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时间飘然而过。
三道灼热的视线再也按捺不住躁动,唰唰的落在了抱着奶茶一脸满足的王冬身上。
王冬:......
他有些好笑的放下手中的奶茶盏,半杵着脑袋趴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脑袋上梳理着有些凌乱的毛发,就好像是想借此理清脑中那繁杂的思绪般。
霍云澈也不着急,反正他们今晚有大把的时间和王小冬童鞋在这耗着。
萧萧和霍雨浩也只是安静的等着,时不时还去果盘上插上一块切好的水果,慢悠悠的吃着,看着十分的享受。
“小云澈,雨浩,萧萧,我觉得我可能病了。”王冬在沙发上趴了半晌,而后猛的坐直了身体,满脸肃然的对着三人抛出了这么个结论。
“嗯???”
刚含上一口奶茶还没来得及咽下的霍云澈,被王冬突如其来的郑重告“病”给惊得直接一口呛到了喉管里,霎时间,整个房间里满是她撕心裂肺的大咳之声。
霍雨浩忙调动魂力附在霍云澈的脊背之上,帮她顺气,又好气又好笑的模样,给一旁的萧萧看乐了,而后——
“咳咳咳咳......”
又是一个新的受害者诞生!
王·始作俑者·冬略显无辜的眨眨眼,眼观鼻鼻观心,嗯,这绝对不是他的错!
“咳,冬宝,你病哪儿了?怎么病了?得了什么病?咱展开来说说呗?”霍云澈好不容易调息好了状态,一抹额上咳出的冷汗,默默转头忘掉自己刚刚那番窘态,接二连三朝着王冬抛出疑问。
“额,我可能、大概、也许、应该得了无法使用魂导器综合征?或者魂师牌高人一等高度自尊综合症?”王冬苦恼的挠了挠脸,那张精致帅气的小脸瞬间皱成了一团。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也不是没有见过小云澈和雨浩使用魂导器,那个时候也不见得自己有什么难受或者不适应的地方,怎么突然在来了星罗帝国,而且还是在拍卖会现场发病了呢?
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言院长问他要不要魂导双修的时候......
还驳了王言老师的面子......
好在王老师并不在意这事儿。
王冬内心倍感不安,又拉不下“面子”去接受辅修魂导器一事,只能在心中暗戳戳的表达歉意。
“无法使用魂导器综合征?”
霍云澈一愣,王冬这么一说,她倒是想起了平日在学院里,他们四人偶尔修炼累了的时候,会约在一个没什么人的空地上,用她制作的魂导球拍打打羽毛球......
等等!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王冬使用的并不是她制作的魂导球拍,而是他另外用木头雕刻的一柄和她的魂导球拍类似的木质球拍!
这么一想......
王冬他好像确实没有使用过任何魂导器。
就连他的储物戒指似乎都是特制的......
“冬宝,什么时候的事儿?”霍云澈一脸严肃的看向王冬。
“我......不知道。”王冬鼓了鼓脸,而后像是泄气了似的,把所有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的全盘托出,“在我有记忆以来,我们宗门就没有任何魂导器的存在。所以我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情绪,还是在来到史莱克学院之后,小云澈你和雨浩告知我拜了帆羽老师为师,要跟随他学习魂导器的时候。”
“情绪?”霍雨浩敏锐的抓住王冬话中隐含的关键。
“对,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在排斥、厌恶魂导器的存在。”王冬抿了抿唇,“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每每在靠近、看见,甚至是听说魂导器之时,我的心中就会涌上一股莫名的暴虐之感,就好像是有一股声音,在引导我去拆掉、砸毁,甚至是恨不得直接抹除掉魂导器一道的传承似的。”
“莫不是你小时候受过魂导器或是魂导师的迫害,所以你在潜意识里惧怕和排斥魂导器的存在?”萧萧眉间微蹙,根据经验提出了这么一种可能。
“我不知道。”王冬摇摇头,他的心中亦是满满的茫然,这种感觉其实并不好受,尤其是在如今魂导器横行的时代,每每看到,或是听到,他都能感受到那股从心底涌现的戾气,可他分明......并不讨厌魂导器啊!
霍云澈眉宇轻敛。
听着王冬的描述,她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那日她在帮助帝啾分裂与王冬那一魂之时看到的诡异锁链,直觉告诉她,王冬的异样,或许确实与他幼时的遭遇有所联系。
不,不止是王冬。
那条锁链,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那种款式风格的锁链,她在冰帝身上也看到过!
就好像是有人......在下一盘大棋,而他们全是这盘棋上的棋子!
可冰帝也就算了,她毕竟是雄霸一方的大能,被盯上也不奇怪。
可那人盯上王冬也是为何?
锁链。
封锁。
“今日就让我们再战最后一场!破了这见鬼的封锁!”
“若天地不仁,我便是逆了这天又何妨?!”
霍云澈突然打了一个冷颤,美眸一点点的被心中那不可避免的谬想给一点点撑大。
难道是天?!
似是察觉到了她心中那不切实际的谬想,原本星月湛光的月夜瞬间铺满了不计其数的乌黑阴云,一道道闪电倏然间划破长空,雷鸣声骤然见在天地间骤响!
风雨欲来!
藏身于楼顶小酌的玄老皱眉,到了他这个境界,自然能感知到一些旁人感知不到的东西。
他抬眸看向那不知为何惊怒的天,微一挥袖袍,一道道凝实的魂力奔涌而出,在星罗大酒店布下了一层层牢不可破的防护。
而后身形一闪,再次隐匿于黑暗。
“用不了那就不用了。”霍雨浩轻轻拍了拍王冬的肩膀,低声宽慰,“我们王冬就算是不用魂导器,未来也必定会是名噪一方的强者。”
“那小爷必然是!”王冬骄傲的一扬脑袋,旋即又有些低落的垂首,“只是我始终觉得这种不属于我的情绪,会是一种隐患。我很担心,有朝一日我会被这种怪异的情绪所控制而伤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