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诃正郁闷的往东海那边赶,时不时的抽自己几个嘴巴子,自己怎么就缺心眼,信了那个商仲尼的圈套——说什么凡人有什么好吃的,要吃就吃圣人。
吃个球,不但分币没吃到,还损了一半的功力和神性,真是倒……
噗……黑暗中伸出一只手,照着唯诃的腰子就来了一下。
是那种无可抗拒的神性,无可违逆的强力,不知道过了多久,唯诃觉得自己就剩下一个空壳了,回头,但那人又好像从未出现过。
唯诃连提了几口真气,可除了三大口淤血,什么也没提上来。
惨了,绝逼惨了。一点功力都没有了,现在别说是圣人了,来个稍微练点武功的,或者只是单纯长得壮实点的后生,就能给刚才还幻想着制霸天下的唯诃神踹翻在地。
“商仲尼,我与你不共戴天。”唯诃在愤怒中高呼。
这一喊不要紧,引来商七五商七六两位壮汉,一听有人和商仲尼不共戴天,这简直是不想让他们兄弟俩吃饱了饭。
这兄弟俩能忍得了,当时就放下手中的大饼,给虚弱的唯诃神又一顿灵魂的洗礼,揍得唯诃神连连道歉,最后把仅存的一点神基灵液也拿出来孝敬了两位壮汉。
两人咔嚓一口干了,那可是几万年才存下来的,然后……又是一顿爆锤,理由居然是特么的量太小,不解渴,有罪。
可怜的唯诃神,被两个壮汉敲诈了不少好东西,又都遭到了嫌弃,只是七五七六,此时还不知道,两人的内息已经在产生质的变化,只是觉得揍了这家伙两顿,也算出了月有德不给面子的气。
“二位,停手。”
“你让停就停啊?那多没面子。”
“不是,我说的。”
“那是谁?”
“我,李三六。”
“那是谁?不记得了。”
“玄都城嘛,橙余少爷身旁那个……”
“啊,那个傻不愣登的狗腿子,幸会幸会啊,你这是去哪?”
“我听说橙余公子回来了,自然是去寻他。”
“你这狗腿子倒是忠心的很,不过我们没见到橙余公子。”
“我,我见过橙余,你求他们把我放了,我就告诉你。”
“二位留着他还有用?”
“没什么用,就是事情没办成,气不顺,刚好听见他骂我们家公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捶了他一顿。”
“那就给我个面子,放了他?”
“行,当年我们兄弟在无妙门卧底,没少麻烦兄弟。”
“好了,你可以说了。”
“沿河一直向前追。”唯诃瞅准的空当,化作虚无消失在了三人面前。
“坏了,刚才那家伙可能不是个人。”
“不是人还这么弱,那就是菜鸡了?”
“管他哪,二位这是去哪里?”
“别提了我们公子交待的事情没干好,正犹豫要不要去哪。”
“我能受累问一句什么事吗?”
“找一个人,借一些兵。”
“这事,你找我啊?”
“找你有什么用,一个无妙门的小透明。”
“嗨,你们可别小看我,我有我们橙余公子的大将军令牌,调个几千人还是没有问题。”
“哎呀,你真是我们的好朋友。”
“你们变化的也不用这么快吧?”
“哎,朋友之间,不要那么生分吗。”
李三六实在是犟不过这两个人,只得用橙余的令牌,调了几百兵马过来交给了七五七六两兄弟。
“嗯,这下稳了。”
三人不知道的是,这件小事,将会导致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成为一系列骨牌反应的开端。
“啊欠,”正在往巫罄县赶路的橙余突然打了个喷嚏。然后掐指一算,就从法器来取出帐篷,扎起来,坐进去开始打坐,青花去推了好几把,眼睛都没有睁开。
“你在不睁开眼,我……我脱衣服了啊。”青花既知对方是正人君子,自然就耍起了女流氓那一套。
“这招对我没用,我的名声早被不器给害惨了。有时候啊,名声差,实在不是什么坏事。就算人撞见了,最多也只会说我旧病复发。”
橙余现在倒是有些感谢那个古灵精怪的堂妹橙不器了,要不是她四处造谣,树立了玄都城第一渣男的形象,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现在的局面。
“你倒是虱子多了不怕咬。那我可真脱了。”青花还想继续试探一下,实际上手都没往衣服上放。
“婆婆妈妈的,你倒是脱啊。”羽天蓝都有的至贱嗓音宣布了他再次回归橙龙国,“没事,他不爱看,我爱看,脱吧,不会是里面没有什么内容,尽是噱头吧?”
