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空气好,花啊、草啊,都带着露水,风也是清爽的。
走一圈儿虽然会出不少汗,可是痛快淋漓的。
老太后坐起身子,守夜的宫人忙起身问太后是不是要茶。
太后道:“睿王妃来了吗?”
宫人道:“许是不来了,没听到动静。”
太后深深的哦了一声,又躺了下去。
翻来覆去的翻了两个身,只觉得有点啥事儿没做。
忽听窗外有人轻敲了两下。
太后吓了一跳,还有人敢敲她窗子?
忽听紫涵在外面低低的声音道:“太后,醒了吗?”
“我睡过头了,你醒了吗?”
太后哼了一声。
紫涵道:“你从窗子出来不?”
太后气得想拿杯茶泼睿王妃脸上。
她居然让她跳窗子。
只听外面紫涵道:“行吧,我知道你老了,跳不出来,还是我进去吧。”
门口的宁嬷嬷笑得直捂嘴。
紫涵拿着一双崭新的运动鞋进了宁安宫。
“太后,这个鞋子软乎,鞋底有回弹,这可是太子妃铺子里的跑步鞋,只有这一双,我可是抢破了头,才抢到的,全大锦只有太后一个人有。”
太后哼了一声,根本不信。
“前几天都是热身,我今天可是带的羽毛球来。”
紫涵挥挥手里的球拍。
太后这次没太挣扎,由着她给穿上了衣服鞋子,扶了出去。
太后还是有点不高兴,紫涵扶她,她甩了一下胳膊。
紫涵一把拉住她道:“甩什么甩,我年轻漂亮,你还嫌弃我啊?”
“你去哪儿找我这么孝顺的儿媳妇?”
太后吃惊的看着她。
你这要是叫孝顺,那不孝顺的得是啥样?
紫涵找了一处地方,开始教太后打羽毛球。
太后是从没运动过的人,未出阁时,走路都要如弱柳拂风,进了宫更是一举一动都要端庄,这下要打羽毛球,太后一时不知道怎么动手。
紫涵耐心的教了好几遍,都累出汗了。
“我的天啊,我从没见过这么笨的太后啊。”
一句话,把太后气乐了。
教了小半个时辰,太后总算能接住两个球了。
紫涵累得摊在地上道:“别回头太后没瘦,我先瘦了。”
“不到一个小时,我捡球捡了四十分钟,我的妈呀。”
“太后,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用溜狗的想法跟我打球的,我的妈呀。”
太后哼道:“还吹牛自己年轻的,我都没你那么累。”
紫涵一个跟头翻起来道:“球都是我捡的好吗?本来应该在谁那边谁捡好吗?”
太后哼了一声,道:“哀家身上都被汗湿透了,送哀家回宁安宫。”
紫涵贱嗖嗖的应了声:“喳!”
就这样,太后学会了打羽毛球。
紫涵后来又给弄了个自己打的网球,就是球上有一根线,一个灌水的底座,打过去会自己弹回来那种。
一个月过去,太后整整瘦了十斤,人年轻了,还漂亮了。
太后也不让紫涵滚了。
太医惊喜的对太后说,这本就是个好法子,只不过没人敢让太后多动就是了。
聪明的太医又把睿王妃夸了一通,说她聪慧孝顺,又能干。
说自己宫外的家里装了空调,电灯,都是睿王妃带着人给做的。
如今空调在太子妃的店里都是可以预定的,那个东西实在神奇,大热天的能冒冷气出来,虽说每个月花点电钱,也能接受。
老太后心里美滋滋的,道:“睿王妃是个聪慧的,也是个孝顺的。”
宁嬷嬷笑道:“要说睿王妃,可真是孝顺,太后让人锁了门,她背了个梯子来爬墙,宫里几时见过这样的人啊?”
太后笑道:“不只在宫里,放在哪儿都很炸裂。”
太后因为老跟紫涵在一起,也学会了很多新词儿。
如今太后宫里的宫人,也都会打羽毛球了。
太后让宁嬷嬷去自己的私库里挑些东西给倚月苑送去。
还特意嘱咐道:“不要拿那些字画什么的,她不懂,倒白糟蹋了,她就喜欢些金银,挑她喜欢的送吧。”
宁嬷嬷笑了。
太后这是喜欢紫涵了。
连赏都不说了,只说送。
***
转眼到了大地瓜酒楼开业的日子。
伊诺特地请了假,还请了岳如霜、杏儿、绿竹以及还不太熟的春桃,一起去吃饭。
岳如霜十分宠下面的人,就带着人来了。
伊诺早早的就订了包厢。
锣鼓喧天,一对火红的大狮子舞得正欢。
到了吉时,鞭炮一响,大地瓜亲自挑开了牌匾上的红绸。
三个黑色镶金大字,伊诺楼。
伊诺也不知道这酒楼用了她的名字,当即红了脸。
岳如霜笑笑的回头看着伊诺。
绿竹看伊诺红了脸,知她害羞,就张罗着先上楼。
春桃……
帖子是伊诺发的,这楼叫伊诺楼,什么意思?
杏儿有了自己的点心铺子,伊诺也有了一家自己的酒楼吗?
哪有这样做下人的啊,挣着主子的月例银子,还有自己的铺子。
这都不合规矩。
可是心下又不免羡慕。
跟对主子可真好。
众人进了二楼的包厢,一楼门口的舞狮正热闹着。
忽然来了一伙人,上来就砸东西,将进门的客人和正要进门的客人都吓跑了。
正站在门口的大地瓜不高兴了。
上前询问,当中有个领头的直言,有人拿了银子请他们来的,今天不管你说什么,总之就不能让你开业开成。
二十几个人,拎着棍子,扬言谁敢进酒楼就打折谁的腿。
那谁还敢进啊。
但是挡不住百姓们爱看热闹啊,全都围在这儿。
大地瓜气了,要报官。
有人指点道:“没用,今日报官,明日呢,后日呢,他们天天来,可你能日日报官吗?就算你能,衙门也没有天天来的道理。”
“这些人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大地瓜更气了,可也没啥办法,他那两下子,也打不过这二十多人。
再看大堂里的人都跑光了。
大地瓜刚想进后面拿刀出来拼命,就听一女子道:“今日开业,定然要进去尝尝。”
大地瓜一抬头,正是春姨。
春姨带着四季楼的姐妹道:“我请客,我看谁敢打断我的腿。”
夏秋冬三位姑娘道:“人家好好的做生意,就有人上门堵门,是什么道理,莫不是背后也是开酒楼的人?”
这伊诺楼斜对面就有一家酒楼,叫庆福楼。
此时,庆福楼的掌柜正倚在门上看热闹呢。
春姨大声道:“谁掏出银子开个铺子不是为了营生,讨口饭吃?这天下的钱莫非只准你一家赚?这样黑心的人开的酒楼我更不去了。”
春娘一口咬定是对手干的。
她还真说对了。
就是对面那家庆福楼干的。
强龙难压地头蛇,癞蛤蟆坐脚面,不咬人膈应人。
伊诺在楼上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