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改变了。”蒂尔能睁开眼睛了,她有些虚脱地瘫在床上,却努力地去看盖勒特·格林德沃,希望从他那里得到肯定的回复。
盖勒特·格林德沃对蒂尔此时的小执拗觉得有些无奈,他看着蒂尔的眼睛,像是回忆起了在蒂尔记忆中,那个苦口婆心劝学生把握当下的邓布利多教授,语气都温柔了不少:“你的校长先生不是告诉过你,要掌握改变未来的实力吗?”
“当你的实力足够强,想把未来塑造成什么样,都是随你的心意。”盖勒特·格林德沃重新坐了回去,端起没有变凉的红茶,轻轻吹了一口气后浅抿一口,“预言又不是一成不变的,我以为你早就有这个觉悟。”
蒂尔闭了闭眼,对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嘲讽只当没听见,反而有一种从无力之中逐渐生长出力气的感觉。
既然预言变了,就代表蒂尔的努力变强是有意义的,不是吗?
她确实应该感谢盖勒特·格林德沃:“谢谢您。”
但这不是蒂尔真正想说的事。她轻喘着气,单手把自己整个人从床上支起来,对那边的盖勒特·格林德沃问道:“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明天?后天?也可能是下个月。”盖勒特·格林德沃扬扬眉,“我需要验证一件事情,验证好了,你就可以离开。”
“我还要学习!我还是个三年级学生!”蒂尔可不希望自己被关在这里,盖勒特·格林德沃这是在变相地囚禁她!
蒂尔从床上爬下来,脚触碰上柔软地毯的时候盖勒特·格林德沃并没有阻止她,她打开房间门的时候没有阻止她,当她来到焕然一新的长廊,在这座巫师监狱里不断绕圈子无法出去的时候,盖勒特·格林德沃依旧没有阻止她。
蒂尔知道,自己是没法单凭自己的能力出去了。
蒂尔无奈地只能返回房间,在盖勒特·格林德沃了然且得意的笑容里有些丧气:“您应该知道我还有两年就要参加o.w.l.,这对每一个巫师来说都挺重要的。”
“我想,这对埃默里小姐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盖勒特·格林德沃起身,来到门边像是要离开的样子,“我会叫人把你需要的课本都送来,埃默里小姐可以在做客期间安心学习。”
“再见,邓布利多看重的天才学生。”盖勒特·格林德沃离开前,最后警告地看了蒂尔一眼,还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跟蒂尔告别。
蒂尔一屁股坐在柔软的大床边,整个人都有些苦恼地抱住脑袋。
她就是出来找失踪的卢平,怎么卢平回去了,她这个找人的反而被留下了?
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
卢平确实回去了,盖勒特·格林德沃派人把昏迷的他送到了内勒·曼宁所在的别墅前,当时的内勒·曼宁正到处找人帮忙,看到卢平的时候免不了再次激动地落泪。
天知道在老板也失踪之后,内勒·曼宁在原地崩溃了多久。
卢平很快就从昏迷中醒来,盖勒特·格林德沃并没有对他施以残暴手段,所以他全身上下只有饥饿带来的腹痛感。
内勒·曼宁一边去准备食物,一边给卢平说蒂尔到来前后的细节。
内勒·曼宁还告诉卢平,他已经把蒂尔也失踪的消息告诉了德国魔法部,不过德国魔法部确实对他们这几个英国巫师不太上心,他从头到尾都只见了没几个巫师在街头巷尾寻找。
还没有内勒·曼宁自己找起来的效率足呢。
卢平捂着自己的肚子,闻言皱眉,想到自己昏迷之后就不知道蒂尔在盖勒特·格林德沃那边的情况了,就挥挥手没有多说什么。
他觉得这件事情拜托给德国魔法部显然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不然当初他们就不会把对付盖勒特·格林德沃的事情推托到英国魔法部身上去。
要想救出蒂尔,还是得找真正能叫盖勒特·格林德沃感到忌惮的人。
是谁呢?
卢平思索着,脑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个人影冒出来。
只不过还不等卢平上楼去写信给邓布利多教授,别墅的门铃就被人按响了,此时草木皆兵的卢平和内勒·曼宁都不是很敢去开门。
按响门铃的人显然也不是很需要他们帮忙开门,在一声轻响之后,别墅的门就自己打开了,一个穿着得体风衣的长卷发女子站在门外,笑容艳丽得体,扫过卢平和内勒·曼宁时的眼神却是冷肃的。
“莱姆斯·卢平?我家先生有信给你。”女人勾起红唇,指尖微动,一封带着香气的书信就射向了卢平。
信封并不锋利,但是将它甩出的女人用劲精巧,信封最后是插入到了卢平衣领,还在他的脸侧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女人很满意自己的作品,对卢平挑眉一笑:“我要走了,劝你不要多事,有些事情就该埋死在心底。”
女人的语气轻佻,但是话里的意思却是警告的。
等女人走后,别墅门应声关上,卢平这才皱着眉头把衣领上的信封拿下来。
信封上没有写别的,只写了简简单单一行字:致卢平。
字迹凌厉潇洒,像是被人随手写上。
“卢平先生?”内勒·曼宁原本在厨房给卢平准备食物,是听到门铃声才走出来的,这会儿见卢平看着信封久不动作,就疑惑地问了一声。
卢平笑着摇摇头:“没什么事,你先去厨房吧,麻烦你了。”
内勒·曼宁之所以能跟在卢平身边一起出来,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他是第一个被卢平提拔起来的,卢平虽然最信任他,但是其他被他提拔起来的人,卢平的信任也不少。
内勒·曼宁最叫卢平喜欢的点,就是他识时务。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只要卢平一句话,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内勒·曼宁此时就了然地闭嘴走开,把客厅的空间留给卢平看信。
卢平垂眸,走到沙发那儿坐下,手上利索地打开信封,里面不是折得整齐的信纸,只是简简单单一张字条,其中一边上还有没有撕干净的边缘。
字条上的内容更是简单:“埃默里小姐要在我这里做客,卢平先生无需担心。”
也就是短短两行字迹,卢平却看了好几次。
看完之后,感觉更担心了。
果然还是应该给邓布利多教授写封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