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仙姑坐在高台上,一身白裙,仙气飘飘。
入夏以来,漠北各地可没少求雨,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田里的地都裂开了。
全城的百姓几乎都出来了,人挨人人挤人的。
刘仙姑抬头看看天,太阳很大。
刘仙姑淡定的拿着三色小旗子不断的指向天空。
忽然天就阴下来了。
一大片云彩飘过来,遮住了太阳。
众人立即欢呼起来。
“阴天了,阴天了!”
刘仙姑坐在台上又看了会儿天,缓缓起身,慢慢的走下高台,就在她下到地面的那一刻,就听空中咔嚓一声,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
众人立刻欢呼了起来。
“下雨了,下雨了,真的下雨了!”
接着空中又是咔嚓咔嚓两声。
空中忽然出现了两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一个面目狰狞,一个衣袂飘飘,还不停的发出闪电。
“雷公!”
“电母!”
“天啊,看到神仙了!”
众人顾不得地上有雨水,跪地磕头。
岳如霜赶紧借机收了无人机。
岳如霜为了让人看清楚,将视频放大了,让无人机带着软屏幕上天。
再看一会儿就露馅儿了。
众人磕完头再抬头看,空中只有大雨如注。
第二天,都城的街中心就出现了一座刘仙姑的雕像,如云高的发髻,刘仙姑的脸,细腰长裙,一只手指向天空。
岳如霜和杏儿、伊诺特意去看了,回来以后都笑岔气了。
岳如霜扶着桌子,笑得直喘。
“那姿势,一看就是天啊,来个雷劈死我吧!”
对此,刘仙姑也很无奈。
众人正说笑,宫里的老太监找来了。
他想家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出的宫。
如今仙姑在漠北声名大震,还开了三天义诊,自然不难找。
众人决定要回大锦了。
杏儿进宫去跟她娘亲告别。
林梦兰说啥也不肯,非要跟着回来。
那日她亲自给瑜妃灌了鸩酒,再就没怎么出过宫。
皇上身体不好,暂时也没追究她私自出宫的事。
宝嬷嬷也不想待在宫里,在这宫里一辈子,真不如大柳树村,这个正宫皇后当不当也没什么意思。
更何况皇上是个老糊涂。
杏儿想了想,决定偷偷把娘亲接出去。
银屏跪在杏儿面前,说愿意一辈子伺候公主,求杏儿把她们姐妹也带走。
杏儿对银屏心里是有愧疚的。
就答应了。
金屏银屏收拾了小包袱,也跟着杏儿出宫了。
第二天,刘仙姑跟皇上辞行。
本来很顺利的,但是左大人忽然出列,一定要皇上立太子。
“为了我漠北江山,求皇上立下太子,皇上啊。”
“从来太子都是立长立嫡,中宫嫡子正该是太子。”
左大人有他的私心,吕六公子有四国公主的妹妹,背后还有一个仙姑,定能帮漠北不少。
如此强有力的支撑,也可彻底掐死那些皇子蠢蠢欲动的小火苗,避免自相残杀,国力大伤。
不想皇上还没说话,吕大老爷先说话了。
“我养的儿子我说了算,若要我儿子回来,必得将内敌清干净了,我儿子来拿现成的,要不然就算了,这江山我们不要。”
“回去娶一房媳妇,几个美妾,过得美美的。”
漠北皇上气得说不出话来。
别人又争又抢,他们爷俩儿还不稀罕。
朕非得给你吗?
漠北皇上黑了脸。
“朕的儿子有许多,你当朕求着你吗?”
“你等要回大锦,可,仙姑要留下来,封为国师。”
刘仙姑……
我这是倒了什么霉?
皇上看着刘仙姑道:“仙姑对朕的安排满意吗?”
刘仙姑道:“不稀罕,国师还得管我叫娘亲你信不信?”
刘咏雪早在一年前就正式接任了南陈小国师,而且在南陈颇有声望。
岳如霜听了都无语了。
你就烧高香吧,你闺女是杏儿,不然都想抽你两巴掌。
漠北皇上道:“你们要走就走吧,朕派人送你们。”
“来人,去送送他们,保护好仙姑。”
这话就是要把刘仙姑扣下来了。
岳如霜真的气了。
“不用送,我们就在宫里直接启程。”
岳如霜转头就走,众人都跟着。
岳如霜直接将飞机在众目睽睽之下取出来放在了天安殿门前的空地上。
岳如霜看也不看那些御前侍卫,直接让人上飞机。
除了金屏、银屏还有曲阳侯世子,其他人都是坐飞机来的,也就不稀奇。
宫里的侍卫一看急匆匆的将飞机和众人都围了起来。
他们也不知道这是啥玩意,怎么来的。
就这样凭空出现在这里。
但是皇上下令了,他们不能放那个仙姑走。
岳如霜冷笑。
这就想拦住我?
待众人上了飞机,岳如霜最后一个上去。
众侍卫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看到人都进了那个庞然大物的肚子,一边警惕的看着飞机,一边派人进大殿禀告。
漠北皇上一听有个怪物在殿前,就也下了龙椅,出了大殿。
众人先是看着那个东西上面的东西嗖嗖嗖的转个不停,接着就看到那东西拔地而起,飞上了半空。
御前侍卫个个傻眼。
这还怎么抓,都上天了。
哎,怎么能飞呢?
一时之间全都被震住了。
岳如霜还特意驾驶飞机在大殿上空转了几圈儿,才开走。
剩下一地的人在风中凌乱。
杏儿坐在那儿不怎么爱说话。
她没想到她爹是那个样子。
岳如霜看了心疼,但是也只能等她慢慢消化。
到了上京城外八里亭,众人才下了飞机。
杏儿把金银屏先送回了大柳树村,交给了钱嬷嬷。
还特意交待了不要让银屏干活儿,但是没说银屏怀孕的事。
金银屏就这样在大柳树村先住下来了。
曲阳侯府世子自行回府。
其余几人回到东宫,远远的就看见太子站在东宫门口。
一看到岳如霜就上前几步,一把牵住岳如霜的手,拉回了东宫。
曲阳侯府炸了。
杳无音信,失踪了三十年的世子回府了。
世子敲开门,开门的老管家一看就怔住了。
眼前的人身形削瘦,站得笔直,一改在漠北宫中佝偻的模样。
老管家再看一眼就哭出了声。
“世子,世子!”
老管家转头就跑。
“世子回来了,世子回府啦,天哪,老天长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