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呼出声想要再掩饰已经来不及了。
穆以姌右手想要挡着左肩,可时攸隰技巧性地捏着她的肩膀,穆以姌动弹不得,反手往他头发抓去。
“不许脱!”
少年的刘海被整个揪起来,饱满的额头露出,眉眼清晰,没了刘海的遮挡,使他少了稚气,多了层逼人的侵略感。
时攸隰眉头紧锁:“我看看,我就看一下……”
“你!”穆以姌手下用力,手指没入少年茂密的发丝里,时攸隰却是一点也不觉得痛一样。
外套被他扯开,里面的v领连衣裙大刺刺敞着,女人白皙的肩膀上微露出半片青黑,时攸隰紧绷着脸,抬手摸过去。
见阻止不了他,穆以姌痛呼:“你弄疼我了!”
时攸隰立刻松手,“对不起,我轻一点——”
眼前的女人表情瞬变。
穆以姌一把推开少年的腰,捞起地上的包,拔了房间唯一的房卡,出门,关门,一气呵成!
“……”
时攸隰沉下脸,几步过去,用力拉门把。
“别费劲啦,没门卡这房间怎么都开不了。”穆以姌靠着门,老神在在地对着门缝说话。
穆氏酒店唯一的特色就在这,没有了门卡,套件不仅断电,还会自动上锁,里面也打不开,私密性和安全性极强,除非有总卡。
时攸隰咬牙:“姐姐!开门!”
穆以姌:“不开。”
时攸隰:“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穆以姌心虚:“只是小伤而已有什么好说的。”
少年冷笑:“小伤?小伤为什么怕我看?”
“那个地方是你个小屁孩能看到吗!男女授受不亲,我才刚提醒你,你就忘了!还想脱我衣服!”
“我看你真的是翅膀硬了!”
时攸隰眉头紧锁,手下用力得快把门锁拔下来了,但女人还靠在门外……
“你把我当成医生,我就想看看你哪里受伤!”
穆以姌:“当不了一点,你个小屁孩,以为自己穿上白浴巾就能抢人家医生的工作吗!”
“……”
时攸隰怒极反笑:“所以,你要把我关在这里吗,瞒着我受伤不说,还又要把我一个人丢下。”
穆以姌猛地转身,对着猫眼说话:“我没有要关你,等一下就会让经理给你开门。”
里面的人没声音。
穆以姌无奈道:“我真的没事,就是下午撞到墙了,有点淤青而已,医生也看过了,就不用我们时医生操心了嗯?”
“……”
“去那个会所,是因为工作,我保证,”穆以姌对着猫眼举手发四:“我保证我很快就处理好,两小时,不对,12 点之前回来带你去吃夜宵好不好。”
少年的声音闷闷传来:“……疼不疼。”
穆以姌卡住,柔声道:“不疼,消肿了就好了,你在里面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我陪你去!”时攸隰听到她要走,拉住门把手疯狂转动。
“不行!”穆以姌厉声道。
时攸隰一愣,“为什么……”
穆以姌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短信,眼里闪过一丝冷冽,还是坚持道:“我们说好了,这段时间在外面要保持距离,而且,时攸隰小朋友,未成年去什么会所!”
她拍了两下门,“小朋友乖乖看家,我走了。”
“姐姐!”
时攸隰撑着门又喊了几声。
随着门外高跟鞋消失的声音,少年的脸色瞬间沉冷下来。
套房里昏暗无光,手机微弱的光投在少年阴翳清隽的脸上。
“喂,时司,你去查一下……”
半小时后,按照穆以姌交代的酒店经理来开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餐车,里面都是时攸隰平时喜欢吃的东西。
经理用总卡刷开门,“时先生,您好……咦?”
套房里灯光亮起,整个客厅一览无遗,一个人都没有。
...
穆以姌交代好酒店经理,上了李不惑开来的车。
黑马会所距离海市不远,穆以姌没听说过,应该是这几年才开的,到下车前,穆以姌都以为那只是一家普通的私人会所。
直到下车时,发现迎接她的是一个穿着黑丝的兔女郎的时候才觉得不对劲。
噢不对,是兔男郎!
长相甜美的少年穿着黑丝吊袜,一身黑白兔子装,如果不是他的短发和明显的喉结,穆以姌还看不出。
兔男郎半弯腰,带珠的唇发出一声低音炮:“欢迎光临黑马会所,我是小治,很高兴为您服务。”
在这只兔男郎身后,还有无数只,排排站在会所的大门里,如饥似渴地盯着她看。
穆以姌:“.......”
她对着兔小治笑了一下,然后收回踏出去的脚,“啪!”的把门关上。
兔男郎:“........”
“怎么了?下去啊。”一旁的李不惑挑眉看她。
穆以姌嘴角抽搐:“不是?你没告诉我黑马会所是一个这种地方啊!”
