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吃完饭，张胜关和张国栋道别返回出租屋。
    借上课为由迅速拉人离开，张北只觉得天宽地阔，同时觉得头痛，坐于车后身体前倾，他看向前面张胜关：
    “关哥，我觉得我做族长什么的不合适吧？你看，你后面还有张瑞桐族长，更后面应该还有代理或者……”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方向盘仪表，张胜关摇摇头：
    “他不行。”
    “？”张北声音略略一停：“谁不行？”
    “张瑞桐。”
    “？？”张北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张瑞桐可是张胜关在自己出生前就已经基本确定好的族长继承人，族内各项事务也都有开始交接。怎么现在死了一次后却想变卦了？
    “关哥你怎么突然这么想了？你恢复记忆了？”
    摇摇头，张胜关看着张瑞六开车的目光没有变，只是道：“六六刚才告诉我，张瑞桐死后，他儿子虽然年轻，但也是族内呼声最大的族长继承人选，但在即将上位前却被人发现已与外人私婚。”
    张北当然知道这件事，那个笔名为‘三叔’的作家还曾经以张瑞桐的孙子张启山为主要人物之一，写了一本民国前传呢。
    “可这个时候，瑞桐哥他已经不在了啊，而且这种关键的时候被人爆出来这样的丑闻，肯定是……”话没出口完毕，张北自己已经一顿，明白了张胜关的意思。
    前面有说过，张家本家内族奉行的是是族内通婚。
    除了特殊情况，比如在族内任务期间（比如最低十年以上的长期监视任务）时必须与外族人通婚生子者，可以不受这一族规束缚。
    其他时候，即使是想与张家外族外家人成亲都需要对双方进行严格审查，而且还要功劳足够大才可以。
    反倒是外家人并没有此类束缚，只是受内族影响，加之族人性格本身也大多傲气，眼光颇高，同样少有与外族结婚者。
    可张瑞桐的儿子是族长之子，对方悄悄与外人通婚……很难说张瑞桐死前是否知情。
    这对族长本身的公信力都是莫大打击。
    就好像张六六和舟哥都曾经说过那样，领头者是不能有污点的。
    那时族内本就因缺少存在意义而不断被外界各种思潮所影响，这种时候若是连族长和族长直系都带头公然违反质疑原本的规矩……家族的衰败分裂就是必然。
    可事已至此，那个世界的这种思想裂痕，到底该怎么补救？
    张北的沉默持续到了进入学校，直到看见身后再次只有张六六，他才如梦初醒。
    “关哥呢？”
    “老族长已开车返回租房。”
    点点头，张北看向自己阔别已久的大学校园，伸懒腰抒发一下自己的感慨，周承声音由远及近：
    “北子，这！”
    回头看了眼张六六，对方却早已提前自动走远。
    放弃想介绍一下的心思，张北回过头，下意识重新笑起来，向小跑来的周承挥了挥手。
    “啪—！”
    熟练和张北一击掌，周承自来熟的朝数十米外的冷脸小保镖（张六六）挥挥手，勾肩搭背的拐着张北就往学校小会堂方向走。
    今天下午是卫生法的最后一堂三班公开课。
    穿过绿化林步道，周承打量着张北，眼神越发变得有点惊讶稀罕道：
    “一个多月没见，怎么感觉北子你脱胎换骨和从前大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