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略略一停，张北看向四周，所有人依旧在等着他说话。
    总感觉自己像是在提前答辩，还是不给提示那种，张北又想了想。
    预言者的事情短期不会有结果，但家族的事情却远不止这类宽泛描述。
    环视一圈周围，张北干脆看向背后张六六：
    “最近我们和上面合作到哪一地步了？人都到位了吗？”
    张六六拱手，严肃道：
    “第一批人员都已派出，目前瑞环、景福，济岳，正瑛，景字辈大宝（景鹊），均在各营地培训第一期军方学员。”
    “训练进度以大宝所在的丁号营地为最优，但伤药消耗颇大，一营58人耗药量抵得上其他三营总和，其中不乏珍品。”
    张北忍不住揉了揉头，大宝这名字实在太过通俗，不仅能经常在他爸的护肤品上看见，还总让他想起黄博最爱的那只细犬，那狗名字也叫大宝……。
    还是大宝的辈分名景鹊好听。
    他翻了翻张瑞环他们提交上来的进度汇报和具体内容，不由咂了咂舌。
    不像其他几人多少都收敛了些，不太敢来真的，张景鹊可真是一点没把兔子的兵当外人，除了作息等习惯暂时准时准点没乱来，也没有完全把刑训当日常，除此一视同仁。
    什么一边罚一边让人背书，操练人像是在打沙包，做模特等同被上刑，这位祖宗对家里孩子怎么做，对兔子兵就怎么做，打出屎这句话成了实打实的字面意思。
    这才一个月，营地大半人员都已经进过精神疏导室，看心理医生和进病房更是成了家常便饭，正餐都快被输液代替了。
    “……有成绩就，……就继续吧，”忍着没喊停，张北还是补了一句：
    “但还是提醒一下她，注意分寸，别死人也别让人真的精神崩溃成为废物。”
    都是身体健康实打实有贡献的高精人才，真要莫名其妙被折在自家高强度训练中，那张家这教官也就有点不称职了。
    想着张北倒是想起里面另一个被临时拉去做教官的人。
    “我记得济岳之前还被张景泽刑讯过，手里也还有北方那片的事务要处理，他那需不需要换下来？”
    犹豫了下，张六六道：“或许需要，另外，瑞环那也有些调动想法，首领您可以问问。”
    张北有点讶异，张瑞环不是一向把自己当成族里哪里有需要就可以去哪的任务砖板吗？怎么突然开窍了？
    “他想去哪……”张北说着一停。
    这种事关想法的私密事情张瑞环肯定不会和张六六说，他干脆和两人都去了消息：
    先是和张济岳，除了最上面关于伤情慰问的“无碍”回复，张济岳这段时间都没再向他发送什么消息，不过这次对方回复的挺快：
    首领：“训练营那要不要把你换下来？”
    张济岳：“档案馆下属景科身手很好，足以将我平替。”
    这意思就是早就想跑咯？连备用人选都早已想好。
    都怪张景泽，干得都是什么好事！
    照例在心里把张景泽记了一笔，张北把这个人事改动的通知丢给对方处理，转而又去问张瑞环：
    “如果调动的话你想去哪里？”
    本以为还需要一段时间，没想到那边居然秒回复：
    “听您的。”
    这么简单的话怎么看出来有什么偏向啊……，张北简直挠头，觉得那些什么从字里行间判断人心想法的内容在自家这完全不管用。
    他干脆打直球：“你自己呢？个人更想做什么？我要听具体的。”
    ……
    另一边训练营场地。
    一群被打回重训的学员正在苦哈哈的进行道理俯卧撑，他们的魔鬼教官却在他们面前公然掏出手机发消息。
    低头看着自家首领发来的消息，脑海里却猛然弹出之前瑞字辈继承人变更的全族通报，张瑞环的手不自觉握紧又乍然松开。
    对着手机，他轻声道：
    “亲卫，我可以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