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倒是人模人样,就是感觉好像脑子不太灵光。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臭味相投......
鸟跟着谢玉衡近二十载,也是学到不少东西的呢!
四人说话客套之间,已有小厮丫鬟奉上茶果点心。
谢玉衡、谢明礼二人同阵营,不动声色对季流云多方考量。
而季流云,凡问必答,对谢家人也多有观察。
惟谢明诚吃嘛嘛香,咔吧咔吧,一连干了两碟巨胜奴。
又吃了五个橘子,饮了两盏姜蜜水,还有大半碗莲房鱼包。
方堪堪打住,自喉间溢出一个惊天响嗝。
谢明礼闭了闭眼,持茶的手背,青筋跳动。
竟能有姑娘倾心于明诚,还当真是祖坟冒青烟,承蒙祖宗庇佑。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缘由......
午膳时,季流云从一开始的不好意思,浅夹则止。
到后来众人都搁了筷子,直接风卷残云,连汤底都不放过,活像八辈子没吃过饱饭。
谢竹书大为震惊,不可思议地望向谢明诚,压低声音询问。
“你们并州的军饷,莫非被人克扣了?”
谢明诚双打了个嗝,摆了摆手,“哪能啊?”
“玉衡官拜兵部右侍郎,谁敢克扣咱们的军饷?”
简直就是茅坑里点灯——找死。
正在埋头猛吃的季流云闻言,下筷的动作一僵。
他脸颊发烫,不太好意思地解释道:“我和我姐,都喜欢江陵厨子的手艺。”
“可惜囊中羞涩,请不起......”
季流云声音越说越小,恨不能原地扒开一条地缝,钻进去。
都怪江陵厨子手艺太好,吃得忘乎所以,在姐姐崇拜的人面前丢脸了。
他悄悄往谢玉衡那处看了一眼,见其仿若未闻,面色如常地盥洗着手,这才松了口气。
然,其身为大将军之子,说自己请不起一个厨子。
谢竹书风中凌乱,好冷门的大梁话。
“左右不过是一个厨子,请谁都是请,令尊令堂不补贴一二吗?”
季流云摇头,“家母只好交州菜系,亦不重口腹之欲。”
“父亲也说了,想要什么,就得自己去争取。”
以姐弟二人的月钱,外加季流云现在的军饷。
非要请的话,其实也请得起。就是请了之后,所剩不多......
早已经吃完饭,持书在看的谢明礼,指间微动。
似未闻厅内众人的谈话,又将书页翻了一张。
如此说来,这季家姐弟倒都是吃货,与明诚也算是同味相投,家风亦是不错。
盥洗架前,谢玉衡也擦拭指间湿意。
她扬声笑道:“承蒙季兄喜欢,欢迎往后常来府上用膳。”
季流云闻言,眼前一亮,却又很快黯淡下去。
拿筷子戳了戳鹿脯,犹豫开口,“这会不会,不太好?”
怎么说,他代表的也是季家。
万一,江陵侯因和他走得近,而被御史弹劾。
回头他姐,就能给他踹沟里去。
“无妨,来府上蹭饭的,并不止你一个。”
如,杨师叔一家都是常客,还有陈秋、庄昀。
另有太师的孙子,就是非要认她做干爹的那个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