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砚辉浑身一僵，挤出一抹笑容：“阁下，我是梅城水域管理局的行动处副处长牛砚辉，有事需要返回梅城处理。”
“除了高级魔法师，所有人在未审讯完前都不得擅自离开。”声音再次响起，冷淡的没有丝毫情感。
牛砚辉心头一紧，变了脸色：“敢问阁下，谁给你的权利？我们是联合行军，互不统属，阁下凭什么干涉我的自由？耽误了要务，阁下能担待得起吗？”
没有声音回应，但包围过来的死灵越来越多了。
牛砚辉心中慌乱，眼中闪过厉色，既然如此，只能硬闯了。
而就在牛砚辉准备出手时，严怀芷的暗影隔绝忽然消失，洪景明怒视过来：
“牛砚辉，你想要干什么！”
牛砚辉顿时身躯一颤，涌动的精神力溃散，僵硬地转过身子：
“局，局长……”
洪景明松开捏着杜源下颌的手，怒极生笑：“好啊，真好啊，一个行动科科长，一个总务处的副处长，藏的够深啊。”
闻言，周围一片哗然。
牛砚辉竟然也是鼹鼠？
这个消息对梅城水域管理局的巡安法师来说，无疑比杜源是鼹鼠来得更炸裂。
这可是总务处的副处长。
总务处那是什么地方？
正儿八经的肥差，油水大得很。
担任处长和副处长的，那都是局长和副局的嫡系。
牛砚辉便是副局长姚鑫的人，牛砚辉有问题，那姚鑫呢？
所有巡安法师看向悬在空中的副局长姚鑫，一个面容阴翳的青年男子。
面对众人的注视，姚鑫深深地看了牛砚辉一眼，目光转向洪景明：
“局长，我没有问题，我可以接受任何验证。”
洪景明瞥了姚鑫一眼，杜源只供出了牛砚辉一人，其他鼹鼠身份他并不清楚，而也正是牛砚辉拉他下的水。
至于姚鑫是不是，就看牛砚辉怎么说了。
如果姚鑫也是鼹鼠……洪景明眼睛眯了眯，心头有些发冷。
水域管理局的副局长是个很特殊的职位，大多数水系发达城市的局长基本都是高级魔法师，为了制衡局长的权利，非高级魔法师的副局长，一般都有着不俗的背景。
姚鑫也是如此，背景极为深厚。
若姚鑫有问题，背后可能的牵扯，光是想想洪景明眼皮子便忍不住一跳。
想到这一点的不只是洪景明，吴斌与严怀芷对视摇首，都为洪景明捏了把汗。
就算姚鑫没有问题，一个科长，一个副处长叛变，也足以让洪景明记个大过。
余悠悠则是好奇地看了这个副局长一眼，光看脸的话……鹰钩鼻、三角眼，妥妥的反派面相。
但知人知面不知心，杜源面相倒是像个老好人，却成为了鼹鼠。
起码这个时候还能这么淡定，就很不好说。
不管如何，现在姚鑫都是嫌疑人之一。
洪景明看向身后的严怀芷和吴斌：“这里先交给二位了，我需要带几人回去。”
“洪局长放心。”两人颔首应下。
洪景明又看向余悠悠：“赵组长是要一起回去还是？”
余悠悠松开杜源，颔首道：“一起吧，我会让死灵法师配合吴旅长与严怀芷，在事情没有结果之前，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擅自离开。”
洪景明深深地看了余悠悠一眼，点点头：“那就麻烦赵组长了。”
严怀芷与吴斌也道了声谢，看着这么多人，便是高级魔法师也有些吃力。
可以说现在这两万多人，都是嫌疑人。
没有大清洗之前，谁都不能离开他们的视线。
余悠悠跟着洪景明离开，牛砚辉和姚鑫两人没有作反抗，他们很清楚在高级魔法师面前反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看着几人消失在天际，严怀芷与吴斌收回目光，神情都有些莫名。
“这位赵组长不简单啊。”
看着有序散去的死灵，吴斌幽幽道。
严怀芷目露思索，轻声道：“赵无极和死灵法师的关系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复杂。”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李队才将他调来。”吴斌同样若有所思。
严怀芷微不可察的摇首，个中缘由，除了李天钧没人清楚。
原本他们都认为赵无极能和死灵法师联系，是因为李天钧的授权。
但现在见识到死灵法师与赵无极的合作，倒是有些说不好了。
二人的声音被隔绝，没有传播出去。
也没人注意到两位高级魔法师在说什么，或者说还沉浸在吃到大瓜的震撼当中。
只有梅城水域管理局的一众巡安法师个个神情凝重，这次事件，局内免不得要来次大清洗。
而空出来的职位，也将成为一个个香饽饽。
一场大地震要开始了。
余悠悠跟随洪景明回到梅城，便先去找李天钧汇报此事。
办公室内，李天钧与宫婉淑分坐两旁，听着余悠悠叙述，神色各异。
“一个科长，一个副处长，梅城水域管理局竟被渗透得如此严重，真是触目惊心，监管不力，洪景明难逃其咎。”宫婉淑声色俱厉。
身为八级魔法师，宫婉淑可以直言不讳，哪怕当着洪景明面这么说，洪景明也只能来句宫老批评的是。
李天钧看向余悠悠，轻声道：“既然是你先发现的人，我会申请调一组人前来处理此事，与梅城水域管理局和各部门联合稽查开展大清洗。”
“好，我明白了。”
余悠悠点点头，看样子李天钧没有让他插手的意思，刚好他也不太想管这件事，主要是太得罪人了。
虽然是发现了鼹鼠，并且得到了确认，但对洪景明来说，也是让他颜面扫地，自然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感。
这点从后面洪景明一直没有换回小赵的称呼就能看得出来。
包括后面大清洗也是，他若是参与，哪个部门暴雷，哪个部门主官都会记上他一笔。
说不定现在就已经有人开始恨他了。
这就是人性。
我自己发现错误可以，但其他人发现并点出来，那我就要恨你了。
“洪局长那边我会去看的，你先去忙吧。”李天钧下达了逐客令。
“队长，宫老，那我就先走了。”余悠悠欠身示意快步离去。
李天钧没有问他怎么发现杜源是鼹鼠的，但宫婉淑已经有了明显的欲言又止之色。
肯定是要抓紧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