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罗茶花能跟代铁锁一起外出打工,那样,她就不会寂寞了,生活上也会相对宽裕一些。
对于一位普普通通的山村女人,能跟丈夫常年生活在一起,也许,这是命运给予她的最好奖励。
而要让罗茶花跟代铁锁常年在一起,靠的不是梦池里洗净身子,然后到许愿石上发愿,而是要想办法让她婆婆生活能够自理。
甚至说,等到罗茶花给代铁锁生了娃,她婆婆能给她带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生活在一起,那就是她罗茶花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对,我一定要帮这个女人找到幸福!
忽然间,我下定决心。
然后扭头跟代香草说道:“走,咱们去罗茶花家!”
代香草觉得有些好奇,“咋的啦,改变主意,想去吃饭了?”
“不是。”
“那为啥,你想她了?”
出于女人天生的敏感,代香草忽然问道,又因爱情拉低智商,说话听起来十分直接。
我惊奇地睁大眼睛,嘟囔一句:“人家可是良家妇女,你想啥呢还想!”
代香草也是有些不开心,嘟起香腮反问:“听你的意思,我就不是良家妇女了呗?”
面对这种不讲理,我想生气都难。
哭笑不得的同时,我故意戏道:“我可没说,是你主动承认的哦。”
当初我跟代香草滑倒在雪地里,代香草那个嘴对嘴的凶猛一咬,让我时常想起,不得不承认,代香草那时恪守妇道,也可说,那时的代香草也是个良家妇女。
至于后来被谁带坏了,我只是不想赖在自己身上而已。
代香草感觉有些说不过我,小鸟依人的背过身去,道声:“你最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如此打情骂俏的场面,说我最坏,无非表明是她代香草的最爱。
如此美人为我争风吃醋,我心理上感觉还怪累的。
情不自已间,我伸手摸了摸别在后腰的那本《代国史录》。
心里在想,
眼前这个女人,真要是代国末代女王转世,让我跟她好上,那我的桃运可就走大了。
想着,便跟代香草笑道:“坏不坏的,你先别给我下结论,等我把罗茶花婆婆的病给治好再说。”
把我婶婶的病给治好!
她都瘫痪好多年了,你不会脑子被驴踢了吧?
代香草暗觉好笑的转过身来,白眼问:“你什么时候学医的?”
我满脸骄傲,“什么时候学的不重要,关键我已经自学成才了。”
代香草轻轻蹙了下鼻梁,“梦里学的吧?不信。”
我说话依然不缓不急,“不怕你不信,到时,我真要治好罗茶花婆婆的病,你对我满脸崇拜,我也没意见。”
“让我对你满脸崇拜?行,只要你能治好我婶婶的病,你叫我干啥我就干啥!”
“真的?”
“不骗你。”
“那就好那就好。”
我眼珠子左右晃动几下,瞅瞅四下无人,这时凑到代香草耳边,小声开玩笑道:“那,要是我哪天成了一国之君,你就给朕当个妃子呗?”
什么,给你当妃子,不是正宫娘娘呀。
代香草俏脸带着不情愿,俊眸含嗔的道声:“滚!”
然后,羞答答地再度背过身去。
鬓边几丝秀发在微风里摆动,撩得她脸上痒痒的,心里跟着痒痒的,让她情不自禁的抬手把头发往耳后拢了拢,挺身后仰的样子,看上去更有女人味。
我看在眼里,心里跟着一热。
很自然的一种反应,让我把思念很快转移到潘小兰的身上。
脑海里浮现的全是我和潘小兰一起滚床单的样子,那些销魂浪漫,浓情蜜意,让我忽然发现,原来我是那么在乎潘小兰。
收起对代香草的耍贫,我正起脸色说道:“我真的能治罗茶花婆婆的病,治好治不好,我都想试一试。”
到这个时候,传世银针的事情,想瞒也瞒不下去了。
于是,白头谷里如何用传世银针治好云水道长两腿,然后云水道长拿银针相赠,一五一十,我就跟代香草讲了。
“实在不信,等会见到罗茶花,你可以问她。”
见代香草脸上还带惊讶,我最后补充一句。
代香草抖动着好看的空气刘海,频频点头:“那只受伤的雷岩鸟已经告诉我,在你秦冲身上,什么都可能发生,你是男神好了吧,我信你。”
说完,脸颊又开始发烫起来。
男神这样的词语,她都用上了,看来,真好像陷进去了。
很快,来到罗茶花的家门口。
代香草上前推开家门。
“你来了。”
看见我,罗茶花远远打起招呼。
罗茶花手上还沾着面,看样子,是在包饺子,你字刚一说出,好看的脸蛋登时就红了。
她没敢迎上前来,掩不住的羞涩,会让她浑身忸怩,甚至脸上的红晕更加暴露。
想起白头谷山洞里篝火旁的互动,那种肌肤亲触的感觉,当时她是尴尬的,过后,却也带出了她的某种幻念。
那幻念,不断的让她模糊着我和代铁锁的容貌区别,然后引领她无限靠近这两个男人中的任何一个,让她分不清楚,让她心里悸悸惊惊惶恐不安,同时,又让她不知悲喜的想哭。
隐隐约约,罗茶花有一种河水没过脖颈的感觉,她也知道,她不能陷进去,不能做个坏女人。
也许,她害怕的正是变成坏女人。
却是代香草站在一旁满脸不安。
刚才,在进罗茶花家门之前,我告诉代香草,说要想把罗茶花婆婆的病给治好,起码要给罗茶花婆婆针灸七天。
这七天,我得住在罗茶花家里时刻留意病人情况。
可从罗茶花现在的表情来看,别说住七天,就算住一天,那也容易出事啊。
代香草花痴般的还在胡思乱想,这时,我忽然快步走向罗茶花,而且拉出一个附耳低语的动作。
看阵势,别说代香草难以忍受,就连罗茶花也是心里一紧。
不知道我想干啥,罗茶花不好意思的往后趔着身子。
可很快她就不动了,而是窃窃私语的和我几乎把嘴凑到了一起。
私语一阵,罗茶花转身望向代香草,道声:“香草,走,帮我包饺子去。”
代香草无缘无故的被人晾晒在一旁,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糊里糊涂的哦了一声,也只好随二人上了二楼。
到了楼上,我并没有任何饥饿感,而是先问罗茶花婆婆房间在哪。
罗茶花领着我走到一个向阳的房间。
刚一掀开门帘子,我的眼角顿时就潮湿了。
卧在床上的这位老太太,真实年龄也才六十多一点,可是,看上去却像八十还多的样子。
瘦弱,眼睛无神,发如雪,几乎概括了她的所有不幸。
这让我一下子想起自己的老妈。
老妈卧床好几年了,其实,样子不比眼前这个老婆婆强多少。
忍不住的,我跨步上前,道声:“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