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殿里很热闹!
相当的热闹!
【娆姐,我真是没看出来啊!卫国公夫人瞧着是矜持华贵,雍容不凡的贵妇,居然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术!】
大殿之上,9527和黑胖胖已经汇合,一喵、一统,高高坐在房梁上,看着下面的热闹戏。
9527啧啧有声。
【真是相当的出乎我的意料了!】
按照原身的记忆,闻家人,除了闻向明之外,都不善言辞的,万没成想,【卫国公夫人,的确是不会宅斗,不善舌辩,但是,人家有别的办法啊!】
【进得门来,二话不说,先请罪,后请死,谁敢说一句?坐地上就哭,这一招,真是,真是……】
【跟农村老太太,有异曲同功之妙!】
【嘶,哪学来得啊!!】
9527都惊讶了。
实在是卫国公夫人‘叭’,往地上一坐的姿势,太熟练了!遥想她和自家大腿在某个世界做任务……
也遇见过‘坐地炮’老太太。
但那个是古代农家世界啊!
眼前这位……
一品国公夫人~~这么熟练?
【呃~】
坐在卫国公府芳华阁屋里,边听闻二、闻三两个姑娘一左一右地骂娘,边观看着实况转播的萧娆!
她翻着原身记忆。
【大概是因为……卫国公夫人是在祖地长大的吧,她是武将家的女儿,又跟随祖父母生长在老家连云乡!】
【嗯,乡!!也是大农村呢。】
【她是在祖父母身边长到十六岁,才回到京城,接受了两年的贵女教育,然后嫁给了卫国公,又跟随卫国公到了边关,住了十年,生了一大堆孩子,为了孩子的未来,以及老卫国公和其夫人去世,庆安帝需要武将家眷作为‘人质’,所以,才携子回到京城!】
【原身记忆里,卫国公夫人能提着大砍刀,站在城墙上,跟胡人将军对骂两个时辰,不用喝水的!】
【今天……】
【她应该是收着了。】
【要不然,应该不止是‘坐地炮’,她大概能把燕太子和南宫冷情的祖宗十八代全骂出来,嘶,我想想啊!】
萧娆垂眸顿声,片刻,摇头叹道:【应该还是闻之章他们殴打太子,卫国公夫人有点心虚,因此限制了发挥。】
【就这还限制呢?南宫皇后都扶不起来她了!】9527啧啧有声。
她看着殿内的画面,燕太子和南宫冷情进来了。
他们跟闻家人对质了。
卫国公夫人痛哭,自请‘死罪’,口口声声,“万岁爷,卫国公府满门,定然是犯了不能饶恕的大罪,否则,呜呜,怎能,怎么能前有长公主要诛、后有太子爷要斩!”
“我们罪不容恕啊!”
“我们罪大恶极啊!”
“臣妇,臣妇立刻,马上,回府便自尽请罪,求万岁宽恕外子,宽恕臣妇的儿子们。”
“万岁!!”
她‘叭叭’……拍地。
不磕头,就拍地。
毕竟,卫国公府的人,虽然打了燕太子,却也真的事出有因,燕太子口口声声‘灭她们家满门’!
当代卫国公还在边关守着呢。
未来的帝王就欺上门来,一个弄不好,这就是君臣离心,所以,卫国公夫人毫不畏惧闹上金殿,却压着闻之章他们,不让孩子说话。
她是个妇人。
‘无知妇孺’,被太子威胁,一时惊惧交加,所以闹事,孩子们身为晚辈,拦不住她,不是故意冒犯皇威!!
这是她一届‘女流’的做法,跟卫国公府没有关系!
万岁爷总不会好意思怪女眷吧?
真怪了,让卫国公,或是儿子们替她上折子请罪就是了,反正她一个妇人,罚到极点,也不过是太后,或者是皇后下旨申斥她,折她脸面,不让她进宫!
呸!
谁稀罕啊?
卫国公夫人想得很明白,也闹得很‘大气’。
“闻夫人莫要气恼,之章,快快扶你母亲起来!”庆安帝头疼欲裂,就像卫国公夫人想的,他堂堂帝王,怎么都不可能跟女眷计较?因此,哪怕气恼,他的火儿也不能朝卫国公夫人撒,只能瞪圆眼睛,“太子,你到底怎么回事?”
你疯了吗?
让你颁个旨,你是怎么闹成这样的?好好说话不会吗?非要杀人全家,虐人女眷?
你有病啊!!
庆安帝面沉如水。
他本来就因为‘不孕不育’,‘通奸发配’的事跟良太后有关,而心情不好,暗卫那边,又说查出了些‘狗屁唠叨’的陈年往事,仿佛跟他的身世有关,庆安帝闹心得不行!
偏生,又出这种狗屁事。
“太子!”
“解释!”
“父皇容禀!”燕太子急急上前,好一阵‘叭啦叭啦’,又把脸上的伤痕露给庆安帝看!
不过……
怎么说呢?
闻之章和闻之华也不是傻的,哪怕气急了,下手也有分寸,燕太子脸上……咳咳咳,更多的是抓痕。
说白了,就是让女眷给挠的。
庆安帝看着他的脸,说真的,一点都没心疼,反而更闹了。
这么大的男人,也是从小习武,膀大圆腰,跑到别人府上欺负女眷,结果被女眷挠了,还有脸来告状?
真是!
真是!!
丢人啊!
庆安帝阖了阖眼,不想再看。
“舅舅,这,这事真的不能怪太子哥哥,是我求他跟我去的……”南宫冷情见状,忍不住凑过来,替燕太子说好话。
闻之章余光扫了她一眼,没有言语。
庆安帝:……
伸手捂住额头,心里更难受了。
“情儿,你,你到朕身边来!”
你不要往太子跟前凑了!!你俩都快脸贴脸了!!男有婚,女已嫁的,靠的那么近合适吗?
更何况,你没看你婆婆和你相公脸都青了吗?
庆安帝叹声,又忍不住想替外甥女收拾烂摊子,那份心意,比对燕太子的要明显得多,毕竟,在他看来,燕太子是庶弟的孩子,过继到自己膝下,仅是权宜之计,无可奈何,甚至,隐隐的,他还有些忌惮太子青壮,恐他抢夺帝位……
外甥女却不同。
那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又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姐生的,跟自已女儿没什么差别了。
当然是要护着的。
“情儿,不要胡说。”
“我没胡说,是真的……”南宫冷情委屈的嘟囔着,但却又听话地避开燕太子,小步走到庆安帝身侧,撒娇道:“舅舅,你要替情儿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