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任务是在五日内,护送10万担粮食北上,支援广德郡。
在林长风的一声号令下,队伍便井然有序地出发了。
四日后,李不凡来到了屏山县狮子关。
“出了狮子关,就进入广德郡了,那就真正地进入了战场了。”百夫长罗军勇跟李不凡说道。
“那可得万分小心了,”李不凡不由得担忧道。
“咋的?怕了!”
“没有,就是有点担心而已。”
“正常,谁第一次上战场不担惊受怕的,等打上一仗后,就不怕了。”
这天,林长风为了将士们能保持充足的体力,便在狮子关进行休整。
第二天一早,才让将士们继续向广德郡虎牙关出发。
然刚到石泉县狮子口时,李不凡却发现了异常:“两边高山林立,迎面一座大山扑面而来,这妥妥的一大口袋啊。如果我是敌军,肯定会在这里设伏,以断敌人的粮草、辎重、补给。”
“如果敌人真在此处设伏,那就真的麻烦了,”李不凡心里不由得着急起来。
但李不凡却找不到有力的证据能证明,这里有敌军在此埋伏。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必须马上向百夫长禀报才行。”说着便找到百夫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敌人会在这里设伏,你有什么根据?”百夫长一脸严肃地责问道,“你可知道,谎报军情可是要军法从事的。”
毕竟这涉及到军事部署,罗军勇也不敢大意。
“这里的地形太像个口袋了,如果我是敌军,我绝对不会错过这么好的偷袭机会。”李不凡赶忙解释道。
罗军勇看了看周围的地形,“确实像个口袋,可这也不能确定敌人一定会在这里埋伏啊,而且这里距离广德郡还有一日的日程,如果有大批吐蕃蛮子绕了过来,我们撒出去的探子怎么都没有发现?”
“百夫长,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就信我一次吧。”“就算没有敌军埋伏,提前防备一番总是好的,大不了就挨上几十军棍,但万一有埋伏,那可就真的全军覆没了。”
李不凡竭力地想说服罗军勇,但却没有更多的证据。
罗军勇想了想,觉得李不凡说得在理,防备一番总没有错,便狠下心来,说道:“好,我跟你一起去面见千夫长。”
说着,李不凡便跟罗军勇一起,追上了前方的千夫长罗威,并赶紧把自己的猜想跟其进行了禀报。
“什么?你觉得前方会有敌人埋伏?你的依据是什么?就因为这里的地形像个口袋,你就敢断定敌军会来偷袭,真是乱弹琴!”
“本千夫长今天早上才接到战报,说南阳郡的援军一天前才刚刚从这里经过,他们都没有受到任何攻击,咋的!敌人就专挑本千夫长偷袭啊?不知所谓!”
“罗军勇你也是,他没上过战场,你还没上过战场啊!跟着一起瞎胡闹,再有下次,定将军法从事,滚!”千夫长黑着脸训斥道,他本就黑的脸更黑了。
李不凡还想争辩一二,罗军勇忙上前制止了他,并强行把他从罗威的面前拖走了。
“不能再说了,再说就要挨板子了。”罗军勇提醒道。
“可是,这样的地形,不管有没有伏兵,都应派出斥候扩大搜索范围,以防不测啊!不能说人家过去了没事,我们也能安然无恙的过去啊!这样会害死我们的。”李不凡急道。
“慎言!”罗军勇赶忙制止道。
“百夫长,你看这样行不行,让我们那一百号弟兄甲不离身,刀不离手,随时随刻做好战斗的准备,你看,咋样?虽这一百号人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但弟兄们能少死一个就一个吧,”李不凡不由问道。
“好吧,我信你,就按你说的去做吧。”
果不出李不凡所料,队伍刚进到狮子口的中间地带,便受到了伏击。
前方的道路被从山上滚下来的大石头堵死了,后路也被吐蕃的重盾牌兵封堵住了,现在李不凡等妥妥的成了一待宰的羔羊,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
滚石檑木、火箭等从两侧高山上不要钱似的砸了下来,2万多人的队伍,在这宽不过二丈的道路上,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到处都是痛苦的惨叫声,呼喊声,一个个被砸的头破血流,好不凄惨!
射过来的火箭,点燃了马车上的粮草,点燃了旁边干枯的柴草,滚滚浓烟,更是熏得人窒息。
队伍早就被突如其来的伏击打乱了,死伤惨重,一片哀嚎声、救命声响彻山谷。
然,无论士兵们如何叫喊,就是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他们。
关键时刻,李不凡站了出来,对着一旁站在一旁,一脸绝望的罗军勇说道:“粮食怕是保不住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杀出一条血路来,保命要紧!”
李不凡本就是轻盾牌兵,居于队伍的后面,因此是离入口最近的。
“好,听你的!”罗军勇果断地道。
“兄弟们,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唯有杀出一条血路来,才能活命。想活命的,跟本什长杀出去,杀啊!”李不凡大吼一声,身先士卒,带着本帐士兵举着盾牌,按照“五五制”的防御阵型,便向后冲杀了过去。
罗军勇见状,也带着剩下的队伍跟着冲杀了上来。
人的求生欲是无穷的,见有人带头,越来越多的人都跟着冲杀了过去,李不凡回头看了一眼,起码有五六百人。
然,现实却是残酷的,吐蕃军队凭借着有利的地形,对冲过来的大商朝士兵进行着无情的射杀。
一次次冲锋,一次次倒下,血流满地,染红了这一片山林。奈何大商朝的士兵还未能靠近吐蕃的重盾牌兵,就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那带头冲过来的兵不错,在这绝境之中,还能组织起像样的反攻,很不错!不为将,可惜了。”正率兵堵在入口处的吐蕃偏将德格·格桑格尔看着正率队猛杀过来的李不凡感慨地道。
“一大头兵,有啥可惜的,不过一炮灰尔!”身边的大都统多嘎·次仁旺杰不屑地道。“我们这可有二百多重盾牌兵、长枪兵和弓箭手,就凭这么点人,他们能靠近我们都不错了。”
李不凡看着跟过来的队伍早已死伤了一大半,一些跟着冲过来的士兵,见满地的尸体,却连靠近敌人都做不到,不由得斗志全无,畏缩不前!
李不凡本帐的士兵也只剩六个,自己也不知道何时被一支流箭射中了左肩膀,“再这样下去,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李不凡生生地折断了那插在肩膀上的箭羽,怒吼道:“冲过去,活!冲不过去,死!弟兄们,冲啊!”
于是李不凡带着本帐剩下的弟兄,冒着敌人的箭矢继续向前杀将过去。
“二丈……一丈……三尺……”看着身后稀稀拉拉跟上来不到五十人的队伍,李不凡绝望了。
“这么点人,如何能冲破敌人的重盾牌阵!”
“编辑不会又想让我再穿越一次吧。”
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