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陆小溪带着小肥过来玩儿，还从家里带来了一盘自己切好的大青芒，上面撒上一些辣椒粉。
    和外面卖的酸嘢味道有出入，比较酸，吃一点就开始酸牙齿了，一盘芒果吃了一半就被他们闲置在桌上，时不时才吃一点。
    小肥也是个自来熟的猪猪，主动跑到了李牧的被子里，搭了个小窝。
    “你可别拉我被子上。”李牧没好气地撸它。
    “喵喵。”
    “说人话。”
    “喵......”
    “小肥都被你整无语了。”陆小溪笑呵呵，把刚窝下没多久的小肥抱起来亲亲脸。
    “笨猫搭配蠢主人。”
    “你也算小肥半个主人了，你有一半蠢。”
    陆小溪不理他，自顾自在床上和小肥玩了起来。
    都说鸭子坐是女孩儿最可爱的坐姿，事实如此，陆小溪本就可爱，鸭子坐的时候显得呆呆的，萌到不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萌点，李牧怀疑自己的萌点是根据陆小溪来定制的。
    外面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声音让外面的喧嚣安静了下来，无所事事的小孩子也回了家。
    李牧码完了字，小青梅在房间里也不想打游戏，竟闲情雅致地看起了雨来。
    天空有些阴沉，李牧把窗打开，外面的冷风呼呼地吹，好在他房门是关着的，风无法形成回流就不愿进入他的房间。
    李牧把办公椅挪过来，坐在窗边，雨水打在窗户边边便会散成无数小水珠，有些溅到了李牧身上，他浑不在意。
    “月初下雨可是好兆头。”陆小溪抱着小肥站到他旁边，又不敢站太近，李牧家里是没封窗户的，虽然小肥很乖，但也怕万一呀。
    “谁跟你说的？”
    “我爷爷。”
    李牧不言，陆小溪的爷爷住在乡下，小时候陆小溪过年需要回乡下吃年夜饭，新年过后三天，她的爷爷也会过来这边吃一顿，他还和陆小溪的爷爷说过好多话呢。
    “要不要下去玩水？”
    “下雨去玩水，挨淋了就感冒。”
    “以前你刚买水鞋的时候，可是天天想着下雨的。”李牧把小肥从她怀里抱过来，吸了一口，不自禁便想起了那小小只的可爱少女提着粉色透明胶鞋，盼望着下雨的场景。
    那时候的陆小溪还叫他李牧哥哥呢，多亲啊，哪像现在，要么就是大变态臭流氓，要么就是傻逼自恋狂，虽然也很亲，但听着就没李牧哥哥那样舒服。
    “那是小时候了，你小时候还尿到我身上呢。”
    “你够了哈，整天提我尿床这是，三岁尿床也不奇怪吧。”李牧没好气笑道。
    “反正我三岁已经不尿了，也不会弄别人身上。”
    “现在我不尿了，但还是会弄你身上。”李牧换了个语气，坏坏的、贱贱的，陆小溪一听就知道这个臭流氓没安好心啦。
    她红了红脸，愤愤地在李牧手臂上掐了一下，这会是真用力了，短短的指甲在李牧的皮上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明明是弄手上，哪里弄身上了，会不会讲话的？
    “上次答应给米蛋买的薯片现在还没买呢。”李牧顺着小肥的毛发，扯扯它的胡须，好不快乐。
    “你还好意思说......”陆小溪嘴角抽抽。
    两包薯片多少钱，李牧拖到了现在，估摸着米蛋自己都忘记了。
    “嘿嘿，不买了，新年给他送个零食大礼包算了，三根辣条换了一个大礼包，他偷着乐吧。”
    怀里的小肥好像受够了雨水的溅射，慢慢从他怀里开始挣扎，李牧反应过来，先把窗户关上才让这只橘猪下来。
    小肥喵喵叫了两声，飞檐走壁上了桌子，肥硕的躯体一蹦又跑到了床上窝着。
    “你要看一下你小时候的相片吗？”李牧打开衣柜，衣柜下面有一个小抽屉，他从里面拿出了一叠用塑料袋封好的相片。
    这些相片都是古早时期的物品，很有年代感，外面封了一层塑，尽管如此还是有些泛黄，拿出来的时候会有一股尘味。
    这些相片从他记事起就有了，无法记起的过去被他的爸妈以这种方式保存了下来，顺带连陆小溪的一块保存了。
    两人小时候真的形影不离，没记事时，他和陆小溪的青梅竹马的关系便已定型，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一起长大。
    这些相片他很少会拿出来看，小时候和陆小溪很好，又只知道玩，相片这种东西看都不看一眼；生疏之后，又因为对陆小溪的不满而心生傲气拒绝打开，现在嘛......
    越是长大，越是喜欢回味。
    “哇哇，你怎么也有这些相片啊？”
    “也？”
    李牧大小眼，左边眉毛都飞起来了。
    这些相片都是他妈小时候硬塞给他的，当时的他还不想要呢，怎滴还给了陆小溪一份？
    “你、你等会！”陆小溪穿上拖鞋，啪嗒啪嗒的跑了出去，房门和大门虚掩着，不多时，陆小溪就双手捧着一本黑皮相册回来了。
    黑皮相册是精心呵护过的，表面什么灰尘。也没那种藏着很久的物件该有的尘味，像是经常被打开。
    “你看，这个是我爸妈的相册。”
    陆小溪激动地翻开，略过了自己爸妈结婚之前的事情，直接翻到了她出生的那部分。
    一连好几页，上面都是陆小溪，再往后翻就是李牧跟陆小溪一起的相片，两个憨憨的团子躺在一张床上，盖着一张被子，相片昏沉沉，但不难看出那两道映在他们身上的影子，不是覃小仟和苏文还能是谁。
    “我这只有几张，后面我爸妈就不弄了，最后一张是我家的全家福......”陆小溪又翻到最后一页给他看。
    全家福里的陆小溪只有四五岁，那件小裙子他现在还记着呢，陆叔叔和覃阿姨也很帅很好看，怪不得陆小溪生的那般可爱。
    陆小溪的家庭相册却出现了自己，李牧没说什么，而是把自己那笪相片拿给陆小溪看。
    关于两人没记事时的相片，他这一笪显然比陆小溪那几张要多得多，拿出一张，是他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大眼睛炯炯有神。
    小勾勾都露出来啦。
    他正想换一张，手上一空，相片就跑陆小溪手上去了。
    “哇哇哇，你小时候这么可爱啊！”陆小溪两眼放光，据说绝大多数女生都对幼崽没有抵抗力，看来的确是这样。
    “必须的，不可爱哪能让你缠着我亲。”
    “呵呵，这次就不说你自恋了。”
    陆小溪感觉心跳有些加快，明明不是让人害羞的场合，但她心脏里的小鹿总是不听她使唤。
    李牧又拿了一张相片，这是陆小溪的单人照，超级小小只的陆小溪在床上坐着，大眼睛骨碌骨碌地看着镜头，眼里充满了好奇。
    或许是在好奇这个眼前的东西好不好吃，能不能吃。
    “你也可爱。”
    “我一直都很可爱啊。”
    “这次我也不说你自恋了。”李牧学着她说话，继续一张一张地翻看起来。
    第一次爬行、第一次吃饭、第一次走路......都是值得纪念的事情。
    那么多张相片，涵盖了他们的过去，弥补了记事之前的空白。
    他翻着相片的手，染了时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