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穆以姌觉得自己听错了，她气笑，“李不惑你在瞎说什么。”
穆以姌侧身，看了一眼正坐在摄像机前回答问题的少年，他一向是很讨厌被陌生人包围，现在却乖乖坐在那里，无非是因为答应自己的要求。
像个小孩子一样，努力去做一件事，以此想要得到来自身边人的夸赞和肯定。
仅仅只是她随口的夸和表扬，时攸隰都会高兴很久，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单纯的，稚拙的。
“你要是对我有什么要求就直说，但不要扯到别人身上。”
尤其是时攸隰。
“......”
李不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程姌，他不知道程姌为什么要对自己假丈夫的儿子有这么深的袒护和偏爱，但是这更糟糕。
程姌喜欢未成年的小白脸这他早就知道，但过去的程姌可不懂得什么是爱和喜欢，看上了就出价，不答应也不会强求。对于程姌来说无非是寻个乐子。
一年前在酒店，李不惑找到当时晕在酒店的程姌，他震惊那个人的女儿居然堕落到如此地步，他自认自己有责任，于是换了手段接近程姌，赶走了她身边的莺莺燕燕，替她搭好路回国，让程姌过上正常人的日子。
但再看看现在，眼前的女人看着那个少年的眼里，满是宠溺和心疼，跟过去满眼空洞的程姌简直判若两人。
对象如果是个普通人那倒是件好事，但偏偏是时攸隰。
时言和白笙笙的儿子，这种人是那么好招惹的吗！
最要命的是程姌还觉得时攸隰很单纯？！
他烦躁扶额，说出那句经典老话，企图规劝程姌，“这世上不管是男孩还是男人，归根到底都是一样的！没有一个好东西，不过是早用下半身考虑和晚用下半身考虑的区别而已！”
穆以姌鄙夷看着他：“那你呢？！”
“你有把我当成男人吗！”
“噢....”穆以姌恍然思索，“嘶...maybe姐妹？”她摆了摆手呵呵笑，“也算一起长大的交情，把你当成男人，那多见外啊。”
“......”
妈的没法沟通，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李不惑知道她是想用不正经的语气把这事含糊过去，但他还是要警告对方，“我只是给你提个醒。”
“时攸隰已经16岁了。”
“是刚满154个月零3天，还差四个月他才16岁好吧。”
就是个小孩。
“无所谓他十五还是十六，我只是想提醒你，这个年龄的男生情绪不稳，也许你的举动是无意识的，但他会因此产生别的感情。”
“他不是——”
李不惑哼笑，“如果你不信，那可以试试，试试看是我说错了，还是他真的有这样的想法。”他压低声音看着程姌的双眼，“也许你也注意到了，只是你不信罢了。”
穆以姌卡壳，她注意到了吗…
那些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时攸隰依赖又亲密的举动，是真的有别的意思吗。
开玩笑....怎么可能。
“如果你真的是为了他好，保持点距离总是没错的，”
李不惑感受到那股长久的视线，他扭头对上少年锐利的目光，“但是程姌你搞清楚了，他只是你合作对象的儿子，等合约结束后你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人家有亲妈。”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不惑觉得程姌应该能听懂，看着女人脸上的迷茫和些许无措，李不惑心下不忍，打了个响指勾回程姌的注意力。
“你跟时言的合约也就半年，再忍忍吧，等结束了，你想要什么样的我都给你找来，实在寂寞的话，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你要什么片没有....”
“闭嘴吧！”
穆以姌拍开他的手，沉沉呼出一口气，那边拍摄已经结束了，文案组的人跟时攸隰说话，不知道说到什么，凤眼下意识就朝她这看来，少年浅浅地笑了起来，他抬手抚了抚胸前，顺平并没有褶皱的西装。
姐姐，好看吗？
穆以姌小幅度地点头，很好看。
“放心吧，不会有这种事发生，我会注意的。”穆以姌淡淡地说了这句话，转身朝摄影区走。
李不惑双手插兜，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他怎么觉得程姌自从去到时家后，哪里好像变了...
“ok结束，辛苦了！”
摄像导演挥手收工，时攸隰起身迫不及待朝树下那个方向走，“哎同学等一下等一下。”
时攸隰撇了来人一眼，没挂程氏员工牌，他脚步绕开，男人却用手拦住，“等一下！我是程氏合作的工作室，时少爷聊几句。”
“有事？”
对方见他回应，高兴地掏出名片，“我们是想跟你合作的，我是陈述的工作室，之前去程氏大楼见过时少爷一次，当时就想问你有没有兴趣，你的条件太好了，说实话虽然这次的学生里出众的有很多，但我们工作室最想要合作的还是你。”
“本来以为时少爷你对这些不感兴趣的，但没想到也会答应拍摄，虽然不算什么表演，但你的镜头感真的很好，如果你愿意，陈述即将开机的电影还差个男二号，有你这张脸不需要演技也能火——”
“我不拍戏。”
男人一愣，程氏告诉他这次的短视频会为他们找来众多高颜值高学历的学生，算是提前筛选有意的练习生，帝都这些学校个个都是要颜值有颜值要背景有背景的，他今天已经签下了四五个，时攸隰是当中最拔尖的那位，男人以为他既然会答应程氏拍这些小视频，应该也对娱乐圈感兴趣。
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被拒绝了。
“不拍戏也行，你的学历拍戏是挺屈才的，现在正火的那些智力综艺节目，哪一个我们都能排人，只要你去了，随便都能火。”
时攸隰没耐心了，“我什么都不感兴趣。”
“不是，那你为什么要拍这种短视频呢。”以时攸隰的身份，不感兴趣的话根本不会答应程氏出镜，别看这些学校说得好听，出镜的学生哪一个没有自己的心思，无非都是想要关注度。
眼光长远的已经看清楚未来十年都是流媒体的天下，二代进圈能得到的红利是无法想象的，他也探听到时家已经有意朝娱乐圈发展，不然也不会签下陈述作为集团的代言人，虽然到现在都还没给陈述安排工作就是了。
时攸隰作为继承人，趁此机会给自家企业多圈点热度不好吗？
时攸隰推开男人拦住的手，轻飘飘留下一句话，而后不在给男人机会，朝着前方小跑而去。
“她想看而已。”
别人的关注关他什么事。
时攸隰想要的只有那一个人的关注。
……
穆以姌给了李陈弋婷自己的法人卡，“这段时间辛苦了，你带大家去吃晚饭吧，就去时业的楼，给每个员工都买件礼物，你的可以自己挑。”
“谢谢小程总...但这算是奖金吗？”陈弋婷接过那张卡，心里却不这么觉得开心。
她刚刚可是听到小程总跟那个艾倪的聊天，小程总还说要做一件衣服给艾倪，为什么到她这里就是自己买？
“不，公司的奖金会跟年终奖一起发，这只是我个人想感谢你们而已，我刚回国，工作上多亏了大家的帮助。”
只是因为工作吗....
陈弋婷抿了抿嘴，“那既然是让我自己挑，我能不选这个吗？”
穆以姌没想那么多，“那你想要什么？升职？”
“不是...我听说小程总下周要出差，我能不能也跟你一起去啊，我也还没去过深港，我想多学习学习。”
穆以姌震惊看着她，这世上还有不收老板礼物，主动要求出差的人？！
果然是新人，刚踏进社会就是充满斗志和激情哈。
不想穆以姌还没毕业就想躺。
“有人帮我自然好啊，你跟李不惑说一声，让他给你订机票，但是你在这的工作得自己找人来替。”
“阿姨要去哪？”
穆以姌回头，就见时攸隰臭着一张脸。
“阿姨要去出差？为什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