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都卫，为何你的容貌这般苍老。”
路上，风沙吹过，却盖不住龙帝疑惑的声音。
“陛下，我们好多人都在等着你！”
金都卫像是没有听到龙帝的话语，依旧兴奋的念叨着。
“金都卫，为何你的容貌这般苍老。”
龙帝看着他残缺不全的耳朵，心中闪过一丝痛心，再次开口道。
“噫！容貌？”
金都卫听到了，他先是愣了半秒，旋即脸上露出了一抹难以言语的骄傲与自豪。
“我们都喂给龙脊了，都喂给龙脊了！”
金都卫说话时，有种难以形容的欢快，龙帝愣了一刹。
意思是，他们将自己的寿元，都喂给了炎武龙脊？
霎那间，龙帝仿佛知道了，外头那畸变的龙脊长城，是如何产生的，又是如何依据稀薄的混沌能量，坚持到今日的。
不知为何，龙帝想到了当初，在炎武龙脊末端见到的那入魔将军。
对方很奇怪，龙帝当初的那道剑气，并没有将他击杀，只能算是“驱散”。
是的，驱散。
“你们，都接受了混沌能量？”
龙帝眉头一皱，他的兵他知道，是绝无可能会主动去接触混沌的。
这是他明令禁止的军规。
在这混沌能量稀薄的边境，他们亦没有机会畸变成怪物。
“哈哈哈，陛下，我们都喂给龙脊了，我们守住了十年！”
金都卫依旧重复着先前的那句话，他手舞足蹈，脸上的兴奋溢于言表。
“你们，都接受了混沌力量？”
龙帝再次重复，耐心开口。
“混沌...力量......”
金都卫的瞳孔有那么一丝浑浊，似乎对于龙敌的话语解读起来很是费劲。
此刻的他呆愣在原地，更像极了一个衣衫褴褛，神志不清的乞丐。
金都卫站在原地良久，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两手一拍，朝着龙帝比划道：
“陛下，陛下，当初你没了消息，白泽大将军留下了死守龙脊长城的命令，就去了皇都啦，陛下你记得吗！”
金都卫的思维很是混乱，答非所问的回答着。
龙帝没有打断他，只是默默的听着。
“陛下，我们守不住啊，千万对二十万啊，龙脊长城那么长啊！”
“可是我们守住了啊，守住了啊,他们有八境修士，我们守住了啊！”
金都卫手舞足蹈，像是个邀功的孩子，尽管龙帝没能明白，他想表述什么。
“好，你们做的很好。”
龙帝颔首点头，金都卫笑得更欢快了，接连呛了好几口风沙。
看着眼前思绪混乱的金都卫，龙帝的心中闪过一丝疑虑。
从金都卫的话语中，龙帝能提取出不少的信息。
但这些信息，都很是奇怪。
他们守住了十年......
可是明明已经过去了二十八年。
他们守不住，但后来又守住了。
奇怪的言语让龙帝心中的不安再次升起，他迫切的想见到另外的风暴军之人。
或许，哪儿有人能将话讲清楚。
“你们的营地呢，还没到吗？”
在风沙中穿梭了很久，龙帝的身上早已积满了灰尘。
一旁，金都卫更是狼狈，脸上的每一条沟壑，都不知道藏了多少沙子。
他转过头来，看向龙帝，张嘴的幅度，都能从脸上抖下不少沙土。
“陛下，我们守住了啊，十年后，你就会醒来，你就来了！”
金都卫依旧说着先前的话语，龙帝再次开口问道：
“你们的营地，还没到吗？”
“啊，到了到了，就在前面！”
金都卫指着前方，龙帝看去，不由得一愣。
风沙中，不知何时起，出现了一片绿洲。
玄武家，啃苞米花二人组。
“哇，那绝对有诈啊，有绿洲那老头儿还去担什么水？”
路明泽一秒入迷，他一边往嘴里塞着爆米花，一边说着。
【那不一定，他本来就神智不清。】
楚双懒散的声音传来。
路明泽瘪了瘪嘴没有说话。
现在，有了格斯的加入，“招标”这方面，他手底下的势力已经入围了。
科联和玄盟主导的渊级秘境开发时间，在三年后，路明泽现在显然没有先前那般着急了。
他看着眼前的屏幕，忽然有些奇怪的开口：
“这老头怎么那么像我上次送出去的那三千台人工智障。”
嗯...别人的话语都要重复两遍，才会做出回应，而且是标准的两遍，路明泽越看越觉得奇怪。
【嗯......】
q版小人儿依旧一副懒散的模样，似乎丝毫不担心龙帝的处境。
很快，黑夜降临，漫天的风沙得以停歇。
那绿洲看着近，实际的脚程却远超龙帝的预料。
“金都卫，你说的大家，在哪儿呢？”
周围阴气凛然，龙帝眉头微皱。
“陛下，我们只有畸变，才有力气啊，才能守住啊！”
金都卫依旧在回答着龙帝的上一个问题，只不过这一次，对方的回答却让龙帝身形一颤。
转过身去，他看着金都卫，什么话也没说。
“陛下，我们守不住啊，但我们又守住了啊，我们守不住啊，我们又守住了啊！”
金都卫在一旁支支吾吾的说着，龙帝沉默不已。
得到了真龙之意的龙帝，不再是先前那个欠缺考虑的武夫。
风暴军能在这万国联合的千万大军面前，守下龙脊长城28年，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偏偏，他们守住了，撑到了他复活，也没有让那群蛮夷之辈踏入炎武半步，更没有让炎武的灾厄扩散出去。
不符合常理的事实背后，一定是有些人的默默牺牲。
风暴军接收了混沌力量，全部畸变成了怪物，实力大增，守住了龙脊长城。
良久，龙帝缓缓开口，再次重复：
“金都卫，大家呢，在哪儿啊。”
“大家？”
金都卫愣了半秒，旋即跑到了龙帝的背后，大声说着：
“都在这儿呢，都在这儿呢，陛下，大家都在这儿呢！”
龙帝一愣，他的背后有东西？
蓦然回首，龙帝瞳孔微颤。
他的身后，是满地的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