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12月17日,蒂尔带着自己收拾出来的两只行李箱,在城堡的一楼等待着邓布利多教授的到来。
明天就是全英巫师决斗大赛的第一天,埃默里先生在大赛附近的宾馆里,给蒂尔订了一间房间,他们今天提前过去休整。
邓布利多教授不会跟蒂尔一起住在那儿,他在苏格兰这边有很多事情要忙,送蒂尔到了之后,下午就要回来。
当然,明天他还是会幻影显形过去陪蒂尔的,至少头几天,他会尽量陪着蒂尔去适应陌生的环境。
整个霍格沃茨竟然就蒂尔一个人参加决斗大赛,蒂尔听比尔说过,有不少七年级的学长学姐也被建议参加,但他们可能在决斗大赛和n.e.w.t.中选择了后者,也可能有别的顾虑。
蒂尔没有闲心去过问别人的事,只是面色忍耐地闭上眼,有些疲惫地靠在自己的行李箱上。
说来不巧,她的例假前天来了,并没有叫蒂尔摸索出规律的它,让蒂尔这几天更加畏寒,连庞弗雷夫人特意准备的止疼魔药,也只能轻微地缓解一小会儿。
要不是蒂尔的比赛会在四天后才开始,恐怕她的决斗大赛真的要输得惨烈——因为实力不敌的输,和因为身体不适的输,对蒂尔来说完全是不一样的。
“蒂尔,你看起来不太好。”邓布利多教授终于来了,刚刚魔法部的一封突然来信绊住了他的脚步,“需要缓缓吗?我很担心你是否能以现在的状态进行幻影显形。”
“没关系的,邓布利多教授,这几天我可能都会维持在这个状态。”蒂尔深呼吸,微笑着看向关心自己的邓布利多教授,“我想早点到达,可以早点休息。”
听埃默里先生说,他给蒂尔订的是周围几家宾馆中最好的一个房间,不管是保暖工作,还是安全措施,都能够叫蒂尔安心地度过赛程的三个月。
与其拖着邓布利多教授等自己恢复状态,还不如早点挨过幻影显形的晕眩感,去暖和舒适的宾馆里休息。
邓布利多教授观察了一下蒂尔的神色,叹了口气后点头:“好吧。”
邓布利多教授一只手扶在蒂尔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牵出两条魔力化成的细丝,勾住蒂尔的行李箱:“apparate(幻影显形)!”
魔力包裹住蒂尔和邓布利多教授,连带着两只行李箱,一瞬消失在霍格沃茨里。
一阵眩晕感和窒息感向着蒂尔挤压过来,例假期时的感官格外灵敏,这一次幻影显形带来的后遗症,竟是比蒂尔第一次幻影显形后还要严重。
她几乎是被邓布利多教授带着走的,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恍惚起来。
邓布利多教授用最快的速度对宾馆的老板证明了蒂尔的身份,然后带着蒂尔往顶楼的房间走。一进宽敞舒适的房间,蒂尔已经意识恍惚地自发向大床走去。
邓布利多教授看着蒂尔整个人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用几个魔咒检查了蒂尔的情况,等蒂尔意识清醒一些,他才放心地关上门,去一楼喝热乎乎的黄油啤酒。
叫邓布利多教授说,英格兰的黄油啤酒会更甜一些,带着麦芽的甜蜜,只是煮热之后,味道属实是有些奇怪。
宾馆的大门推开,一个长满络腮胡的高个男人走进来,他看起来还很年轻,笑起来的时候深褐色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嘿!阿不思,咱们可好几年没见了!”
“伊桑!是好久没见了。”邓布利多教授给了对方一个拥抱,邀请他坐在自己的对面,“你最近工作顺利吗?听说你们为大赛筹备了不少。”
伊桑·阿德勒搓了把脸,把挂在眉毛和胡子上的雪花抹下来:“是挺忙的,不过很顺利,不然我可没空出来见你。”
伊桑·阿德勒又对老板挥挥手:“来大杯的朗姆酒,要冰的!”
“知道你要来,早准备好了。”伊桑·阿德勒的话音刚落,老板就端着一大杯酒过来了,“爱喝朗姆酒的人不少,大冬天要喝冰的朗姆酒的人,可就伊桑你一个。”
伊桑·阿德勒豪爽地喝了几大口,眉眼愈发舒展,感觉整个人都从外头的风雪中摆脱出来了:“你们不懂,我就好这一口。”
邓布利多教授习惯了伊桑·阿德勒的习惯,双手捧着自己的杯子,不经意地问起:“亚历克斯和卢卡呢?他们不会还在忙吧?”
之前邓布利多教授说认识几个主办方的人,会介绍他们给蒂尔认识,也拜托他们关照蒂尔,伊桑·阿德勒,以及亚历克斯·布里格斯和卢卡·伊萨克,就是邓布利多教授认识的老朋友。
他们得知邓布利多教授今天会到,答应了会尽快来见他。
“他们可能还要过会儿呢,威尔士过来的几个巫师几个小时前打起来了,似乎是为了彼此路上的不愉快,亚历克斯和卢卡负责维护秩序,我出发的时候他们还在调节。”
伊桑·阿德勒耸耸肩,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冰朗姆酒,再开口的时候带着些幸灾乐祸:“幸好我不负责这一块儿,我最烦这种事情了。”
“你还不知道吧?马尔福家族前几天过来几个人,哦……”伊桑·阿德勒撇撇嘴,瞧了周围一眼,接着道,“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总是提出各种为难人的要求,卢卡被他们使唤得没空闲。”
邓布利多教授原本只静静倾听好友的话,闻言抬眸问了一句:“马尔福今年也有人参加吗?”
马尔福家族家大业大,传承至今有近千年历史,但人丁衰薄,家谱上唯三还活着的家族成员,就只有马尔福夫妇,以及他们年仅五岁的儿子。
卢修斯·马尔福忙于家族产业,纳西莎·马尔福也有应酬和儿子需要教导,总不可能是德拉科·马尔福来参加。
“不不不,他们可不会来参加决斗比赛,卢修斯·马尔福是想来投资大赛,想着在里面大赚一笔。”伊桑·阿德勒嗤笑一声,与其说是瞧不起马尔福家族的这个想法,还不如说是他本人不喜欢马尔福家族。
“他们来晚了,埃默里家族,就是苏格兰那边新冒头的那个家族,早就已经给我们投了一大笔钱,用不上马尔福家族那一份。”
伊桑·阿德勒把喝空的酒杯放到桌上,示意不远处的老板过来帮自己续一杯,然后想到了什么似的,疑惑地砸了下嘴:“说起来,你那个学生叫什么名字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