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先生，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还是在这样一个美好的夜晚。”蒂尔的话还算客气，没有忘记用上敬语，但话里的意思却是丝毫不给卢修斯·马尔福留脸面。
    尤其是后一句话，蒂尔就差把“你的到来破坏了一个美好的夜晚”这句话摆在明面上了。
    邓布利多教授突然掩饰性地端起自己的茶杯，卢修斯·马尔福的表情当即就不好看了，看着蒂尔似乎是想要说出什么恶毒的话来。
    不过意料之中的，他的忍耐力不错。
    他竟然能强硬地扭过头不看蒂尔，反而是嘴角紧抿地询问邓布利多教授：“邓布利多教授，难道我作为一名贵客，连杯茶水都没有吗？”
    邓布利多教授为卢修斯·马尔福的吃瘪感到很愉快，但他作为一个校长，还是要给身为校董之一的卢修斯··马尔福一点面子的。
    邓布利多教授放下杯子，用自己的大胡子遮掩住嘴角的笑意，眼角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弧度：“当然，马尔福先生来杯红茶吧。需要牛奶吗？”
    卢修斯·马尔福用一种忍耐的态度点点头。
    蒂尔趁着他转头的档口，明目张胆地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
    卢修斯·马尔福为什么容忍她？原因显而易见，只怕就是为了改良版狼毒药剂——他今晚到来的目的，只怕也是这个。
    蒂尔几个呼吸之间，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要用什么态度面对他。
    他不就是为了改良版狼毒药剂而来吗？她偏不叫他如愿。反正有邓布利多教授在，不管卢修斯·马尔福怎样逼迫与失态，蒂尔都不是在孤军奋战。
    况且，就像是斯内普教授当初的理由一样，改良版狼毒药剂也不是出自蒂尔之手的，是她“意外”从对角巷购买来的，被她购买的那位魔药商人也再找不到踪影。
    斯内普教授没有权利把它的贩卖权交给卢修斯·马尔福，蒂尔同样没有。
    卢修斯·马尔福唯一能做的，就是当着蒂尔的面多放些狠话，然后气到跳脚。
    卢修斯·马尔福借着喝茶的动作平复了一下情绪，在蒂尔冷淡且看好戏的视线中，他又开口了：“埃默里小姐，看在夜晚时间宝贵的份上，我就实话实说了。”
    “听说，你手上有改良版狼毒药剂的配方？”卢修斯·马尔福本想跟蒂尔单独聊的，但邓布利多教授就是不叫他们俩独处，他也就不管了，在邓布利多教授眯起眼睛的时候开门见山地问。
    改良版狼毒药剂的事，邓布利多教授并不清楚，在斯内普教授有意无意地隐瞒下，城堡里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一直到今天，卢修斯·马尔福直截了当地把心思说了出来，他才恍然这个马尔福突然造访的原因。
    顾不上一旁邓布利多教授看过来的视线，蒂尔先要应付卢修斯·马尔福：“是，但这和您没有关系，不是吗？”
    蒂尔情愿自己从一开始就态度坚决，也不要之后跟卢修斯·马尔福虚与委蛇，浪费时间。
    卢修斯·马尔福早料到蒂尔的回答会是这样，他不在意地挥挥手：“之前是没有什么关系，但如果我们合作的话，不就有关系了吗？”
    “狼毒药剂的市场有多大，相信以埃默里小姐的商业头脑，不会看不出来。同样的，这个市场也需要有足够的本事，才能够吞下来。”
    “和马尔福家族合作，我们不仅能够畅通无阻地吞下整个大市场，而且还可以彼此在其他地方多多合作。”
    卢修斯·马尔福掌握的情报也不少：“埃默里小姐最近想去美国魔法界开店对吧？我马尔福家族正好在那儿有几个生意，相信你会感兴趣的。”
    一通话说下来，卢修斯·马尔福双手扶住自己蛇头手杖，用一种势在必得的眼神紧紧盯住蒂尔，不放过蒂尔的一丝一毫表情变化。
    卢修斯·马尔福真不愧是商业场上的老手，如果不是蒂尔一开始就抱有警惕，而且清晰地认识到这个生意不能做，恐怕就要被他的话给哄骗了。
    蒂尔冷笑一声，在卢修斯·马尔福惊讶的情绪变化中仰了仰头，把脑海中最高傲的人的姿态学了个十成十——没错，她学的萨拉查——她很满意卢修斯·马尔福此时有些意外的神色。
    他太自信了，凭什么认为蒂尔一定会答应他的条件呢？
    “马尔福先生，我想你很清楚我没有权利跟你合作，我可不想以此遭到非凡药剂师协会的封杀。”蒂尔端正身姿，被家养小精灵们清洗得格外干净的校服上，还带着一种笔挺的质感。
    非凡药剂师协会可以委任魔药大师，赋予协会内的魔药师非凡权利，同样也肩负着监督魔法世界魔药正常流通的责任——这也保证了那些大家族不会垄断魔药产业。
    蒂尔在开万有魔药店之前，也是需要去非凡药剂师协会公证过的，她需要得到协会的认可，才能够在魔法世界售卖魔药。
    包括蒂尔之后自己研发的特色魔药，也应该得到协会的检验和许可才能售卖。
    蒂尔一开始还真忘了，还是埃默里先生提醒，她才赶紧去非凡药剂师协会上交了几瓶特色魔药，供以他们检验。
    这也叫蒂尔免了日后的许多麻烦。
    相信斯内普教授在研究完改良版狼毒药剂后，也把它上交给协会做记录过。那蒂尔就更不能跟卢修斯·马尔福合作了！
    如果被协会知道蒂尔用无授权的魔药跟马尔福家族做生意，她的万有魔药店首当其冲，很大概率会立刻停业。
    还有她以后想用彻底改良的狼毒药剂做为敲门砖，也是想都不要想了。
    以系统给的数据，还有书面上的记载来看，非凡药剂师协会的成员都挺有魔药师的风骨的，蒂尔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跟他们交恶。
    蒂尔都搬出非凡药剂师协会了，态度更加明确地摆在卢修斯·马尔福的面前，这让卢修斯·马尔福险些连笑容都端不住：“合作的话，你能得到巨大的利益，还有……”
    “难道我现在得到的金加隆还不够多吗？”蒂尔不耐烦地打算卢修斯·马尔福，她觉得作为一个大家族的掌权人，他就算再高傲自大，最基本的眼色也该有。
    他不是很有傲气吗？蒂尔甚至都想过他会在刚才被直接拒绝的时候摔门而出——就跟斯内普教授一样。
    蒂尔记得他和斯内普教授好像还私交不错，怎么就不能学学斯内普教授的这个“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