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已经是霍格沃茨大部分学生的复习月，蒂尔好几次路过图书馆，里面都坐得满满当当。
    平斯夫人认为自己每每到了复习月，都是异常的忙碌，不过蒂尔能从她抱怨时忍不住露出的笑容上看出，平斯夫人很满意孩子们的好学。
    哪怕只有复习的时候才那么好学，也足够了。
    哈利三人却没有在图书馆复习，而是选择了在足够空旷的餐厅，由赫敏带着两个男孩不停复习。
    赫敏在麻瓜世界的好学习惯在魔法世界也没有改变，三个小伙伴之中，赫敏的成绩一直都非常好，每每在课堂上加分，都会叫哈利和罗恩羡慕不已。
    他们的成绩其实不算差，但是和赫敏比起来，就显得一般般了。
    复习阶段到来，两个男孩也是发现他们有很多忽略的知识点，在六月不划重点的考试中，他们能考到好成绩的把握太小了。
    五月的最后一个霍格莫德周末，学生们享受着期末考前的最后放松，蒂尔和斯内普却更加惬意地手牵着手，绕着城堡旁边的大湖散步。
    大湖的湖水依旧是那样黑，蒂尔却知道这片湖水的颜色不仅仅是因为霍格沃茨的排水，大湖在千年前就是这个颜色了。
    “其实湖底还挺美的，就是黑了点。”蒂尔想到自己之前去湖底找皮尔斯的事情，忍不住笑了一声，“我认识的人鱼首领也很友善。”
    斯内普牵着蒂尔的手，想到这件事心情却不算好：“我只记得你去湖底还带了伤回来。”
    蒂尔那天没有在皮尔斯那边打听到箱子的事，反而把自己的脚给割伤了，割伤她的罪魁祸首究竟是哪根水草她还不知道呢。
    “但我不是听你的话，很快就从大湖里上来了吗？”蒂尔哄笑着蹭了蹭斯内普的肩膀，见斯内普被她的撒娇哄得重新笑了出来，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斯内普还说她记仇，明明斯内普自己也记忆力不错。她跑湖底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斯内普还记得……
    蒂尔美眸一转，戏谑地揪住斯内普手臂内侧的软肉：“斯内普教授当初那样关心我，不会当时就已经对我动心了吧？”
    在一起久了，就是这点好，蒂尔现在谈论起自己和斯内普在一起前的各种内心挣扎，竟然是一种怀念的态度。
    当然，再挣扎一次，她是不愿意的。
    蒂尔没有使劲，只是开玩笑地揪住他的肉，但斯内普红着脸，转过头去不好意思看蒂尔的笑脸。
    他这样羞恼地不愿回答，就已经是答案了。
    “老牛吃嫩草啊，教授——”蒂尔想到自己几个亚裔合作商知道她和斯内普关系时的调侃，忍不住掰正斯内普的脑袋，“你喜欢我那么早，竟然还对我态度那么差！”
    蒂尔撒开斯内普的手臂：“过分了，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涨红着脸，但还是为自己辩解：“倒也没有那么早，你当时才多大！我是那样饥不择食的人？”
    蒂尔当时才入学没几年，斯内普承认自己对蒂尔有几分另眼相看，但那也是因为蒂尔的魔药学天赋跟邓布利多教授的指令。
    斯内普承认自己先对蒂尔动心，但也不至于对那时候完全是个孩子的蒂尔动心。
    蒂尔转过头，不听斯内普的话。刚才是她哄斯内普，现在轮到斯内普哄她了。
    无人注意的一座塔楼顶端，邓布利多教授双手放在巫师袍的袖子里，垂眸注视着大湖边的那对未婚夫妻，在他的身后，跟他保持着一段距离的格林德沃开口：“想不到伟大的邓布利多教授，竟然有偷窥别人小夫妻的习惯。”
    “蒂尔和西弗勒斯还没有结婚。”邓布利多教授闭上眼，没有回头。
    格林德沃轻嗤一声：“早晚的事。”
    邓布利多教授沉默片刻，开口：“剥离灵魂碎片的方法，蒂尔说是从你那里得来的。”
    “哼。”格林德沃歪歪头，既不否认，也不承认，这样的态度叫邓布利多教授转身冷冷地看着他。
    邓布利多教授近乎咬牙切齿：“我很早就提醒过你，离蒂尔远一点。”
    格林德沃终于站正身子，面上的笑意收敛，两双眼眸对上的时候，都带着彼此熟悉的不肯退让：“我也告诉过你，你没资格管我和蒂尔之间的事！”
    “她是我的学生！”
    “一个可以随时被放弃，不管再信任你也比不过一个哈利·波特的学生？”格林德沃反问，他在纽蒙迦德待了这么多年，幻想过无数个跟邓布利多教授再见的场面，这样的争吵让他连怒意都升不起来。
    他还不了解邓布利多吗？
    格林德沃靠近邓布利多教授，却又擦肩而过，站在塔楼的边缘去看那边已经跟斯内普又手挽着手的蒂尔，心情变好不少。
    但他对邓布利多教授的语气却没有缓和下来：“我今天过来不是听你的提醒的，我只是想警告你，别再插手蒂尔的计划，蒂尔身后的秘密也别再探查。”
    “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警告我。”邓布利多教授已经拿出了老魔杖，叫他心中感到无力的是，在格林德沃刚才靠近的瞬间，他竟然真的以为格林德沃会攻击他。
    “就凭……”格林德沃转身，面对着邓布利多教授，露出一个肆意的笑容，“我和她是彼此信任的合作伙伴，而你，不是。”
    说罢，格林德沃在邓布利多教授的注视下后仰着躺下，却又在瞬息间消失在霍格沃茨内。虽然霍格沃茨不让幻影显形，但格林德沃当初那样强大，自然也有一些只他能用的手段。
    邓布利多教授完全不担心掉下去的格林德沃会出事，他只是最后看了一眼大湖那边已经决定返回城堡的蒂尔和斯内普，收敛了情绪，漫步走下塔楼。
    霍格莫德周末的餐厅空旷极了，蒂尔和斯内普没有在教授席上用餐，而是去了格兰芬多长桌，陪哈利他们用餐。
    这样和睦的气氛下，斯内普的冷脸和别扭显得非常明显。不过他又不肯独自返回教授席，蒂尔和哈利他们说笑的时候，斯内普就低下头抓着蒂尔的手出神，完全充当背景板。
    就是这个背景板的存在感太强了些，学生们总是忍不住看他几眼。