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丞相府邸浮现在眼前。
而此时的丞相府邸,中门大开,显然是在准备迎接张宇航这个无双侯的到来。
走进大门,哪怕不是第一次见到,可这府邸之内的一切,还是让张宇航感到些许的震惊。
雕栏玉砌,花红描金,香气袭人,四周都是用珍贵的玉石堆砌而成,美不胜收,更可以感到到这丞相府邸的深厚底蕴,令人咂舌。
“那怕不是第一次见,可每一次见到丞相府邸如此的奢华之象,还是让本侯感到难以适应,与之相比,我那无双侯府,简直不可与之相提并论。”
张宇航对着面前之人感慨,他经历良多,自然知道这背后的一切,意味着什么。
“侯爷说笑了。”
诸葛于欢对着张宇航轻声回应,然后恭维道:“不说侯爷现在坐拥南域之地,就算是您在京都之内的产业,也是日进斗金,更不用说还有您和康王殿下合作的天武酒,侯爷之富贵,已经令无数人感到羡慕了。”
张宇航微微一笑,并没有继续多说什么。
他虽然在京都的收益不差,每个月都可以获得一笔巨大的收益,但是南域建设三年内,花费也是一个天文数字,已经有数不尽的金银砸了进去。
更不用说南域将士的种种待遇,监天卫的发展,都需要海量的金银,再多的钱都经不住这样的挥霍。
片刻后,两人来到正厅之处。
诸葛于欢很识趣的主动离去,只剩下张宇航一人。
“叮!”
正厅后方,一处屏风之后,悠然的乐声随即响起。
张宇航径直坐在椅子上,那里早就有准备好的瓜果和茶水,但此时的他早就沉浸在这独特的琴声之中,自然顾不上这些。
一曲悠然,琴声似乎有一种魔力一般,久久回响,经久不绝!
“早就听闻诸葛姑娘琴画双绝,今日有幸能听闻此曲,实乃本侯之幸!”
张宇航声音沉稳,他早就知道这屏风之后的会是何人,此刻自然不会有丝毫的疑惑。
琴声落下,屏风被两位侍女缓缓拉开,诸葛清欢身穿淡蓝色的服饰,浑身充满着大家闺秀般的韵味,缓缓走了出来。
“侯爷过誉了,比起琴画双觉,侯爷三年前在京都之内的一首佳作,才是真正的绝唱!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她缓缓念词,无比的清晰也无比的沉稳,很显然,这首诗词早就被她在心底不知道琢磨了多少遍。
这首诗词,是当初张宇航送给紫苑的礼物,助她争夺当年的花魁之首,也算是全了紫苑和谢永陵当年的那段情!
可从那之后,这首诗词彻底在整个大周,甚至是整个天下传颂了开来,无数将人奉为绝唱,不仅是在仕林之中造成过绝对的轰动,更是被无数的才子佳人奉为至宝。
当年要不是张宇航在这之后离开京城率兵前往南域平乱,那现在的张宇航,凭借记忆之中的那些底蕴,成为大周第一诗圣,甚至天下第一诗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诸葛姑娘,今日本侯前来,不是为了这些事的,有什么要说的,还请直言!”
没有心思继续和其纠缠下去的想法,张宇航也是单刀直入。
毕竟今日来丞相府邸,他真正相见的,也不是这位诸葛姑娘,而是背后的那位丞相大人。
也只有这位,才能算的上能够左右如今大周局势的人物。
“无双侯!”诸葛清欢轻眼神之中多了一丝凝视,气质也随之发生了转变:“不愧是当今朝廷的肱骨之臣,早就在你就任监天司镇抚使的时候,你对当时的刑部尚书聂大人就曾经说过,你想要见到那个天下大同一般的世界。”
“确有其事!”张宇航目光如炬,仅从这短短的句话之中,张宇航就能感到眼前这个女子,绝对不是什么善茬,甚至在某些程度上而言,绝对称得上是自己的劲敌。
“你入南域,平定南域之乱,麾下聚兵近十万之众,大败齐国大军,建功立业,对南域世家屠刀悬颈,大开杀戒,用铁与血,成就你在南域的赫赫威名,也成就你的无双候之尊!”
早在张宇航在南域大杀四方之时,关于他的信息,也早就被诸葛丞相研究的不能在研究,而作为诸葛丞相最为看中的孙女,诸葛清欢自然也是对其知之甚深。
“在京都,你重振大周律法,在南域,你几乎是鱼跃龙门,再塑乾坤,此次回京,献上造纸和印刷两样奇物,成为大周此时最为显赫的存在,也将所有世家,逼上了一条再也没有丝毫退却机会的绝路。”
说到最后,诸葛清欢骨子里的强势几乎跃然而出,以她诸葛丞相孙女的身份,如此质问一个当朝侯爷,还是手握实权的军侯,乃是大不敬。
可一个女子,还是张宇航的未婚夫,成亲之前就约见自己的未婚夫,这份所谓的大不敬,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的结果。
“你到底想说什么?”张宇航问道,虽然现在此女没有表现出对自己的敌意,但是所言,所行,足以看出来此人对自己研究颇深,绝不是一个好相与之人。
“侯爷大才,让小女子无比的仰慕!”诸葛清欢语气轻柔:“你在南域,定社稷,稳民生,救苍生,安邦国,更是不拘一格降人才,使南域之地,物尽其才,人人有施展自己才能和抱负的机会。
虽然手段刚烈,但是面对世家盘根错节的势力,如此所为,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为了天下苍生,杀一些不知所谓的蠢才和蛀虫,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到此处,诸葛清欢眼神看向张宇航:“今日,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想要将你在南域的政策蔓延整个大周的领土。
还是说你只是因为当年自己在兴勇侯府所遭遇的一切,让你的内心产生了极度的扭曲,所以你现在才对世家,对所有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所有人,感到无比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