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不确定。”尉迟真仪吞下一枚恢复丹药,就地运功起来。
“但寺庙里隐约有某种诅咒的痕迹,怀光寺是镇江府里相当有实力的非官方势力,却悄无声息间一夜灭亡,就算是弱一点的上三品武者都做不到,施术者绝非常人。”
诅咒,把人变成鬼。
路极想起那天漫天鬼物如雨倾盆,甚至一度要冲散啸月军军阵的场景,心里大概有了个底。
“这么说来那金光,很可能是老和尚?”路极心里虽然有所猜测,但一直不敢确定,眼下的情报似乎慢慢验证了这个想法。
“大雄宝殿后面有什么?”路极想起那佛祖像急切的模样,那里必然有某种至关重要的东西,不管是对寺庙,还是对佛祖像而言。这也许是她打破僵局的关键情报。
“我,我不知道。原本那后面是僧房,但现在那里到处都是佛像鬼,我路过那里都被追杀至今。”尉迟真仪指了指那被路极打成碎石堆的佛像残骸。
“僧房。”路极隐约想到了什么,但很不确定。
“我准备去其他地方调查,如果你想待在这就待在这,要是想跟我来就听我安排。”路极迅速下定决心,眼下的情况拖也没有用,要是能尽早解决事件说不准还能救出几个人。
“我跟你去吧。”尉迟真仪想了想道,留在这一人不过是等死,这人如此强悍,说不定能化解寺庙的危机。
况且,逃跑又不是没试过,根本走不了,鬼蜮覆盖了整座寺庙,有进无出,只能从内部搞点事了。
既然如此为何坐以待毙呢?害怕鬼的话自己也不会不顾爹爹反对加入重明司了。
“对了,这个东西你认不认得。”路极转身的趋势一顿,拿出了那枚黑衣人首领的令牌。
“这是狩字令。”尉迟真仪接过令牌仔细辨认道。
路极不言,示意她继续说,她看出这人来头应该不小,至少身份地位不会太低,能套点情报就套点。
“你要是想知道这东西的来处,其实不太好确认。”尉迟真仪将令牌还给路极。
“嗯?”
“狩字令是官府给一些非官方猎鬼组织颁布的许可证,拥有一定的特权和义务,比如琉璃世家,不过这种情况其实不多,很多时候这些令牌都会被授予某些大人物自己的,嗯,私兵。”
尉迟真仪大大方方地解释,搞得路极都有些感慨这人口无遮拦。
“镇江府内有几支狩字令组织?”
“这个,我不知道。”
尉迟真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其实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只是因为身份和工作的原因偶尔了解到一些事情。
“最后一个,这东西你可知道?”路极拿出白蜡烛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尉迟真仪一头雾水地接过白蜡烛,怎么看这都是一根普通的蜡烛,没什么特别的啊。
“那行,你内力应该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吧,跟我走。”路极点点头收回几样东西,有些失望同时也更加警惕起来,这白蜡烛的来头应该不简单,随即大踏步往外走去。
……
一间静室中,一名黑衣人战战兢兢地跪地,对面是一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人。
“逃了?”中年男人轻抿一口茶水。
“是,大人,首领被目标以奇异的手段瞬间击杀,化为飞灰。而且她似乎拥有某种不在记录的移动能力,有几次我们本该抓住……”
“好了!”中年男人抬手往下压了压,黑衣人立刻闭嘴。
“本身也是个顺带的事,没想到还会出意外,罢了,等她来了再收拾也不迟,不过是重明司的小走狗罢了。”中年男人语气平和道,
他接着又问:“尉迟家那个呢?”
“是,尉迟真仪及其同伴已经进入怀光寺,以那鬼寺的手段,必然能杀之无痕。”黑衣人回答道,他依旧不敢抬头起身。
“嗯…尉迟文那老东西既然不知体面,那我便先给他一个警告,若是再不知收敛……”中年男人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无论如何,失败便是失败,你们也千不该万不该把令牌丢了,按规矩领罚!下去吧!”中年男人摆手道。
“是,万谢大人仁慈,属下告退!”黑衣人松了口气,迅速离开了静室。
……
怀光寺虽有点规模,但终究不大,哪怕路极相对小心谨慎,也很快就将除僧房外的区域都逛了一遍。
期间大概发现了不少新的战斗痕迹,应该是尉迟真仪的同伴所为,看场地里的血迹和残肢,他们的下场应该不太安详。
“你说怀光寺和镇江重明司有合作?什么时候的事?”路极边检查殿内情况边问道。
“大概是半年前吧,当时镇江府似乎在搞一些清洗活动,需要地方势力配合,怀光寺就是其中一个,这些事也不算什么秘密,毕竟来往人多,大伙都清楚。”
尉迟真仪回答,她看着地上的残肢,有些黯然伤神,这一趟出来,还有几人能回家呢?
路极点点头,这样一来确实对得上自己看到的幻象。
“咦嘻嘻!”
突然,一只巴掌大的小佛像从角落飞出来,发出诡异的笑声直奔路极的后脑而去。
“小心!”尉迟真仪惊叫,拔刀就往路极的方向冲去,可那佛像的速度实在快,以自己离路极的距离来看,定是赶不上了。
雷光一闪,锋锐的刀芒携万钧之势将佛像的诡笑定格,随后无数碎石飞溅。
“才几十点。”路极摇摇头,这一路过来也砍了不少佛像,跟佛祖像那般棘手的是一个没有,实力范围普遍在下三品和中三品之中,也许会费点时间精力,但还没有对付不了的。
代价是给的阴能量不多,少的像这个几十点,多的可能就几百点,没有上千的。
这让路极有些疑惑,按尉迟真仪所说,怀光寺的僧人应是有相当的实力的,这么些佛像鬼肯定不可能杀死全寺人,那到底是什么情况?
“呼,吓我一跳,你可真厉害,看你年纪应该也不大吧。”尉迟真仪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感叹道。
“不重要,也不记得了。”路极淡淡道,具体信息自己的档案上应该有,不过她没兴趣看,因为确实不重要。
“对了,你说你是冰洛重明司的人,为什么要来这么远的地方啊?”搜索了一圈,路极把大部分的石像鬼都收拾了,尉迟真仪也逐渐放松了些,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