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
寒风凛冽。
上京城,城北,长林宫。
魏风与苏瑾上前,一把推开陈旧而又古老的宫门。
随后,叶洵,穆凌霜几人向宫内而去。
今日上官云卿没有来,她去跑印刷《大梦红楼》一事去了。
叶洵交代的事,她格外上心。
进入长林宫,深宫大院内满目疮痍,杂草丛生,斑驳破旧,每一处破败都曾诉说着这里的辉煌。
“殿下,您看看这里怎么样?陛下将这里批给咱们,今后这里便是夏商总行,虽然闲置的时间有些长,但只要稍加修缮便可以投入使用。”魏风说着,言语间有几分激动。
长林宫,前朝皇帝修建的一座小行宫,占地面积极广,亭台楼榭,小桥流水,环境优美,只可惜这小行宫还未修建完毕,前朝便覆灭了,后来便一直闲置。
现如今倒是便宜了叶洵。
叶洵四处望了望,沉吟道:“嗯,地理位置和占地面积都已足够,不过这里需要重兵把守,人数少说也要几千。”
魏风应声道:“这倒不必担心,陛下已下令,让秦大统领调配五千禁军戍卫夏商总行。”
禁军?
听闻此话,众人皆是一惊。
他们没想到,叶澜天对于夏商的重视程度,竟如此之高。
不过,叶洵倒是并不惊讶,五千禁军还凑合,他清楚叶澜天之所以如此重视夏商,那是因为细盐。
这是大夏格局出现转机的关键,关乎着叶洵的计划。
地方有了,守卫有了,接下来便是人员,人是最关键。
在叶洵离开之前,夏商一事必须搞定,不能再拖。
少倾。
九林宫正殿被简单整理出来,点上了兽金炭。
叶洵领着众人在宫内转了一大圈后,来到正殿。
桌案前,叶洵翻阅着魏风和苏瑾整理出来的花名册。
花名册记录的皆是寒门官吏,且没有拜入任何派系,不过他们都有一个特点,皆是五品及以下的官吏。
什么员外郎,都事,主事,令使,典仪,左拾遗,通事舍人,四门助教等等。
五品官职在他们中间那都算高的。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上品无寒门。
在大夏都城任九品官职,权力得有多小。
不过,这才是真实的朝廷,这才是血淋淋的事实,也证明了皇权势微。
但是叶洵却并不在意,他看重的便是出身,越干净越好。
花名册被魏风和苏瑾整理的十分利落,按照品阶,祖籍,年龄,能力和履历,划分的很清晰。
叶洵估算了一下,夏商上上下下大概需要六十人左右,所以选人就需要选八十个,怎么也要筛查一轮。
片刻,叶洵将名单勾画完毕,交给了魏风,“表哥,就这些人,一共八十人,留下六十人即可,人员审核和夏商总行的修建,就交给你了。”
魏风上前接过名单,“殿下放心,卑职定当竭尽全力。”
现如今,大理寺魏风几乎已不怎么去了,全力辅佐叶洵为主。
只等过完年,朝廷的事尘埃落定后。
叶澜天便会降下旨意,擢升魏风为正三品太子詹士,总领詹士府,职位与六部尚书相当。
在而立之年能当上正三品官职的,魏风堪称大夏第一人。
苏瑾作为叶洵的嫡系,这三个月又厥功甚伟,屡建奇功,便擢升为正四品的太子少詹士,职位在魏风之下,堪比六部郎中。
剩下的便是武岳。
叶洵是要从秦王府搬回东宫的,所以若是没有身份,出行难免不便,叶洵也给他搞了个官职,太子左付率,从四品,不过没有实权,只是护卫叶洵安全。
白暮年等八百穆府骁骑编入东宫左率,白暮年为太子左率。
曹安则晋升为了四品执事太监。
至于郑钱和刘会几人,加入夏商后,肯定也会给予官职。
经历此事后,叶洵算彻底明白了什么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就是没有狗的官职,不然旺财都得是警犬中的老大。
叶洵必须将自己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这就是现实。
与此同时。
白暮年前来通报,“启禀殿下,楚流云,赵庆丰和李青峰三位掌柜于殿外求见。”
闻言,叶洵微微点头,“让他们进来吧。”
楚流云三人是叶洵的合作伙伴,而且给了他很大帮助。
当初要不是他们借钱借粮给叶洵,叶洵连湘江城都进不去,更别提后来的火烧湘江,夺得太子之位。
叶洵就是这么个人,知恩图报。
你对我够意思,我怎么也不会让你吃亏。
片刻。
楚流云三人进入殿中,上前揖礼,“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此时,三人心中有些惶恐。
现如今叶洵已不能同日而语,那是有皇帝罩着的大夏储君,身份地位已是超然。
望着三人,叶洵嘴角微扬,“三位掌柜不必客气,都坐吧。”
“谢殿下。”三人应声揖礼,随后坐到一侧。
叶洵缓缓开口道:“本宫打算开办官营商行的事情,你们都有所了解了吧?”
话落。
楚流云率先开口,沉吟道:“回太子殿下,事情我们皆已听说,那书契我们明日便给殿下送回府中,今后这生意我们就不参与了。”
赵庆丰和李青峰两人纷纷附和。
“是啊太子殿下,我等恭喜您重登储君之位,那书契和欠条明日我等明日一定归还。”
“没错,太子殿下掌管官营商行,我们就不要给太子殿下增添烦恼了。”
楚流云三人说着,面带笑意,言辞谦卑。
不过,叶洵却听出了几分数落。
这事发生,任谁也会失落,前期投入的钱没收回来,钱还没赚到,又借出去一大笔,到头来商品成了官营。
确实令人难以所接受。
但叶洵可不是过河拆桥的王八蛋。
望着几人。
叶洵不禁笑了笑,“怎么,本宫听这意思,你们是不打算跟本宫处了?你们是要跟本宫断交?本宫也没提咱们合作的事呀?”
听闻此言。
楚流云三人皆是一惊,一脸茫然的望着叶洵。
不知道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