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艾斯音乐厅正在举行一场首都的钢琴大赛。
端坐在台上的恒倩敲下最后一个音键,台下的掌声瞬间如雷贯起。
她扬起端庄大气的笑容,款款起身到台前行礼,在台下等候的女仆小心搀扶着她下楼梯。
“累死了,玛丽阿姨呢?”
女仆拎着她的裙摆:“一直在休息室等您,她带来了您喜欢的糕点。”
“我交代她办的事?”
“玛丽女士带了照片来。”
恒倩听到回答,满意勾唇,过道里走来好几位观众,恒倩一路受到他们的赞叹,这些人其中不乏有受邀来音乐会的杰出钢琴家。
恒倩谦虚地道谢,心里对夸赞照单全收。
对啊,这才是她真正的水平,这里才是她天生该待的地方。
这些人才是有品味的观众。
那一天她之所以会输,完全是因为运气不好而已。
而且...
恒倩的手指紧紧抓着裙摆,她想起那天最后马斯克看着穆以姌的眼神。
有欣赏,惊艳...
恒倩一眼就看出来了。
马斯克绝对是被那个下贱的女仆给勾引了!
真不愧是她,不仅勾引了时家少爷,还勾引了马斯克。
在她这样的贵族世家里,女仆爬上主人的床,一举成为富豪枕边人的情况数不胜数。
呵,这样的女人她见得多了。
恒倩在心里唾骂穆以姌,她推开休息室的木门走进去,沙发上没有人,桌上只摆着一个拆开的双层蛋糕。
是玛丽阿姨每一次都会买来庆祝她演出成功。
“玛丽阿姨?”
一旁的卫生间传来声响,恒倩以为玛丽在里面,她陷进沙发里,在裙摆下的双腿闲适地晃荡,“玛丽阿姨,照片呢?快给我看看。”
她拿起银叉,纯白的蛋糕入口,口感绵密香甜,恒倩心情很好,不顾热量一下吃了好几口。
“就按照之前你说的那样,加快速度,把时攸隰身边那个女人骗出来,拉到橙色里。”
恒倩仿佛看见了那个画面,眉眼上扬,“哎,你告诉经理到时候多找几个黑鬼,呵...马斯克最讨厌那群臭烘烘的黑人了。”
跟那些黑鬼滚在一起,再录下视频,她倒要看看那个女人怎么在利国活下去!
玛丽阿姨这主意出得太好了。
“这就是挑衅我的代价。”
恒倩俨然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卫生间的门开了,她听见玛丽的声音,激动地转身分享自己的计谋:“玛丽阿姨你说的那个货,叫什么情泌?”
“等抓到那个贱人,多灌几瓶怎么样?不会死就行——”
恒倩看到从卫生间走出来的人舒展的五官僵在脸上,玛丽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推搡出来,一个没站稳跌在地上。
“小姐,救我!唔——”
玛丽阿姨已经年过四十,身上穿着手工制的套服,此刻被扯得凌乱狼狈。
“你们是谁?!”
“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还不给我放开玛丽阿姨——”
玛丽慌张地呻吟,下一秒腿被人踹了一脚,恒倩看到从高大的黑衣男人身后慢悠悠走出来的男孩。
穿着浅黄色的两件套,显得男孩皮肤白皙,他凤眸轻挑,脸上依旧是面具一样的微笑。
空洞又死板。
是时攸隰。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刚刚...都听到了吗?
所以现在是要报复她,替那个卑贱的女仆吗?
“时小少爷?你这是做什么!”
恒倩强撑着气势,努力让自己淡定下来,她这次外出只跟了几个女仆,此刻整个休息间都是时攸隰的人。
时攸隰半举手臂没有灵魂地挥了两下,“好久不见啊,很欠同学。”
恒倩:“....”你说谁欠?
男孩走到沙发另一边懒散地坐下,颇有在自家客厅的样子,他好笑看着恒倩的表情:“坐啊,别客气。”
恒倩看了一眼还倒在地上的老玛丽,门被时攸隰的人挡着,而这里是音乐厅,消音效果一流,所以即使休息室,喊再大声都不会有人听见。
换句话说,她没有得逃。
恒倩屈辱地咬唇,屁股不情不愿地挪动,就在她要坐下的时候,在一旁看戏的时攸隰又改口。
“要不还是算了吧,你坐着像个蛋糕,很丑。”
恒倩:淦!
“时攸隰,你到底想怎么样?”
“同学你别激动,我只是顺便过来跟你打个招呼的。”
这话倒是真的。
今天时攸隰只是到这儿试镜一下大提琴八级的考核现场,结果在台下观看的穆以姌中途跑去上厕所,时攸隰追出来的时候恰巧看见了台上表演的恒倩,于是他又顺便就跟过来了。
这真的是巧合。
想起穆以姌还在外面,时攸隰没再继续跟恒倩讲废话:“姐姐还在外面等我,咱们快一点吧。”
时攸隰歪了歪脑袋,柔顺的发丝顺着他的姿势倾斜,乖巧的样子比喻天使都不为过,说出的话却仿佛是恶魔之子的低吟。
“选一个吧。”
“是你被喂情泌,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