“你……找打。”青花被说到了伤心地,和羽天蓝厮打了起来,一动上手,青花就感到不对劲了,羽天蓝的底子,她是知道的,基本上略逊于自己。
他现在看上去狼狈,但其实十分的从容,以羽天蓝的功力,断然没有这个道理才是。除非这家伙得了什么了不得的机缘。
还是打坐的橙余开口了,“昊天大帝的传承,你小子撞狗屎上了吧?这也能被你找到?公主停手吧,他是来找我比试的。”
“啊,啊?他?就他?找你比试?”青花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笑得前胸贴膝盖了(某蓝乱入:可不是嘛,胸无点墨的可不就胸贴膝盖嘛,人家都是压,只有她是贴)。
“哎,瞧不起人,是不是?今天的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当然要和余兄来分个高低。”羽天蓝说完了话,就一脚开出,把青花公主逼退了三丈。
然后抢步上前,对着橙余连出了三拳。
一拳封眼鼻,一拳镇膻中,一拳击丹田。
只见橙余不躲不闪,亦不还手,身上泛起一阵绿色的光芒,将羽天蓝的三拳弹了回去。
羽天蓝不敢怠慢,拔剑斩断弹回的攻击,然后双手持剑,等着橙余的反扑。
但,等了寂寞。
橙余睡着了,站着睡着了。
“你这个对我最大的侮辱,虽然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羽天蓝既生气又无可奈何,在绿光幕上胡乱看了七八剑,结果光幕没散去,自己还被绷了几个口子,气得更是跺脚骂娘,奈何橙余此时已经入定,听不到这美妙的话语。
“嗨,你有完没完了,看人家都不搭理你,你还不知羞,非要人家动起手来,卸你个胳膊腿,才开心?你这搅屎棍,又来橙龙国干什么?”青花喝止了羽天蓝像和自己赌气的无效攻击。
“当然是来搅你这坨屎了。哈哈哈,”羽天蓝见实在是讨不到什么好处,占了些许嘴上的便宜后,就飘然离开,走之前还留下一句话——告诉橙余,我先去了。
他先去了?去哪里?干什么?
一句话激起了青花公主三个问号。
“他也去巫罄县。”橙余睁开眼睛,“我实在不想见这人,不器大概就是照着他的样子,给我造得谣,我堂堂正人君子,有他那么不堪吗?”
是,你正人君子,太监都没你正,春药你都挡的住。青花公主恶狠狠的看着对方,比侮辱更大的侮辱是无动于衷。
“仲尼这次麻烦大了。”
青花听到这句话,就准备继续赶路,但一回头,看到橙余又又又坐了下来。
“哎,你刚才不是说商仲尼麻烦大了吗?哪还不赶快走?”
