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看了看我。
    那种伤心欲绝的眼神，看了直让人心疼。
    “冷师姐，这些天，你都去哪了？”我咬了咬嘴唇，关切地问道。
    除了关心与问候，对于冷玉，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她。
    或许，我怎么对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如何对我！
    是把我当成之前的风尘小道友？还是当成无尘小师父？
    “咳！师姐！”
    “回来了就好。至于你说的那个小和尚嘛……”
    张家文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就尴尬地放开冷玉，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冷玉走到我的水陆法会面前，一句话不说，开始帮我收拾东西。我记得，以前每次无尘小和尚开始举办水陆法会的时候，冷玉就在一旁帮忙收拾东西。
    “喂！你又对不起人家了？”
    三师父走到我的身后，捏了捏我的手，表情坏坏的。
    我一句话不说。
    因为与冷玉的这段感情，就跟王雨嫣一样，让人觉得迷茫。
    这时，白梦瑶走了过来。
    “乘风小弟，刚才那只女鬼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和雨嫣姐姐……”
    我头都大了！！
    一个三师父问了，又来一个白梦瑶。这两人问也就罢了，一脸懵逼的张家文也过来问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冷玉的事情，而且还显得有些激动。
    “风尘兄！”
    “我拿你当朋友！才把师姐托付给你，可是你，你都做了什么？”
    “为啥师姐的眼神中，总是写满了故事？你老实交代！”
    “不然！咱们朋友都没得做！”
    我快烦死了。
    “你们能不能一边待着去？没看见冷师姐心情不好吗？”
    “三师父，梦瑶姐姐，渣渣文，拜托了！冷玉这事儿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说，总之，你们要相信我，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系铃人，绝对不是我！”
    “那是谁？”张家文问。
    我想了想，指了指正在收拾法器的冷玉。
    “除了你师姐自己，还能有谁？反正现在，无尘小和尚已经不复存在了。那家伙三世佛心，也不知道究竟都干了些啥，说没就没了。”
    “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碰到他。所以我现在很烦……”
    “为什么烦？”白梦瑶问。
    “我……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导冷师姐，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我心里又很难过。所以……就是那种很无助的感觉，你们能够明白吗？”
    “这样啊！”
    只能说，白梦瑶是一个表面看上去挺泼辣，实则比较暖心的妹子。
    当她了解到我的痛苦后，主动把三师父和张家文带到一边去了。
    “乘风小弟，去陪陪她吧！”
    “你们之间好好聊聊，其实许多想不开的事儿，也就迎刃而解了。”
    张家文有点不情愿。
    毕竟和师姐分别那么久，而且他还经历过生死的洗礼，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他留下来陪陪冷玉才对。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耳朵已经被白梦瑶拧住了。
    “渣渣文，你还愣在这干嘛？再不走姐踢死你！”
    “好！好！我走！我走！”
    我发现，张家文是真的怕白梦瑶。
    等这几位活宝离开水陆法会的现场时，我才走到冷玉身边。
    此时的她，正在折叠那些山水画。
    其实这些山水画，并不需要人工折叠，我只需用乾坤袋去收就行了。但是我没有说出来，因为此时的冷玉，需要这些东西寄托情感。
    “冷师姐，我来帮你吧！”
    我蹲在冷玉的身边。
    冷玉没有看我，也没有说话，就这样认真仔细地，将那些菩萨的画像，一点点卷起来。
    有时候，还用手摸一下。
    “冷师姐，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只要你回来就好。”
    “对了，我们现在，在省城有一个道观，那个道观可漂亮了。等我们把这边的鬼收了，就当冷师姐去道观住下。冷师姐不知道，那儿可热闹了。”
    “还有，那位老头是我的三师父，你以前没有见过吧？”
    “他刚从龙潭出来。”
    冷玉就好像没有听见我的话一样，依旧继续收拾着地上的东西。
    等她将所有的画像收拾好，整齐地放在一边，才看着我手中的乾坤袋发呆。
    “冷师姐，我先把这些法器收进来了。这个乾坤袋，是无尘兄留给我的。”
    冷玉怔怔地看着我。
    我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正欲转身去收拾东西，却被她叫住了。
    “风尘小道友！”
    “有句话，我一直想问。我想知道，在帝王谷的事情，你……你是否知道？”
    我红着脸，低着头，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
    冷玉看我的表情，似乎猜到了一些。
    “那么，风尘小道友，我再问你，在水里的时候，你有没有参与？”
    “我？有没有参与？”
    冷玉的脸一下子红了。
    我急忙解释道：“这个……怎么说呢！当时在水里的那副身躯，自然不是我现在这副。我就跟一个借尸还魂的家伙一样。”
    “但是那个灵魂……”
    “确实是我……”
    “确实是你？”
    冷玉有些吃惊，又有些难以置信。
    “这么说，我同时和两个男人……一个是无尘小和尚的身躯，一个是你的灵魂。”
    “风尘小道友，是这样吗？”
    “这个……”
    我有些难为情，想了好一会儿，才这样安慰冷玉。
    “这个，我想，你不应该那么理解。”
    “为什么？”
    “因为，无尘小和尚的灵魂，我不知道究竟在哪里，甚至都怀疑，是否真的存在过。你想想，如果无尘小和尚的灵魂是存在的，那么，我的灵魂又怎么可能住进他的身体里？”
    “所以，你认为无尘小和尚不存在？只是一个躯壳而已？”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
    “为什么？”
    “因为，他是三世佛心，而且轮回了很多次。并且有时候，他能够和我对话，我们有过交流。所以，那时候我又觉得，无尘小和尚的灵魂是存在的。”
    “但是在水里的时候，我确定无尘小和尚的灵魂并没有参与……”
    “至少那时候，我感觉不出第三者！我这么说，冷师姐能够理解吗？”
    冷玉还是有些不相信。
    “风尘小道友，你确定当时就只有我们俩，没有第三者？”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