李不惑看了一眼车窗外那只兔子,“什么地方?就是普通会所啊。”
“这普通吗!一看就不正经!”
难怪时攸隰听到她要来的时候反应这么大。
合着是一个会吃人的大型兔子精窝!
李不惑手指敲打两下,哼笑道:“哪家会所是正经的,你找一家来,再说了...”
“这不是你最喜欢的玩的地方吗?”
穆以姌一噎,想起原身原来肆意的夜生活,僵硬道:“那是平时,我们现在不是来工作吗!在这里怎么谈!”
李不惑:“不是你说的,投其所好。”
穆以姌:“是赖健生?他还同性恋?”
李不惑知道她还暗指谁,笑了一下:“他可不止同心恋,而且这里不是只有男侍,也有女的。”
两人下了车,艾倪和洪律也赶过来,艾倪匆匆走到穆以姌身后,看到女人身边没有其他人,有些意外。
穆以姌拢了拢外套,左手臂还不能使力,她看了眼后面那辆车,对艾倪道:“人来了吗?”
艾倪点头:“夫人放心。”
几人跟在兔小治身后进了会所,一路上,穆以姌的眼界再一次得到一个次元的飞跃。
这些城里人可真会玩。
他们两人男俊女艳,不时有各种“动物”上来试图进行人与动物和谐相处。
但都被艾倪冷飒的气势挡开。
洪律看着这些年龄不大的侍者,眼里有着别扭的厌恶和同情。
见穆以姌的视线一直在来往的侍者上,李不惑体贴道:“别急,等正事办完了,我让经理准备一些好好陪你玩。”
他眼里带着深意:“保证比你以前见过的那些都漂亮。”
穆以姌:“??”
李不惑:“犒劳一下小程总最近这么努力工作。”
穆以姌面无表情:“听我说,真是谢谢你。”
兔小治的那一抹兔尾巴晃来晃去,穿过几个繁琐过道,最后到一间金黄色的双开门前。
兔小治推开一侧的门,对着包厢里的人笑得极其魅惑。
“赖先生,人到了。”
让艾倪守在门外,穆以姌几人走进去,看到坐在沙发中间的时笾纪,毫不意外。
时笾纪身边正坐着好些个娇小的男侍,跟下午比,现在的他彻底撕去了那层斯文的人皮。
“呦!程小姐终于是见到了!果然如时教授说得那样,是个大美女呢!”
“听说程小姐下午好像受伤了,没事呢吧?”
说话的男人脸型消瘦皮肤不白,但五官还看得过去,他身边围着好几个男女。
是赖建生。
其他还有几个男人,看他们的穿着打扮,穆以姌双眼一眯,面不改色道:
“就算有事也得来见赖先生啊,不过我们要谈正经事,有外人在不太好吧。
穆以姌坐在唯一一片空沙发上,对对面的时笾纪道:“时教授怎么也在这呢?”
赖建生转着黑黢黢的眼珠,视线死死凝着对面女人身上,即便穿着外套,但那微微露出交叠的双腿白得晃眼。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摸上旁边女人的腿解馋,“时教授和这几位都是我聘来的专家,也是我朋友,呵,毕竟我那么多栋楼要拆可是大事,不找人咨询一下,很容易就被耍,你说是不是啊程小姐。”
朋友?
穆以姌心里冷笑,摸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玩,身后的李不惑看见她的手机屏幕,眼里闪过一丝意外。
“老公……老赖这人是谁啊!”
旁边攀着赖建生的女人目光刺刺地看着穆以姌,看到女人一身珠宝和一看就不菲的衣裙,眼里有着戒备和艳羡,她可注意到赖建生一直盯着那女人看,手下用力蹭着男人,宣誓主权。
“这位就是我们程氏的大小姐,呵呵,我那几栋楼能值多少钱,可都是小程总说得算。”赖建生勾着女人,指使道:“晓甜,去给程小姐敬酒。”
晓甜有点不情愿,“你叫别人……”但对上赖建生阴下来的眼,一个机灵。
得哄好了这个女人赖建生才能多拿到拆迁款!
事关自己和孩子的未来,晓甜立刻拉起笑容,端着酒朝女人递过去。
“来妹妹,姐姐我陪你喝一杯……”
“噔。”
穆以姌抬手挡住,面色淡淡,“我不喝酒。”
晓甜面色尴尬,当下羞怒又委屈地冲赖建生道:“老公……”
赖建生将女人勾回来,眯着眼:“程小姐,什么意思啊,瞧不上我赖某?”
穆以姌还没说话,对面一直静默的时笾纪哼笑了一声:
“老赖,你可别误会咱们小程总,她只是不接女人给的酒。”
穆以姌眼皮一跳,这男人又 tm想搞什么幺蛾子!
“时教授的意思是?”
时笾纪跪坐在他脚边给他按腿的男侍者,“去,给我们小程总倒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