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宁县的县令和一众衙役被萧泰宁当街枭首,当然有人欢呼就一定会有人痛哭,那些衙役的家眷自然是对凉州军恨之入骨,但是萧泰宁根本不在乎,和庞大的阜宁县百姓比起来,这些衙役的家眷才有多少人。
而为了保证这些人不会在守城的时候给凉州军添麻烦,萧泰宁直接让人把他们都给关了起来,至于其他的事情等到守城结束之后再说,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要为守住阜宁城服务。
阜宁县的周边刘子腾部署了不少兵力,但是随着北方叛乱四起,原本充足的兵力被抽调了不少,这也导致在阜宁县的周边出现了不少的叛军,虽然这些叛军的规模不大,但是也给刘子腾造成了不小的困扰,好在这些人没有能力攻打阜宁县,在凉州军攻下阜宁县之前,阜宁县一直都很安全。
可是在萧泰宁带兵攻下阜宁县之后,部署在阜宁县周边的蓟州守军立即开始向阜宁县奔袭,他们也知道阜宁县对于刘子腾的重要性,蓟州驻军将军罗德曜亲自调集了两万大军赶往阜宁县,准备一举夺回阜宁县,而盘踞在阜宁县周边的那些叛军这个时候也对阜宁县有了想法。
萧泰宁在将城内存在的隐患清除之后,立即开始筹备守城的相关事宜,他从附近的树林里砍伐了大量的树木杠上了城墙,他们带过来的装备有限,这些滚木礌石就成了他们守城的重要物资。
而就在两天之后,第一支赶到阜宁县的队伍出现了,这支队伍人数不过六七千的样子,至于装备更是五花八门,这就是一支盘踞在阜宁县附近的叛军,在蓟州军驻守的时候他们不敢打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在凉州军攻陷阜宁县之后,他们反而敢打过来了。
此时的阜宁县城头,萧泰宁没有把所有人都放在城头上,而是每一面城墙上各放了五百人,而剩下的人则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对各处进行支援。
萧泰宁矗立城头,身边一杆凉州军旗随着冷风猎猎作响,城下的叛军在不断的集结,对于这些叛军而言,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战术,一股脑的冲上来爬上城墙以命换命就是他们的战术。
“束立群在的时候他们不敢来,我凉州军到了他们倒是打过来了。”萧泰宁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不断集结的叛军,说道:“这是看不起我们凉州军吗?”
“我倒是觉得他们只是觉得我们的人更少。”一名校尉站在萧泰宁的身边说道:“他们这样的叛军没有什么攻城战术,打仗凭的就是一腔热血,最喜欢的就是一个换一个,我们人比较少,他们一换一最后还能剩下不少人呢!”
“也有可能是真的饿急眼了。”另一名校尉说道:“他们在阜宁县附近估计时间也不短了,这么长时间附近能找到的粮食估计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若是不赶紧拿下阜宁县,估计他们这些人可就要饿肚子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来了那就要做好赴死的准备。”萧泰宁冷冷的说道:“传令,告诉弟兄们,绝不放一个人进城,就算是死也要守住阜宁城,守到大军赶来。”
城外的叛军头领名叫廖成和,他原本就是一个大户人家的护院,原本在那大户人家当护院当的好好的,可是北方突然乱了起来,让他那颗本来平静的心澎湃了起来,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揭竿而起,他也不再甘于平凡,辞去了护院的工作,凭借着还算不错的身手纠集了一群人,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最开始手下只有几百人的时候,不管是吃的喝的总是能够轻易弄到手,可是随着手下的人越来越多,他的日子也就越来越不好过,尤其是缺衣少食的,想扛过这个冬天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很早之前他就再打阜宁县的主意,可是在探知了阜宁县的兵力之后他就怂了,他知道自己手底下是一帮什么货色,想打下驻军五千人的阜宁县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可就在两天之前,他收到了阜宁县被凉州军攻占的消息,得到消息之后他的心思再一次活泛了起来,在他的认知当中,凉州军想要攻下阜宁县肯定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而这个时候就是凉州军最虚弱的时候,他有信心凭着手里这些人攻下阜宁县,得了阜宁县内大量的粮食。
只要有了这些粮食,他就可以继续扩大手下的队伍,甚至可以用粮食换武器盔甲,他的思路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他高估了自己的人也低估了凉州军。
廖成和指挥着手下的人将阜宁县围了个水泄不通,没有什么所谓的围三阙一,主打的就是一个莽字,他们没有什么像样的攻城器械,除了简易云梯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萧泰宁看着城下的敌军,说道:“弓弩都收起来吧!用滚木礌石招呼他们,把弓弩用在他们身上还真就是浪费了。”
廖成和可不管那么多,他现在缺粮都缺疯了,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冲着城墙的方向大喊道:“杀进阜宁城,抢粮食抢银子抢女人啦!”
