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副,辛苦你们大老远的跑一趟。”
“冯局客气话就不说了,具体是怎么回事,人怎么会死在看守所里?”
江涵收回介绍信,带着众人朝局里走去。
“是看守所里的一个街溜子做的,那人是所里的常客已经四进宫了,谁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
冯局苦笑一声,这也怪他们不够重视,要是独立关押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昨天晚上他带人审问了一晚上,就是想在江副他们来之前,让事情有所进展,但那些人谁都没有松口。
说来也是,有人才交代了点事情就被人杀了,这些人哪怕是之前想交代,现在怕也是什么都不敢说了。
“那个街溜子被抓进来之前接触过什么人调查过了么?”
江涵没有责问为什么不把这么重要的人独立关押,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一切以拐卖案为主。
“都调查清楚了,不过没什么作用,他接触的都是他的那群狐朋狗友,没接触其他人。
我们判断他是收了钱,故意被抓的,就是为了要谢勇的命。”
冯局带着众人走进了会议室,将他们调查到的线索递给了江涵,继续说道:
“看守所负责分配牢房的孟冲,收了一包烟,就把他分配到谢勇的牢房里了,现在人已经抓起来等待处理了。”
“其他那些拐子呢?”
江涵翻看了一下线索,发现都是一些已知信息,继续询问道。
刚才冯局的讲述,已经让他对整个保城公安系统的松懈非常不满了。
不管是哪个环节重视一点,都不会有犯人死在看守所里的情况发生。
“还在分开审讯,已经连续审讯两天了,还没有人松口。”
冯局满是无奈的说道,出事之后他们已经全力补救了,但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他现在恨不得抽死刑侦大队的这群兔崽子,平时一个个都谨慎的要死,居然在这种大案给他闹出这么大的幺蛾子。
江涵毫不意外的点点头,这就是犯人被杀最大的影响,要是主动交代了会丢掉性命,谁还会老老实实交代。
这些毫无人性的拐子,主动交代的最大原因,都是为了能从轻处理罢了。
“一起过去看看吧,我们的同志在审讯方面有一些办法,说不定能问出来点什么。”
“好,我们这就过去。”
冯局扫了一眼众人,发现都是年轻面孔,心中略微有些失望。
不过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就让这些你年轻人试一试吧,说不定四九城出来的同志,会有特别的审讯手段呢。
没两分钟,众人就来到了审讯室门口,冯局带着众人在四间审讯室门前一一走过。
透过审讯室门口的小窗,可以看到里面被审讯的犯人精神已经差不多到达了极限。
这就是疲劳审讯的最容易出效果的时候,人一旦困到了极致,很容易不小心说出藏在心里的秘密,疲劳审讯可以说是非常常见的审讯方式之一了。
不过在生命威胁下,疲劳审讯的显然是无法起到作用了。
在众人观察犯人的时候,张建国则是在思考,一会儿审讯该如何合理的当着众人的面让意识进入空间。
江涵注意到了张建国一直没说话,在重新走到第一间审讯室外后,轻声问道:
“建国,怎么样,有没有把握?”
“有点困难,我对这些人贩子的了解不够多。
江副你一会儿进去先例行询问,让我再观察一下他们的行为。”
张建国很庆幸之前和江涵胡诌过通过行为审讯需要的那些条件,让他现在有了一个合理进入空间的理由。
“没问题,只要你尽力就好,不要勉强,不行我们就多观察一段时间。”
江涵说完,便冲身边的冯局点了点头。
冯局见状,推开审讯室的门,将里面负责审讯的两个人喊了出来。
两名保城刑侦大队的公安出来后,见到门口站着的陌生面孔,就知道是四九城的同志来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次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让别的局里的同志看了个大笑话。
以后出差在其他地方的同志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江涵和张建国没有管两人的反应,在两人出来之后,就走进了审讯室。
“不是吧,公安同志,能不能让我睡一会儿,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问我了。
要问就去问癞皮狗啊,他什么都知道,我就是个跑腿的,能都说过了。”
季飞耷拉着眼皮,含糊不清的说了两句,就打起了呼噜。
他是真熬不住了,这两天一直在审讯室里呆着,中间就喝了两口水,睡了一小会儿,连一口吃的都没有。
若不是怕说了实话,会被老大干掉,他早就交代了。
“啪!”
江涵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的睡过去的季飞一个激灵。
“你给我老实点,别给我嬉皮笑脸的。”
“姓名。”
“季飞。”
“性别。”
“男。”
……
“你们头目代号是什么。”
“伙夫,我没见过他人,都是就癞皮狗见过他。”
季飞老老实实配合着回答这些早就回答了无数遍的问题,抽着空时不时的睡过去打几个呼噜。
江涵也不气恼,见他睡着了就把他喊醒,接着继续问。
他从来没打算用这种普通的审问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张建国更快熟悉对方的行为,让接下来张建国的审问能顺利进行。
而张建国托着下巴,双目无神的看了五分钟后,眼睛忽然动了动,脸上露出了熟悉的笑容。
在江涵结束了询问后,接着说道:
“季飞,你们老大叫伙夫,你叫什么,他们不喊你名字吧。”
“嗨,我这种跑腿的不喊名字能喊我什么,我说同志你们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季飞差点说出自己的诨号,睡意一下驱散了不少。
“我看着你不像是跑腿的,你练过功夫吧,正常人走路鞋子可没你这么磨的。”
“就是些庄稼把式,跑的快点不就被拉去跑腿了么。”
季飞下意识把脚往回缩了缩,这是被审讯以来,第一次有人点破他有腿上功夫。
“哦?我倒是不这么觉得,你们老大真的叫伙夫么,平时你们都这么喊他?”
张建国笑的很温和,但看在季飞眼里,却是让他感觉心惊肉跳。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他什么都没说,就好像知道了他所有秘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