“你这是什么道理,麻烦大了,自然是要躲得远远的。去凑什么热闹。”橙余翻了白眼,让青花公主自己体会。
“你这算是什么朋友,朋友有难自当全力以赴,虽死,不负朋友之义。青花虽说是一介女流,也知道这份道理。”
“哎,别这么说,我已经尽力了。我刚刚单挑了一个神灵,神灵哪。还不够帮朋友忙吗?你想想,打了一个神灵哪,那得多累啊,我现在困得只想休息再休息,你若还是聒噪,我只有点了你的穴位。”橙余打着哈欠又钻进了帐篷。
“你怎么这样,这商仲尼是你请来平橙龙国的乱局的吧?他现在有难了,你还在这里睡大觉?”青花说着说着,就觉得喉咙一紧,再也说不出话来。
“聒噪,你知道什么?这叫勿入因果。商仲尼身上的因果纠缠太深,我以前还看不到,自然是义不容辞,但现在看到了,再去的话,只会让他在因果债上背负更多。”橙余空寂的眼神望向巫罄县,这一刻没人懂他的孤独。
返回来再说咱们倒霉的唯诃神,今天真的是背到了家,被橙余吸了一半不说,走在路上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掏空了身体。最可气的是,刚刚还被两个傻大个胖揍了一顿。
唯诃神越想越不开心,掏出珍藏已久的上古神符,就要给商仲尼下绝命诅咒。
这要说,神倒霉起来啊,就该在家盖着三床被子睡觉,这保命的神符刚刚拿出来,就被一只手咔嚓抢走。
“这是什么符啊?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老哥,谢了啊?”贼不走空,本来就是鬼手门传人的羽天蓝看到前面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搓符,当然就先借用一下。
“放下,那是神符。至高无上的昊天神符。你拿着也没有用,需要用……”
“昊天神掌来催动,对吗?”羽天蓝看着这些神符和自己误入的那个昊天神墓里的有些相似,当即就催动昊天神掌,果然神符有了灵性,纷纷钻入羽天蓝体内,“兄台,你真是个大好人,后会有期。”
“回来,回来。那是我的神符。”唯诃神居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这是什么嘛,自己明明是至高无上的神,怎么被这些凡人欺负得和狗一样。
“太不像话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当街抢东西。”也同样往巫罄县赶路的李剑华路见不平,这就要拔刀相助。
“是嘛,敢问大侠是?”唯诃神现在很弱小也很卑微,见谁都是大侠。
“好说好说,无妙门李剑华。我正在追捕江洋大盗羽天蓝,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家伙?”
“是,就是他。”
“好,好,谢谢你的配合。你刚才说你丢了什么?神符?什么是神符?”
“就是那个很厉害的一种符,”唯诃神渐渐的也懂得了人世间财不外漏的道理,不敢在有什么说什么。
但,他哪里知道人心的险恶。
“这位受害人,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就这样描述,我很难理解你的意思,你有没有实物,让我记录一下。”
你看人家这抢劫就有水平多了,记录一下。
唯诃神那单纯的心思哪里知道人心有多坏,当然是拿出了最后一部分的神符给李剑华来记录。
“嗯,这就是神符啊?它也不神啊?”
“它这个神符,需要昊天神掌,什么你不知道什么是昊天神掌,认为我胡说,我没有胡说,你看这就是神掌的秘籍。”
“果然,谢谢了啊,没想到啊,我李剑华也有能骗人的一天。”李剑华祭起飞剑,直接也跑掉了。
可怜的唯诃神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唯一的好人王宗续说得那句——外面很危险,是多么的正确。
王,总是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出现。
就在唯诃神找了个歪脖子树,要了断自己悲催的神命时,王宗续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王,我的王,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呜呜,外面太危险了,坏人实在是太多了。”
唯诃神竟然趴在王宗续的怀里哭了起来。
“不怕啊,他们都是坏人,咱们回东海去,我找些岛国的童男童女,给你好好补补。”
“王,幸好这世上还有你。”
王宗续心想,可不是嘛?没有我,你那一半修为也不至于被掏空啊。
人还是神,都一样,只有在落魄处,才能见到真情意。
这么一想,王宗续就原谅了自己对唯诃神下黑手,把他掏空。
“神,不要气馁,传说盘古原神,经历了三万八千次破而后立,才开辟了天地。这或许是冥冥的考验。”
“是吗?王,这是冥冥的考验?可冥冥已经沉睡了三万九千个纪元了。”
“哎,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是人还是神,都不能否定自己,大不了就是重新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