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大军距离东城越来越近,可却离南门越来越远,这一刻的穆三水,心里是真的慌乱不已。
他不停的对着张宇航劝说,却说着说着,自己都察觉到了不对。
这么大的事情,事关此次攻陷宝鸡县城的成败,张宇航会如此大意吗?
连进攻的方向都搞错了,这可能吗?
“穆三水,你要是不想现在就死,还是闭嘴的好。”
耳边传来孙应那冰冷的声音,穆三水知道,一切都完了。
张宇航根本就没有相信过他们,可笑他们还自以为是的在南门布下了陷阱,请君入瓮,到头来却是自寻死路罢了。
孙应话音刚落,身边的将士就凑了上来,直接将穆三水彻底控制起来。
此人还有利用的价值,所以还能活下去的机会。
要不然早就被乱刀砍死了!
而月色下,宝鸡县内的百姓也早早察觉到了城内风声鹤唳的紧张气氛。
大军的这些调动能够瞒过城外的将士,却瞒不过他们。
皎洁的月光下,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将士在南门已经做好的准备,常年马匪生涯的他们,身上不自觉流露出来的一股股煞气,令人不寒而栗。
“将军,监天司那边约定好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城外也发现了张宇航等人的踪迹,正朝着我们宝鸡县而来。”
城头上,吴家家主吴涞看着满身甲胄的郑三炮,笑眯眯的说道。
而郑三炮看着城外的夜色,声音低沉的回应:“此战过后,本将必将要招兵买马,就是不知道这所谓的平南军,能有多少骏马,那可都是本将的财产啊!”
一听此言,一边的几位老兵心中一喜,身为马匪,他们除了爱金银和美人,还有最大的爱好,那就是骏马。
想想能有属于自己的骏马收入囊中,他们的眼神也变得格外的狂喜。
战意盎然。
可要是被张宇航知道这些,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平南军是有马匹的,但是除了斥候有的那不到一百匹战马,再无丝毫多余。
不是周王舍不得给,而是实在朝廷大部分的精锐骑兵都被派遣在北境,北境是平原遍地,要是没有能够高速机动的骑兵作为震慑。
魏国铁骑会把北境当成自家的牧场,那还怎么打。
所以这次首先攻打宝鸡县,除了必要性,郑三炮麾下的这一千多匹马也是他势在必得之物。
......
圆月高悬,夜色之下的县城此刻显得有些寂然。
平南军五千余人在张宇航的率领下,径直朝着东城而来。
城内监天卫楚云亲自率人动手,大战已经拉开帷幕。
而那些曾经饱经沙场的马匪,此刻被调离在了南门守株待兔,东城防守的只有部分马匪以及一些壮丁,根本不是训练有素的监天卫的对手。
张宇航知道,这一战要是成功拿下,自己将会得到更多的喘息之机,世家针对自己的阴谋也将成为泡影。
若是顺利,自己只需要将一切政策落实到位,这南域会以一种想象不到的速度平定下来。
“将军,监天卫得手了,城门已开,那是楚大人的信号。”
孙应一脸的兴奋之情,训练良久自己终于有率领大军攻城掠地的机会了,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炙热:“将军,末将请令,率军攻城,与关将军会军与南门,一举动全歼这批马匪,光复宝鸡!”
关汉率领两千羽林军和一千新军在南门外迷惑敌军,也是阻断他们的逃生之路。
到时候这边从东门而入,内外夹击,不愁南门不破。
张宇航也是笑道:“那本将就在此静候将军佳音,诸军,攻城!”
大军齐齐朝着已经对他们敞开怀抱的东城急速前进。
虽然城门上还有一些守军誓死抵抗,甚至吹响了集合的号角,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只是无用之功罢了。
孙应指挥大军犹如摧枯拉朽一般,直接占领了东城城门。
肃清残敌。
张宇航这才率人随后进城。
而另一边。
听到东城传来的号角声,郑三炮不可置信的朝着东城的方向望去。
急忙问道:“怎么回事,东城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而就在这时,一个浑身浴血的士兵从远处狼狈的跑了过来,看到郑三炮的第一瞬间,他就直接跪倒在地,痛哭道:“老大,东城破了!”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郑三炮不由自主的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嘴唇发颤道。
“他们根本不是从南门进攻,而是东城啊,我们将所有的主力放在南门,给了他们可乘之机,兄弟们都战死了,都死光了啊!”
他的言语间,有无穷的怒火,但也有对郑三炮的失望,因为他的失误,才让他们这些人无故丧命。
“混账!”
郑三炮一脚踢开自己眼前的小兵,嘴里怒骂道:“娘希匹!”
一把将吴涞拽了过来,恶狠狠道:“你们这群勾八居然敢算计我,真以为老子的大刀不敢杀人吗?”
抽出腰间的长刀,他就想直接将眼前这两人砍了。
而被拽过来的吴涞也蒙了,这不是他们算计的样子啊,难道是穆三水那边变卦了,他是张宇航派来的内奸,自己被算计了。
可他手里拿着的却实是临安郡郡守穆康的亲笔信啊,这也能有假?
可不管怎么想,现在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连忙开口道:“将军,冤枉啊,我们怎么敢算计你,绝对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我们都在您的控制之下,怎么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呢。”
“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查清楚,给您一个交代!”
“交代!”郑三炮则是狞笑道:“我交代你个麻痹!”
说罢,手中长刀一挥,直接将吴涞的脑袋砍了下来。
嘴里还骂骂咧咧道:“老子的兄弟都死了,你还是去底下给他们一个交代吧。”
然后指着一边已经瑟瑟发抖的许镇,对着手下说道:“将他的脑袋也给老子砍下来,敢欺骗老子,这就是下场。”
不等许镇为自己辩解几乎,就被一边的马匪直接手起刀落。
地上又多了一具无头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