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感情又不是有开关,说开就开,说关就关。”林轩笑着摸摸黛玉的脑袋,心里却有一个另外的念头,等再过几年林妹妹长大了,自己可就不能像现在这样随便摸她的脑袋了,一定得趁现在林妹妹年纪小多摸几回才行。
黛玉:“……”且,合着你在这儿把我当猫咪一样撸呢。
“就算不是开关,那也没必要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吧。”黛玉嘟囔道,“那老太太都那样对母亲了,母亲还是这样心心念念的惦记着她,凭什么呐?”
“等你再长大点就明白了,”林轩很理智的说道,“老太太毕竟养了母亲十几年,那份感情不是说消失就一下子能消失的,就算老太太伤害了母亲,母亲心里有怨气,可是现在老太太昏迷不醒,随时都面临着再也醒不过来的可能,这个时候,母亲心里能想到的就都是老太太以前对她的好了。”
“且。”黛玉撇撇嘴,“这老太太命可真好啊。”
林轩眨眨眼睛,不理解黛玉的脑回路。
贾母命好?或许真是命好吧。
要是没有她这次的昏迷不醒,贾敏大概已经和她基本上不来往了吧。
“你赶紧过去陪陪母亲吧,”林轩催促黛玉道。
贾敏这一胎怀的可真够艰难的,先是在贾母那里闻了麝香差点儿引起滑胎,好在是那个麝香的量非常少,没有引起太大的胎动。
后来就是贾母上门挑衅,非要逼着贾敏答应贾宝玉那个货和黛玉的亲事,这一次还好,林轩和黛玉反应及时,没有出什么太大的乱子。
紧跟着就是,贾母不肯死心,派人放出有关贾敏不孝不敬长辈的谣言。
别看贾敏表面上看起来不在意,但是林轩相信,在没有人的背后,贾敏心里肯定也是会伤心难过的。
毕竟在贾敏内心里,不管有多少疑点都指向贾母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但贾敏还是一直不愿意去验证这个,因为在贾敏的前十几年的生命里,一直都只有贾母这个母亲。
可是她的母亲却因为一件在她看来不算是什么大事的事情,选择与她决裂。
可想而知,贾敏那种无法与人言说的难过是多么的真真切切,实实在在。
如果不是贾母突然晕厥昏迷不醒,这对母女俩的情分大概从此就算是完了。
可偏偏就在这个关键的节点上,贾母突然晕厥昏迷不醒了,这就让贾敏那颗本来已经被贾母伤的七零八落的心又有了一丝不寻常的异动。
毕竟贾母年岁已高,如果这一次万一醒不过来……
那不管贾敏和她之间有多少嫌隙大概都会因为贾母的离去烟消云散,给贾敏留下的就只有无尽的后悔。
或许这也就是为什么黛玉会说这老太太真是好命的原因吧。
“娘亲肚子里的宝宝不会有事吧?”黛玉一边伸展胳膊任由雪雁给她换上外衫,一边问林轩,她这个弟弟可真是磨难多多。
“放心好了,宝宝坚强着呢,”林轩笑道,“再说了,有哥哥我在,咋可能会让母亲出一点儿问题呢。”
“臭屁。”黛玉瘪瘪嘴,在黛玉心里,林轩这个哥哥什么都好,就是太自恋了。
兄妹俩个相跟着走了一段路后分道扬镳。
黛玉去了贾敏那里陪着贾敏,林轩则回了他自己的小院。
县试完毕以后,过俩个月就要举行府试,府试通过以后就从白丁成为了童生。
县试和府试间隔时间太短,林轩本来是有一些打算的,但是现在看来一切都需要在他参加完府试以后。
府试是由知府或者直隶州知州、直隶厅同知主持,试期通常都是在四月。
府试结束以后的更高一级考试就是院试了,院试又叫道试,由主管一省儒生事务的学政主持。
参加院试的先决条件是你通过府试即可,至于什么廪生做保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院试合格以后就是秀才了。
在古代,秀才就有了一定的地位,每个月就有了固定的福利待遇。
每月有固定的月银,每日有固定的米粮,逢年过节的时候,还会发放一定的鱼、肉、油、盐等物品。
此外,考中秀才以后,不仅可以免除自身的徭役,还能同时免除家里另外一个壮丁的徭役。
所谓徭役,就是在古代,每一个普通老百姓必须要做的事情,大白话就是朝廷的免费劳动力。
哪里需要修桥铺路了,需要开山造林了,有徭役指标的百姓就得去哪里干活,主要的是干活不给工钱不说,就连饭都不管。
但是一个家庭里一旦有人考中了秀才,就意味着家里可以有俩个壮劳力可以免除徭役。
你可千万不要小看这个,如果恰好赶上朝廷某段时间修路,家里的壮劳力一下子都去服徭役,这修路的工程可是个大工程,没有个三年俩年是修不完,普通老百姓家里三年俩年没有能干活的劳动力,那日子想想就苦不堪言。
但是考上秀才以后那就不一样了,男丁多的家庭肯定还是需要出人的,但是家里现在还可以有俩个壮劳力留下来干活挣钱,这样就算日子不能维持以前的水平,也还是勉强能过的下去的。
因此古代人拼了命的也要参加科举考试,从垂髫之年一直考到白发苍苍也在所不惜。
县试结束到府试开考只有短短,俩个月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内林轩心里想做的事情没办法完成,因此他只能静下心来,等待府试结束以后。
贾府这边,贾母昏迷不醒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贾府,就连宁国府那边得到了消息。
“老爷,老太太病了,于情于理咱们都该过去看望一下。”尤氏声音轻柔缓慢的说道。
“老太太这些年的身子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贾珍感叹一句。
“老爷你看咱们什么时候过去看合适?”尤氏和贾珍各说各的。
“你自己定吧,定好了叫我就行了。”贾珍对贾母没啥感情,知道了贾母昏迷不醒他也没觉得有啥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