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脸上的温热随着她的离开一并消散,时攸隰捻着手心里已经冰凉的湿润,凉的刺骨。
他以前明明很习惯这样的冰冷的。
但体会过温暖的人又怎么会甘愿再忍受冰凉。
“我不会放你走的。”时攸隰垂下手起身道。
“既然姐姐没办法像普通人一样喜欢上我,那变态一点也无所谓,”
他嘲弄地勾起嘴角,“反正我本来就是个想搞大自己姐姐肚子的变态。”
“时攸隰!”
男人不再多言,直接转身离开。
穆以姌忿忿冲过去,临到房门口被锁链拽得还踢踏了几步,她用力捶了几下门,一直到累了没力气捶,也是无人应答。
她在门旁边坐了会,觉得没必要委屈自己,吃好睡好才有力气跑。她刚思索锁链够不够她去浴室,下一秒看见那放在窗帘旁边的浴缸时,穆以姌又骂了一遍时攸隰那个狗。
不洗了。
硬睡。
穆以姌躺在床上,静下来后身体的疲惫积涌袭来,她又想到昨天这个时候的自己。
淦……
穆以姌习惯地把自己蜷缩起来,她睡不着,她在等。
时攸隰什么时候来……来帮她解锁。
还有药...她不想,一点也不想怀孕。
然而直到穆以姌睡过去,时攸隰都没再回来。
他们吵崩了。
吵崩的结果就是穆以姌不仅白亲了那一口,甚至还刺激到时攸隰对她严加囚禁。
除了来送餐饮的保镖,穆以姌连一个毛都见不到,她突然意识到,这次时攸隰并不是气消了就好了,他铁了心要把自己关在这里。
眼看72 小时快结束,穆以姌再也坐不住。
“那个...少爷。”
正在书房跟时司商讨事情的时攸隰淡淡看向门口拿着餐盘的保镖,“你怎么还没把这些送过去!”
餐盘上的午饭连碰都没被碰过,时攸隰蹙眉,不好的想法浮上心头。
“已经送过去了,但是木小姐她说不吃,连门都不让我进。”保镖看见他沉下来的脸色,支支吾吾道:
“还有早餐也...还有早上清理卫生的人说,房间的垃圾里全是昨天的饭菜,木小姐这两天好像什么都没吃。”
“这是要绝食抗议?”听了半天的时司听明白了。
“不是,昨天官识延那小子不还在说要祝你早生贵子了吗,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吵架了?”
时司戳了戳文件,余光瞥到上面关于特莎的信息还有压在下面露出来的木旖冉的照片,他轻哼:“还是人家不愿意当替身了?”
时攸隰拿过那叠餐盘,冷然地看了他一眼,“她不是替身。”
时司看着男人硬朗地背影,心里沉下来,“就是因为不是替身才糟糕啊...”
时攸隰来到房间前,门口站着的三个女保镖向他示意,他低声道:“你们先退到旁边去,别被她看到。”
女保镖照做。
时攸隰握在门把上,他没立刻进去,指甲在冰冷的门把上扣着,他想了想,又叫人拿来了做好的芝士蛋糕。
餐盘里满满当当,时攸隰才解锁进门。
锁声启动,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不远处的保镖不约而同地朝房间冲来。
“木小姐要跳窗!快拦住她!”
门重重撞到墙上,视线里那一抹残留的深色布料从飘窗一晃而过,那一瞬间时攸隰大脑一片空白,血液好像凝固住他的心脏,连跳动都不会了。
他什么都没想,只是下意识地毫不犹豫地冲过去从飘窗跟着往下跳。
———
“———请问检查大概要多久啊。”
保镖问着面前的女医生,这医生太冷,进来到现在除了下命令就没回过话,现在也是,对他的问题都不带理一下的。
“呃,大概十分钟,家属在外面耐心等一下吧。”一旁的实习医生解了围。
seifer面无表情地开完诊疗单才抬眼看向那直挺挺站着的时攸隰。
“你们两个真的是师生关系吗?”
时攸隰机械地转头:“她会有事吗?”
seifer冷笑:“从六米高的地方摔下来,头部受伤,你觉得她会有什么事。”她的手机传来消息———
【seifer 这个病人好像有点毛病!】
seifer 看了一眼拧眉道:
“我先说好,如果我发现她的伤不是摔伤而是殴打导致的,我随时会报警。”
保镖立刻喊:“doctor seifer 请注意您的言辞!”
seifer 没再废话,刚一 进ct 室就看见本应该昏迷躺着的穆以姌正好好坐在仪器上,拉着一旁的医生不停地说着什么。
“怎么回事,你不能坐起来颅脑会充血——”
穆以姌立刻拉住 seifer 的手,“seifer,我被囚禁了!请你帮帮我!”
“你!你是装病?!”
“……”
在穆以姌好说歹说下,seifer 才没有去叫外面的时攸隰,她请求对方帮她伪装成护士跑出去,遭到严辞拒绝,但却暗暗透露穆以姌ct室里还有别的出口。
穆以姌跑了出来,还抢劫了一个口罩,遮掩地从逃生梯间往楼下跑。
动作敏捷得一点也不像是从六米高空摔下来的人,如果不是有树干的缓冲,她也不可能这么完好无损。
时攸隰把她关在一栋三层的别墅里,里里外外都有时门的人,穆以姌知道自己就算跳窗也逃不出去,但如果受伤了,时攸隰就一定会带她到官颐检查。
她摔了玻璃杯划烂了脚腕上的皮革,把脚腕折腾得满是淤痕,绝食两天还没吃早餐,气色也难看得要命,再加上头上唬人的擦伤,时攸隰确实乱了分寸带她来了医院。
她利用了时攸隰对她的感情,对她的紧张。
也许时攸隰意识到后会更加生气吧。
但穆以姌只想顾及自己。
她身上没钱,只有一个临时从房间里拿出来的戒指。
房间里面还有很多这样的东西,像是特意准备的,但穆以姌不敢多看。
她想用这个戒指换路人的手机和零钱,但每一个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他们只觉得穆以姌是个从医院跑出来的精神病患,已经开始朝官颐的大厅里喊医护人员。
这可不行!
无奈,穆以姌只得跑进旁边的驻站的警察局。
“please!i'm here for a tour, but my id was stolen, could you please take me to the embassy?”
警察连连摆手,“calm down ,while we check your id.”
身份信息?!
“不行!”穆以姌脱口而出。
警察挑眉:“any problem?”
“en...can i call my friend first? my phone was stolen too.” 穆以姌僵笑着解释道。
如果被查了木旖冉的身份信息,那她刚刚那句不就被认为是在说谎?!
那样只会更麻烦。
只能试试能不能打给candice求助。
警察打量了她一眼没立即说话,随后“en”了一声走开,穆以姌刚要拦住他,这时,从她身后递过来一部手机。
穆以姌大喜:“thank u!”
她连忙接过,还没问锁屏密码,屏幕自动感应亮起,穆以姌跟锁屏壁纸上笑得傻乐的自己眼对眼。
“……”
穆以姌僵坐着,全身宛若血液倒流,她从来没觉得自己长得那么吓人过。
“不是要打电话?不打了吗。”
身后的人缓缓走到她面前,“密码是。”
时攸隰看她还是一动不动,蹲下身对上穆以姌的视线,“怎么了,是不知道要打给谁?还是...”
时攸隰冷笑:“不想让我知道你要打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