危险。
    正是从那块塑料布开始的！
    秦凡是个医生，听说殷巧枝煤烟中毒，不禁浑身发毛。
    回过神忙跟殷巧枝说道：“听我说巧枝姐，你快去把门打开，快，听我的，巧枝姐！”
    他只顾说话。
    却不知殷巧枝已经倒在地上。
    殷巧枝想朝门的方向爬。
    可是。
    躺在地上的她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又能如何求生呢？
    “我，我动不了了，真的不行了，秦凡。”
    “巧枝姐你别慌，我现在就在你小区附近，很快就到了，等着我，巧枝！”
    秦凡撒谎着。
    嘴上不让殷巧枝着急，却也藏不住他更大的急迫！
    电话那头。
    听得出来殷巧枝已经有放弃的意思。
    “秦凡，如果可以，你把我火化了，骨灰埋在桃花村那片樱桃园，告诉杨二楞，就说，樱桃园我想赎回来。”
    秦凡瞬间流了眼泪。
    “不，巧枝姐，你别乱说话，坚持住好么，我现在就叫救护车。”
    秦凡带着哭腔哀求殷巧枝。
    “别，千万别叫救护车！别叫！”
    不知道为什么。
    殷巧枝本来极其微弱的声音，这时忽然提高好几十分贝，像是死灰里燃烧一团明亮的火焰。
    “秦凡，我求你别打120，我现在就去开门！好了，我已经放开门了，通通风就好了，你过来看我就行，过来看看我，过来，快过来。”
    电话那端，殷巧枝声音确实不是那么微弱。
    格外局促。
    隐隐约约可听到放门的声音。
    咣当。
    门边磕碰墙壁的声音特别响！
    看来，她是真的把门打开了。
    可是余音里，她那边怎会出现那么多的迫切呢？
    秦凡不知道殷巧枝爬起身时怎样的挣扎，又是怎样的意志。
    他所想象的，是救护车里坐着白衣天使。
    而殷巧枝想到的却是大把大把的钞票外流。
    那是她难以启齿的囊中羞涩！
    一种对贫穷的无限恐惧，深深刺痛着殷巧枝。
    让她挣扎着终于站了起来！
    艰难前行！
    走过去打开自救之门。
    而就在门缝拉开，螺旋着的，随即是一个晕倒在地！
    秦凡不知那边真实情况。
    心里在想，既然殷巧枝能开门，情况应该不是太糟糕。
    他也顾不得多想。
    既然殷巧枝求他不叫救护车，
    以他妙手春术，应该够用了。
    现在他最应该做的，就是尽快赶到现场。
    “好，巧枝姐，我答应你，一定要等我！”
    为了赋予更大希望，基本上，谎言成为一种美好。
    可秦凡也明白，以他目前所在位置。
    开车到达殷巧枝住的地方，起码要半个小时，这还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下！
    这可怎么办啊？
    发动车子，秦凡心急如焚。
    忽然，他想到了钱露露。
    对啊，钱露露在天州的房子离殷巧枝不远。
    远水难救近火，这个时候，但愿她没回公主岭！
    想着，一手握紧方向盘，一手开始拨打钱露露号码。
    谢天谢地，她还在天州。
    “露露，我拜托你一件事……”
    秦凡语速非常快。
    打这个电话，他想让钱露露跑过去照应一下殷巧枝。
    既然殷巧枝能够自己放门，钱露露过去把她拉到通风的地方休息一会，情况应该会好转些。
    秦凡安慰着自己。
    等他开车到达。
    殷巧枝住的车库门确实开着。
    屋里亮着灯。
    有三四个人站在门外。
    中间坐的那个人是钱露露，怀里靠着殷巧枝。
    殷巧枝也是坐着的，身上盖着一件大衣。
    “听大伙劝，去医院吧，你这种情况需要去做个高压氧。”
    人群中，就听钱露露说道。
    “不，我不去，不需要去，我也不想去。”
    显然大家没有执拗过殷巧枝。
    钱露露正不知道该不该打120，忽听戛然一声急刹车。
    “巧枝姐！”
    推开车门，秦凡疾走几步，蹲在殷巧枝身前，把脉！
    然后转朝钱露露说道：“马上送医院做个高压氧，脑缺氧是很可怕的。”
    “是啊，快送医院吧，你不知道刚才有多吓人。”
    好几个人附和。
    秦凡两手往下一捞，抱起殷巧枝，就往车子快步走去。
    “露露，拜托你把屋里的炉子提到外边来，灯关了，门也关了，我去医院了。”
    没时间转脸，秦凡隔着空气对钱露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