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接着说道：“秘语派创立时间悠久，成员很多，其中大多数都在隐姓埋名过日子，平时克制自己的欲望。如果不是到了真正危急的时刻，他们连能力都不会暴露，有时候相互见到了都认不出对方。所以那些明面上跟影族有关的事件，基本都是降生派搞的。”
    叶天说道：“可我听说近期有个超规模降灵仪式，里面就有个叫灰烬的，你不会跟我说只是同名吧？我还听说，有裁决者追了你一个月，你确定没干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灰烬嘴角微抽：“超规格降灵仪式那是前辈们组织的，缘由你想知道自己查去。至于裁决者追我，那是有一批同伴面临暴露，我去吸引注意力，帮他们争取时间。我那些同伴又没杀人，被抓到可是要在监狱里关一辈子，你也被冤枉进去过，你应该深有体会才对。立场之分我不多说，反正我没故意搞事情。”
    叶天想着也是，又问道：“你们组织的首领叫什么？”
    灰烬说：“这个不算什么秘密，我们秘语派有很多前辈，只要是影楼就能主导行动。这些前辈的地位平等，没有首领之说。但因为前辈们经常失踪或是陨落，所以一直坚守的倒吊人前辈成了威望最高的人，重要决策都由他负责。”
    叶天说道：“影楼是？”
    灰烬说：“等同于你们人族‘海’级强者的称呼，我们有自己的叫法。”
    叶天点点头，这就像跟外国人交流一样，一般都会把外语翻译成母语再去理解，想来灰烬之前说境界都是人族的说法。
    “那‘川’呢？你们那边叫什么？‘雨’呢？‘云’呢？”
    “影刹，影修，影魅，再往下是影侍和影鬼。”
    “所以在你们那边，你是影修境界？”
    “准确来说是‘修’级，前面加个影是为了跟你们人族区分开，叫影修也可以。你们人族之前的境界划分应该跟我们类似，后来弃用了，改成了容易懂的气、雾、云、雨这些。”
    “那你知道人族之前的境界都叫什么吗？有没有‘灵’这个境界？”
    叶天突然想到奇迹之书和影珠关联的时候，曾出现过两次境界匹配，但都划掉了，最先出现的是鬼，而后则是灵。
    灰烬想了想道：“有。魂灵应该是跟影鬼相对应，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魂灵？”，叶天没想到还真有。
    按这种说法，人族之前的境界划分就是以魂字为开头，后面都是魂什么的称呼吗？魂和影，怎么感觉两者有点关联呢？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我感觉到楼下有动静，那个女人要回来了。”，灰烬提醒道。
    “二楼的那个？”，叶天了然，“还有一个事情。我白天见到值夜者在洒一种很小的水晶球，有个叫白驹的裁决者也在，你知道那种水晶球吗？”
    灰烬脸色一变，阴沉道：“那是一种储能道具，里面封印的是我们族人的力量，用来制造真实幻境。”
    “原来不是监视作用吗？我还怕那东西会暴露我们，所以才着急找你，看来是我多虑了。”，叶天由衷道。
    “水晶球本身不会暴露你，但你要是不知情，拿走几颗，那个位置就会像是缺了光源一样明显，很容易被定向占卜追踪到。”，灰烬脸上不好看，似乎亲身经历过。
    “还有一点，存储道具并非一定要是水晶球……我怀疑那位可以通过散落各处的水晶球加强联系，从而观测整个区域的违和之处，比如可疑的外来者，你最好换个身份。”
    “换身份？我现在是酒保，换成什么能躲避占卜？”，叶天茫然。
    “笨啊！明天就开始预备役的考核了，这时候哪些人既不属于12区，理由又很合理？”
    “那些预备役？”，叶天恍然。
    “不止。监督考核的值夜者也不全是本地的，可以找机会换一个人下来。”
    “风险很大吧？值夜者都是有编制的，有可能被熟人发现。”
    “那你就弄个预备役身份。”，灰烬身板直起来，“被考核者的占卜影响肯定更大，也更适合你。”
    “可我没拿到名额啊，你要早点说就好了，现在这个时候怎么拿功绩换名额？”，叶天忍不住开口。
    早知道如此，他就该跟着萧智生那群人混个名额，谁能想到预备役的身份还能干扰占卜？
    “你先参加，名额的事我想想办法。”，灰烬思索道。
    “那你怎么办？”，叶天忍不住开口。
    他倒是能躲，灰烬呢？
    “这几天我摸到一些地下窝点，可以混在他们之中，降低被发现的风险。你只管放手去做，我会在暗中帮你。记住，你表现得越优秀，越不容易被发现。反之你表现得太差，则可能暴露身份，占卜结果具有多样性，但最后显现的一定是影响变化幅度最大的那个。我先走了，那女人回来了。”
    灰烬急匆匆说完，一挥手撤销了影禁，而后不知道从哪里溜走了。
    叶天站在原地，感觉还有些不真实。
    他白天的时候还义正辞严说自己跟值夜者不是一路人，结果现在就被推着赶着要去加入？
    “表现好不被发现，表现差却被发现，占卜结果跟影响变化的幅度有关？……这话好像在说，表现优秀的话，优秀的那一面就容易被占卜到。表现得差，那么考核中的表现所影响的变化幅度就会小一些，那么我隐藏的罪犯身份影响幅度会显得大一些，占卜结果就倾向于我犯罪的表现？”，叶天喃喃私语。
    居然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欺骗那位预言家的占卜结果？发现这个方法的真是人才啊。
    不过能掩盖拜死教教主身份的表现，该有多优秀？
    这个度又是多少？
    ...
    科斯费尔。
    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休闲装的青年趴在大厅窗口问道：“值夜者037小队的资料麻烦给我调阅一下，曾经失踪于86区的那个，队长应该是叫做莱棍。”
    接待员是一个貌美少女，感到到靠近的气息脸一红，赶忙说道：“好的，您稍等。”
    她跑到里面的隔间，没过几秒就抱出来一个档案，递过去说：“阿飞大人，您下次可以吩咐我送您办公室去，不用亲自过来。”
    阿飞接过档案后打开发现，里面的相关文件少的可怜。
    “这个小队的资料怎么这么少？而且他们失踪了半年，为什么最近才发出调查任务？”
    少女回答：“半年前曾有指令下达，销毁了关于这个小队的关键资料，这个小队也因此被列为特殊队列，由于任务一直没有完结，所以也一直保持着特殊状态。直到前些日子，我们收到了这个小队覆灭的消息，于是重启了任务。”
    阿飞面色凝重：“销毁资料起码要裁决者身份，是谁下达的这个指令？”
    少女回答：“查不到发出指令的裁决者身份。赛菲大人在重启任务时就用权限查了一次，他当时也是查不到任何信息。”
    “难道涉及了王座特质，有类似‘凡有知，必灾临’的效果？……但这种级别的任务为什么不派支强队？”
    “阿飞大人，您还有什么需求吗？”，少女仰慕地看着阿飞。
    “没了，辛苦你了。”，阿飞神色不定地离开了，全然不顾少女的眼神。
    直到走出大门，他才眉头紧锁地看向三楼一个房间。
    看不到指令发出者并不仅限于任务的灾难性质，还有另一种可能。
    赛菲的那次查看中，删除了这条关键信息！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来，有必要找其他裁决者聊一聊了。”，阿飞压低帽檐，转身步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