随着廖成和的一声令下,他手下的士卒抬着云梯冲向了阜宁城,若是正规军在这里,一定是某一面城墙主攻剩下三面或者两面城墙牵制性的进行攻击,可是廖成和则四面齐攻,根本就没有个主次之分。
凉州军也是严格按照萧泰宁的指示,将弓弩收了起来,对付眼前的这些人只需要手中的战刀就足够了。
廖成和站在队伍的最后面,看着自己手下的人进入了弓弩的射程之内,但是城头上的凉州军却根本就没有反应,他断定凉州军因为打下了阜宁县,手中已经没有了远程攻击的弓弩,只能想办法和自己进行肉搏战。
“冲上去冲上去。”廖成和嘶吼着:“他们已经没有弓弩可以用了,只要我们攻上城头我们就胜利了。”
而廖成和手下的这些也跟打了鸡血一般,抬着云梯疯狂的冲向阜宁成。
只是片刻的功夫,简易的云梯搭在了阜宁城的城墙上,那些手中拿着五花八门兵器的‘战兵’开始奋力的向上攀爬,人人都如同悍不畏死的勇士一般。
“反击。”萧泰宁淡淡的开口,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
一阵悠长的号角声响起,数不清的滚木礌石从城头抛了下去,那些奋力向上攀爬的‘战兵’直接被密集的滚木礌石给砸了个措手不及。阜宁县的城墙不算太高差不多有八九米的样子,若是单纯的想爬上去并不困难,但是一旦有人在城墙上进行阻击,那对于攻城部队来说简直就是噩梦一般。
尤其是攻城部队还没有什么可以反制的手段,连武器配置都配备不齐的叛军,手中少的可怜的战弓也很难对城墙上的凉州军造成什么威胁。
奋力攀爬城墙的‘战兵’被密集的滚木礌石从云梯上砸了下去,这些被砸中的人根本就没有挣扎的机会直接饮恨当场,那些侥幸没有被砸中,想翻过城垛跃上城墙的‘战兵’,只是刚刚露出自己的脑袋,就被凉州军守在那里的战兵一刀砍死当场。
这场守城战对于凉州军来说就是在无聊的重复着一样的动作,他们的人虽然少,但相互之间的配合足够默契,廖成和的人足足攻打了小半个时辰,一点进展都没有,别说是有人攻上城墙了,就连从城垛位置露出自己的脑袋都快变成奢望了。
可是廖成和管不了那么多,他唯一的优势就是手下的人多,就是想靠着手下人多的优势攻占阜宁城,这是他第一次和凉州军交手,他根本就不知道凉州军到底有多厉害,就算是面对如今的局面,他依旧不认为凉州军要比他手下的军队更强大。
“告诉兄弟们加把劲。”廖成和嘶吼着:“只要在加把劲我们就能攻进阜宁城,只要攻进阜宁城想要什么有什么。”
而在阜宁城的城头上,萧泰宁身边的一名校尉看着还在源源不断冲过来送死的‘战兵’冷冷的说道:“我带人杀出去,直接宰了他们领头的。”
“从预备队抽调五百人。”萧泰宁想了想说道:“等我的命令冲出去。”
那校尉点了点头,随后下了城墙,他从预备队中抽调了五百人在南门的位置集结,等待着萧泰宁的命令。
廖成和眼看着损失越来越大,就想着先把人撤下来休息片刻在继续进攻,可他刚刚把人撤下去,阜宁县的城门突然打开,只见凉州军冲出城门向着他的方向就冲了过来。
这就是一个将领把握时机眼光,把握好战场上的每一个关键节点,是取得战争胜利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而萧泰宁就具备了这样的战略眼光。
而这个时候攻城部队还没有撤远,凉州军尾随着撤下去的人‘战兵’,这是凉州军最喜欢干的事,粘着对方的队尾进行追杀。
“杀回去杀回去。”廖成和一看凉州军尾随着自己的人冲向自己的本阵也顿时慌了起来,一旦让自己的人冲击了自己的本阵,那尾随的凉州军一样会跟着冲进自己的本阵。
可是他根本就没办法阻止那些退下来的‘战兵’,也没办法让这些‘战兵’兜头杀回去,凉州军可管不了那么多,这么好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放过。
仅仅五百人的凉州军尾随着撤退的‘战兵’,直接冲进了廖成和的本阵,而廖成和倒是不怂,带着身边剩下的人开始反击,只不过刚刚交手他就知道了什么叫做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